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觉醒
张学良,字汉卿,号毅庵,生于1901年农历4月17日凌晨(清光绪二十七年四月十七日),奉天(今辽宁)海城人。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之长子。1919年3月,入东三省陆军讲武堂第一期炮科,毕业后历任奉军营、团、旅、师、军、军团长、空军司令等职。1928年6月,其父被日本关东军炸死后,由奉系元老推为首领,出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12月,不顾日本和亲日派的阻挠,宣布东北“易帜”,服从南京国民政府,任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等职。1930年10月,就任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司令职。
1931年“九一八”事变,张学良执行******的不抵抗命令,使日军很快侵占东三省。1933年3月,热河省(今并入辽宁、河北、内蒙古)沦陷后,******、张学良受到全国舆论谴责,张学良代******受过辞职。
1934年2月任豫、鄂、皖三省“剿总”副司令。1935年3月,任武昌行营主任,10月,兼任西北“剿总”副总司令。此时,日本侵华,南京国民党政府一再妥协,****中央发表《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简称“八一宣言”),全国人民要求停止内战实行抗日的呼声日益高涨。张学良面对既不能抗日复土,而“围剿”红军又屡遭失败的严峻现实,逐渐对蒋“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有所觉悟,经中国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的帮助,始信联共抗日是唯一出路。
2.兵谏
1936年4月,与******在肤施(今陕西延安)会谈,提出联蒋抗日,为****中央所采纳,达成了与红军停止内战、共同抗日的协议。10月,******、******致书张学良,请其向******转达互派代表谈判停止内战,共同抗日。张学良多次劝******联共抗日,并请缨抗战,均被拒绝。12月4日,******到西安督战。张学良与西安绥靖主任、第17路军总指挥杨虎城共同向蒋面谏,遭到训斥。******令张学良、杨虎城进攻陕北红军,否则将其所部分别调往福建、安徽。
1936年12月9日,时值“一二·九运动”一周年之际,西安一万名大学生反对******“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队伍行至灞桥时,等在那里的反动派早已架起阴森的机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学良亲自驾车赶来了,站在队伍最前列的东北大学学生含泪高喊:“我们愿意为救国而流血,我们愿意为救国而牺牲,死在救国路上是光荣的!我们前进吧!”面对群情激昂的学生,张学良感到周身的热血在沸腾,他挥泪发誓:“你们的爱国热忱我是佩服的,我张学良也不愿当亡国奴,也要抗日!”……“我的最后一滴血,是流在抗日战场上的!”他向学生们保证代表大家向******请愿,三天之内以事实来答复大家的要求。
此时全国人民的抗日救亡爱国热情一浪高过一浪,犹如一团团烈火包围着热血沸腾的张学良。
1936年12月12日,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终于发生了,张学良和杨虎城用兵谏的办法,规劝******放弃“剿共”的内战立场,实行联共抗日的政策,用实际行动兑现了他对学生许下的诺言,回答了学生的请愿要求。
东北军和东北人士绝大多数都衷心赞同张学良将军联共抗日的主张。但在对待******问题上,有些人持慎重态度。就连后来直接参加行动的应德田、孙铭九等在参与密议时,也考虑到扣蒋的风险,请他慎重。但张学良决心已下,大家也只能是唯命是从了。
12月11日早上,张、杨两将军得知蒋已准备专车,恐他离开临潼,兵谏计划落空,即当机立断,决定提前行动。上午,张学良以白凤翔师长和刘桂五团长将赴热河敌后发动游击战争,前来“辞行请训”为由,带领即将执行捉蒋任务的白、刘二人谒见******,仔细察看了华清池内蒋住处的环境、路径及蒋的侍卫武装配置情况。
但这天下午,住在西安西京招待所的陈诚匆忙到临潼去见******。他觉察到西安情况有些异常,力劝******暂避一下。蒋认为中央军威力强大,近在咫尺,张、杨在西安并无重兵,断不敢有何异谋。陈诚仍劝******要小心。于是,******决定当晚7时请张、杨吃饭,如果一个不来,就证明有问题,再作准备。张学良将军接到******的侍从室打来请客电话,不知蒋的意图,不免疑虑,就与杨虎城将军和于学忠军长等密商。是日晚,张、杨两将军亦将宴请住在西安的蒋系军政大员,乃决定张与于学忠前往,杨虎城以待客为名在家留守。
******晚上与张学良见面第一句话就问:“虎城为何未来?”
张学良答:“我俩今天作东,请帖已经发出,无法改期,他留在家中待客,要我向委员长致歉,他说明天来看您。”一场险些被识破的谋划应付了过去。
张学良将军席散回城,进家已是晚10时,随后,开始了紧张的部署。任命董英斌为总部代理参谋长,坐镇总部指挥;任命直属105师长刘多荃为临潼行动总指挥;任命105师二旅旅长唐君尧带领一个团包围华清池,不许一个漏网;任命骑兵师师长白凤翔带领孙铭九以及卫队营冲入华清池,活捉******。
12月12日凌晨3时,卫队营乘军用卡车两辆驰赴临潼。5时,到达华清池,不料,遇到******的侍卫队的顽强抵抗。
白凤翔、孙铭九攻入二门,闯进******所住后间五间厅时,蒋已逃之夭夭。但衣帽放在床边,假牙、皮包放在桌上,被窝犹有余温,汽车也停在库中。蒋不会逃出很远,但在附近到处都找不到,大家非常着急。
原来******在睡梦中被枪声惊醒,以为是红军夜袭,仓皇逃出,适有侍卫官竺培基、施文彪跑来报告:叛军已冲进前院二号桥,促蒋快逃。正行间,又有侍卫队区队长派传令兵来报告:叛军已入二道门,侍卫队正凭借假山极力抵挡,刚才给后山哨兵所通电话,那边未发现叛军,请蒋逃往后山。
******问:“叛军是什么样子?”答称:“是戴皮帽子的东北军。”蒋估计可能是临潼驻军受“共匪”煽动,发动部分兵变,不是张学良的计划。如果是整个东北军叛变,行辕必已被四面包围。在后院又遇侍从蒋孝镇。他们想从华清池后门逃走,门锁无法打开,蒋就命侍卫用叠罗汉方法,由蒋孝镇扶他从墙上逃出墙外,因墙垣是顺山势建造,内低外高,蒋逾墙落入深沟,摔伤腰部,侍卫等扶掖前行,至半山腰他就走不动了。
这时,张学良已加派部队搜山,枪声四起,手电乱射,两侍卫官被击毙,侍从蒋孝镇被活捉。******勉强爬入一草木遮蔽的山洞内,终被发现。他只穿一条白色睡裤和一件古铜色绸袍,鞋子失去一只,脚也被石头碰破,在深冬早晨的朔风中冻得索索发抖。因他腰脊摔伤,不能行走,就由东北军卫队营王协一连长把他背下山来,坐上张学良将军的汽车驰往新城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