书城童书三国演义(青少年四大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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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义释严颜(1)

刘备让马良先回荆州,他随后赶去,跟孔明商量此事。庞统却认为孔明是怕他取川立大功,故意阻止他,就说:“太白临雒城,正应我们擒斩冷苞,是刘璋的凶兆,不是我们的凶兆,主公不必疑心。”再三催刘备进军。刘备来到黄忠寨中,法正画出了通往雒城的地图。庞统说:“我和魏延从南小路进军,主公和黄忠从北大路进军,到雒城会合。”刘备要换庞统走大路,自己走小路。庞统坚持不换。第二天,刘备与庞统正要分兵出发,庞统的马突然栽倒,把他掀下马来。

刘备就把自己的白马跟他换了。

张任听说刘备军分两路开来,就带三千人马到小路埋伏。魏延先过去,庞统随后跟来。庞统见地势险要,树木丛杂,问:“这是什么地方?”一个新投降的士兵说:“这里叫落凤坡。”庞统大惊,说:“我道号凤雏,地名对我不利,赶快退兵!”张任早远远望见一个骑白马的将军,以为是刘备,一声炮响,乱箭只射骑白马的,把庞统连人带马都射死了,庞统死时年仅三十六岁。魏延听得后面炮响,忙领兵回救,但因山路狭窄,排不开阵势,被张任居高临下,射死不少士兵。魏延没有办法,只好领残兵直奔雒城。后面张任追来,前面吴兰、雷同拦路,把他紧紧包围。正在危急时刻,黄忠冲杀过来,吴兰、雷同二将不敌,黄忠、魏延一直追到城下。刘璝出城接应,刘备与他展开大战。张任从背后杀到,刘备只得放弃两座营寨,奔向涪水关。张任紧紧追赶,幸亏刘封、关平带领三万人马从两路夹攻,反而把张任杀退了二十里,夺回了一大批战马。刘备回到涪水关,得知庞统遇难落凤坡,一面吩咐黄忠、魏延坚守,一面派关平去荆州请孔明。

七月初七晚上,孔明在荆州宴请官员。忽见正西有一颗斗大的星从天上坠下,星光四散。孔明惊得失手把杯子掉落在地上,掩面痛哭:“我已经向主公写了书信,让他提防,谁想今天庞士元还是死了!”众官虽然吃惊,并不相信。酒宴不欢而散。不几天,孔明正与关羽说话,关平来到,呈上刘备的书信,告知庞统于七月初七遇难落凤坡。孔明忍不住放声大哭,过了一会收住眼泪,说:“主公进退两难,我不能不去。”关羽问:“军师去了,谁守荆州?”孔明说:“主公没指定留谁守荆州,让我根据众将的才能决定,但他让关平来送信,就是想让云长守荆州。云长看在桃园结义的情分上,千万为主公守住此地。”关羽慨然答应。孔明设宴,交割印绶。关羽双手来接,孔明举着印说:“这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关羽说:“大丈夫领受重任,死了才罢休。”孔明听他说“死”字,很不高兴,想收回印,但已经委任过他,就问他:“假如曹操、孙权一齐来攻打荆州,你怎么对付?”关羽说:“分兵抵抗。”孔明说:“我有八个字,你要牢记:北拒曹操,东和孙权。”关羽说:“军师的教导,我会铭记在心。”孔明这才交割了印绶,留下马良、伊籍、白朗、糜竺等文官,糜芳、廖化、关平、周仓等武将,辅佐关羽,派张飞领兵一万,从大路奔雒城,他与赵云领兵溯长江而上,约定谁先到雒城谁为头功。孔明带上简雍、蒋琬,两路人马同时出发。临行前,孔明嘱咐张飞:“西川豪杰很多,不可轻敌;不可让士卒掳掠百姓,失去民心;不可恣意鞭打士卒。望将军早会雒城,不得有误。”

张飞遵照孔明的教导,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直抵巴郡。探子报:“巴郡太守严颜虽老,但精力不减,善开硬弓、使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据守城郭,不竖降旗。”张飞离城十里下寨,派人进城送信,让严颜早早来降,若是打开城池,老少不留。严颜大怒,把送信的军士割了耳鼻,赶出城去。张飞大怒,领人到城下挑战,城上士兵百般痛骂。张飞急躁,几次冲到吊桥边,都被乱箭射回。第二天,张飞又去挑战,被严颜从城上一箭射中头盔,气得他大骂:“抓住你这老匹夫,我吃你的肉!”第三天,张飞领兵沿城叫骂。那城是座山城,四周全是山,张飞从山上看下去,城中军队秩序井然,民夫来来往往地忙着搬砖运石,帮助守城。张飞就让马军下马,步军坐在地上,引严颜出战,严颜还是坚守不出。张飞又让大军埋伏在山寨中,只派几十人去骂,骂了三天,也没什么效果。张飞又生一计,派军士四散打柴,寻找小路。严颜得知,派人扮作张飞的部下,随打柴的军士混进寨中。张飞在帐中大骂不止,军士回报,已经找到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巴郡。张飞传令三更时从小路出发。探子回城,报知严颜,严颜就在三更天领兵出城,埋伏在小路旁。三更后,远远看到张飞提着矛,带领队伍悄悄过来,后面是粮草车仗。严颜下令擂鼓,率伏兵冲出去抢夺车仗。忽听一声锣响,张飞却从后面杀来。严颜手足无措,慌忙一刀砍去,张飞闪身躲过,把严颜活捉了。原来,在前面开路的张飞是假的。川军见主将被擒,纷纷投降。张飞进城,安抚了百姓,审讯严颜。严颜不肯下跪,气得张飞大骂,他却安然地说:“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张飞更怒,喝叫立即斩首。严颜骂道:“贼匹夫,杀就杀,你嚎个什么?”张飞见他面不改色,大义凛然,非常敬佩,忙上前亲自为他松绑,取来衣裳给他穿上,把他扶上座位,跪拜说:“我早就知道老将军是位豪杰,刚才多有冒犯,请不要见怪。”严颜被感动了,就投降了张飞。他自愿为前部先锋,每到一地,守将都开城投降。张飞一路顺风,再没打一仗。

