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行止船山
26366700000013

第13章 撼天动地一杠杆——读欧阳君山《注目礼》有感

收读乡贤天地君山先生畅销全国的《注目礼》一书很久了,想为这部奇书写几句感想也很久了,同时因此愈加注目君山先生。注目日久,迟未致礼,觉得很辜负我与君山先生的知交之谊。

是夜(小年夜),五更即醒,披衣,耳畔传来雄鸡的第一声长鸣,这才意识到,我们民族最盛大的节日——春节,蛇年的春节,真真切切地来了。真是时不我待!也好,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井泉“致礼”即使再不足道,君山兄也会“慷慨”接受吧。

初识君山兄,于其QQ个性签名栏观其言:“为人大方不收礼,收礼只收注目礼”。我在闻风相悦的同时回他道:“为人大方不送礼,送礼只送注目礼。今后这将成为我恪守的处世信条了。”人生处世,尽管“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不失为训,尽管世事洞明即注目,人情练达即致礼,但我倒更乐意奉君山这一言简意赅的新句为至理名言。也冲着它的操作简便,洞明,练达,实在如同“头悬梁锥刺股”一般,太辛苦甚至是太恐怖了。

然而,始简毕巨,知易行难。

兴许是君山先生与我同靠一座叫做船山的大山的缘故,自幼养成了爱思索的“毛病”,只是他比我更加志决行果。因为这个到后来越来越严重的“毛病”,君山高中时代即发下宏愿,毕生扛起“注目礼”,担当“天下事”(君山一并致礼给我的另一本书名即曰《天下事》)。大学时代,君山更是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反天下高考取仕之大道而行之,做起名牌大学之“退学分子”,北漂京城,十年磨一剑,终至“自炼成才”,被学界目为“中国思想界的一颗新星”。盛世中国,居安思危者鲜有,思想家尤其寥若晨星。甚幸,今日华夏生君山;尤幸,君山独门注目礼之功夫自发功以来,自上而下,自雅而俗,由官而商而教,影响甚众甚深甚远。

我亦有幸。就在不久前,君山先生衣锦还乡,约我见上过一面。当是时,尽管地处县城郊一偏僻农家小舍,然则,七八衙门局长级别的政界人士云集,君山以最受注目之尊,被公推上座(而其年又最轻,尊者,思想才学也)。待我等一一尽地主之谊,举杯相敬,酒过一巡,身着古雅儒装的君山翩翩起立,二目炯炯,两手举杯,环敬一轮。然后朗朗发声:感谢诸位兄台之盛情,君山一并注目致礼了,君山《注目礼》一书,如蒙不弃,返京后定当一一快递……随即,复在众星捧月般的众人目送中绝尘而去——省城一个很重要的《注目礼》演讲会正在等待着这位注目礼学说的年轻创始人。

注目礼学是一门貌似散漫其实严谨的学问体系,熔哲学、商学、政治经济学、成功学于一炉。它的核心论点,即当今著名经济学家******盛赞为“一个很了不起的发现”——古今中外,人们孜孜以求的并非财富的本身,而是相互比较,比较的实质不外乎:是否被有礼貌的注目(尊重)和被注目(重视)的程度。观君山笔下旁征博引纵横捭阖妙趣横生演绎的二十余万文字,从集“注目人”与“被注目人”于一身的“我”步入江湖生化开去,到“我”与“人”的相互作用(以力服人、以理服人、以养服人),再到第三者插足之后的三角演义,再到一盘散沙别人即地狱的窝里斗,再到自由王国,再到组织严密之后的宏观窝里斗,最后到“我”的君临天下,“我”即天下的无我之境,质本洁来还洁去,赤条条来去。是书化艰深为通俗,将一部人生哲学变成了一个个连载的幽默小品,将一个人最重要的才能——领导才能的练就过程,写成了一部演义,简直可以当一部章回小说来读。而这部小说的主人公就是每一位读者。谁不关心我?谁不渴望成为驾驭其所在领域的成功人士?只要是活生生的我,谁不希望引人注目?只有上帝与野兽才习惯孤独。这部“奇书”的一版再版原本就在情理之中。然而比起卡莱基、拿破仑·希尔等洋人的成功学著作来,本书的意义还远不止此。那些洋书其实仅仅停留在操作层面,雅人高士鲜有涉猎,而《注目礼》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同时为你启灵拓智,它与我们博大精深的国学大师孔孟老庄朱张陆王等人的人文著作一脉相承,而又揳入了明显的时代的辙印。

君山先生的路子实在是蹊径!而他的胆识不只是其思想智慧的外化,更重要的是其人文精神的呈现。当此物欲横流、商潮滚滚之际,世人急功近利纷纷下海淘金掘宝,独有君山胸怀天下退而结网。潮来潮往,别人热衷珠宝、楼盘、汽车、股票、保险……而抱定千百年来中国儒士修齐治平信念的君山,如遗世独立,出售世间其实至为稀缺而罕有顾及之思想!恰如吾乡浩淼洞庭中,“君山”不逐流!君山笔名天地君山,名副其实。“天地有正气”,“君山”能担当,天地正气,正是“君子”之浩气长存。君山又有当代船山之美誉,不只因为他是船山故里人,更因为他的博学善思乃至担当精神。我曾在君山的一篇博文中跟帖如是——

孟子曾曰“吾善养浩然之气”。观乡贤君山兄演讲作文风采,乃知其外在王者气象,发自内圣之思想抱负。圣人孔子、亚圣孟子是春秋战国时期最积极的两位布道者。君山被湖南学界赞誉为当代船山,我以为王船山与欧阳君山均乃呼应儒家文化源头趋时更新敢为人先的思想家。君山出身草莽,尤其难得,令我闻风相悦。中国的出路、中华的复兴,我以为不在经院精雕细刻名贵象牙,生前赖以乞食渔利、死后藏诸名山的所谓大师们,而寄托在以欧阳君山、伍继延、徐志频这样一批湖湘文化的火炬手为先行者的布道者身上。井泉愿意广交这样的思想者、正义者一道前行。倘得此越来越壮大之团队,共建民族精神无畏之城,即使投石遇狼,抛砖遭拍,又有何妨!

东方既白,欲收束此文,想起昨晚睡前所阅知堂老人之《千百年眼》,忽又生感:古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圣贤立德,故述而不作,姑且不论。原本功成而显赫的帝王,尚需文人史家立言注目而更垂名后世——永乐皇帝有《永乐大典》,康熙皇帝有《康熙字典》,乾隆皇帝有《四库全书》。毕生志于立言者,纪晓岚因为在《阅微草堂笔记》怒目宋儒而自成一家,洪迈因为******注目《容斋随笔》而声名鹊起,王船山因为曾国藩致礼刊印《船山遗书》而名传海内。千古风流人物,皆因为“千百年眼”之不同注目,命运浮沉,沧海桑田。天地万物,唯因“注目礼”之精魂贯注其中,乃至长盛不衰。世界伟大数学家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杠杆,我可以撬起地球。隐居四十载的王船山,就是凭借手中的如椽巨笔撬动了身后原本寂然无名的光秃小山石船山,让它成为洞庭以南与衡山并峙的高峰。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以“礼”为支点的“注目礼”也会是这样的撼天动地一杠杆。

(原载中华书局网、湖南经济网首页,转载《衡阳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