刘备得知孔明已于七月二十日发兵,算算日期快到了,就与黄忠、魏延兵分三路,二更天出关劫寨,杀得张任败退雒城。第二天,刘备兵临城下,让黄忠、魏延打东门,他领兵打西门,因为南门外是高山,北门外是涪水,就没攻打。张任守到中午,见荆州兵已人困马乏,让吴兰、雷同去斗黄忠、魏延,他却领兵出南门,转向西门攻打刘备。刘备见太阳西斜,传令退兵,恰在这时张任杀来,军士大乱。黄、魏被吴、雷拦住,不能援救,刘备只得望小路逃命。张任领骑兵紧紧追赶,眼看要赶上了,恰好张飞赶到,截住张任厮杀。严颜挥军杀向川军,张任只好败回城里。张飞见孔明还未到,高兴地说:“我抢了头功。”刘备问他怎么来得反而比孔明还快,他就说了如何义释严颜,一路四十五座关隘都是严颜劝降的,没费一点力气。刘备高兴地说:“要不是老将军,我弟弟怎么能来到这里?”说着脱下黄金甲赏给严颜。这时,探子来报,黄、魏与吴、雷正战,吴懿、刘璝又领兵夹攻,黄、魏不敌,向东败退。张飞、刘备兵分两路,前去支援。吴懿、刘璝慌忙退回城,黄、魏又领兵杀回,吴兰、雷同见前后受敌,就下马投降。刘备把雒城团团包围。张任等一面派人向刘璋告急,一面用计与刘备周旋。第二天,张任领兵出城,与张飞交战。战不十多回合,张任诈败,逃往城北。张飞紧紧追赶,吴懿从背后杀出,把张飞围在当中。张飞正冲不出来,赵云飞马杀到,交手只一回合,就活捉了吴懿。张任慌忙退入东门。二人押解吴懿收兵,孔明惊讶地问张飞:“你怎么先到了?”刘备就说了张飞义释严颜的事。孔明祝贺:“张将军会用计谋,是主公的洪福!”刘备问吴懿降不降,吴懿只好投降,刘备问他城中虚实。他说:“刘季玉的儿子刘循是主帅,城中还剩刘璝、张任二将。刘璝不要紧,张任很难对付。”孔明就决定先捉张任后再攻城,问:“城东的桥叫什么名字?”吴懿说:“叫金雁桥。”孔明沿河看了地形,交待黄忠、魏延二将如何埋伏,又告诉张飞如何埋伏,赵云如何接应,他亲自去诱敌。

刘璋接到告急文书,派卓膺、张翼去雒城助防。张任让张翼助刘璝守城,他和卓膺分前后两队出城迎敌。孔明乘坐四轮车,摇着羽扇,带着由几百人组成的不整不齐的队伍,来到阵前。张任冷笑着,率军猛冲过去。孔明忙下了车,上马退过金雁桥。张任赶过桥来,刘备、严颜从两路杀来,想回兵时,桥已被拆断。他见赵云领兵在对岸等候,不敢往北走,就往南顺河而行。走不几里,来到芦苇丛中,魏延领兵站起来,用长枪乱戳人。黄忠领兵埋伏在芦苇丛中,用刀专砍马腿。张任的骑兵转眼间就全军覆没。张任只带着数十骑兵往山路逃去,张飞杀到,众军齐上,把张任活捉了。卓膺见大势已去,率部下投降了赵云。张飞把张任押到大帐,刘备劝他投降,他宁死不降。孔明为成全他忠臣的名声,就把他斩了。次日,严颜到城下劝降。刘璝在城上大骂,严颜正想射死他,张翼抢先从背后一剑把他杀死了,开门迎接刘备进了城。刘循逃回了成都。孔明让赵云率张翼、吴懿领兵抚外水江阳、犍为等所属州郡;张飞领严颜、卓膺抚巴西德阳等所属州郡,最后都到成都会合。然后商量如何取绵竹。法正写了一封书信,劝刘璋投降。孔明就派人送往成都。刘循逃回成都,刘璋忙召集百官商议。从事郑度献策要刘璋深沟高垒,坚壁清野,不和刘备交战,刘备粮尽自退。刘璋认为他的计策不好。正商议,孔明的使者来到,刘璋看了法正的劝降书,大骂法正卖主求荣,撕毁书信,赶走了使者。他派妻弟费观去防守绵竹。费观推荐李严一同领兵,二人率三万兵马前往。益州太守董和劝刘璋向张鲁求救。刘璋认为他和张鲁有仇,张鲁肯定不会发兵救他。董和认为,西川和汉中唇齿相依,唇亡而齿寒,张鲁必定会发兵。刘璋遂派使者去汉中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