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情报:敌中将来前线
1938年8月,为配合根据地居民反扫荡,涞源抗日政府决定派一名同志打入敌人内部,冀诚被选中。冀诚在县城日军情报部门前摆了个花生摊,一来二去和特务们混熟了,混成了日军情报部烧澡堂子的。
1939年10月24日,冀诚与往常一样,从城外小北关的家过城门去情报部。走到北城门,发现城门口的岗哨全部由伪军换成了宪兵队的人,并且对进出城的人一律严查。凭经验,冀诚意识到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到情报部后,冀诚径直去找水翻译。水翻译爱喝酒,但那天,水翻译不仅没跟冀诚去喝酒,还警觉地告诉冀诚,最近两天不要乱跑,听上头说,察南有个大官今天要来!
察南泛指张家口一带,日军在那里建立了伪蒙疆政权,阿部龟秀任伪蒙疆驻屯军司令。当时,从张家口到涞源,要半天时间,情报部门前的大街是进入涞源城的必经之路。
临近晌午,冀诚借口去了情报部对面的照相馆。在那里装作与伙计闲聊,其实是为了方便观察。果然功夫不大,一队军车由北向南开来,一辆、两辆、三辆……那时冀诚正嗑着瓜子,用一个瓜子代表一挺机关枪,一个瓜子皮代表一个敌兵,冀诚清楚地记下了当天进入涞源城的敌军人数与武器数量。在第5辆车上,冀诚看到了司机楼里坐着一个穿黄呢子大衣的军官。
10月31日晚上,杨成武,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司令员,接到了敌情报告: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阿部龟秀中将命令迁村大佐率一个大队的日军和伪军1000多人进驻了涞源县城,他们打算在11月3日分三路对一分区腹地进行“扫荡”。
2.可贵:白求恩来支援
1939年深秋,正是太行山区漫山红遍的季节。
11月3日凌晨,坐镇张家口的日本“蒙疆驻屯军”司令官兼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阿部龟秀中将,派迁村大佐率日军一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兵中队和伪军计1800余人,从我晋察冀根据地的北线,开始了第二次冬季大“扫荡”。
日军的第一次冬季大“扫荡”,800日军于9月底从我晋察冀根据地南线进犯,被我120师贺龙部和晋察冀军区第4军分区的部队全歼在反“扫荡”战场的陈庄地区。
阿部龟秀把这次“扫荡”,视为插入我晋察冀军区的一把尖刀。企图用这把尖刀割裂我平西、察南、雁北根据地,阻止我向察南、雁北活动,巩固其伪“蒙疆国”沦陷区。
然而,日军哪里知道,他们倾剿“扫荡”,跟南线“扫荡”一样,落得个1800多人马被我英勇的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的主力部队,第3军分区的第2团,和冀北游击支队所歼灭。就连迁村大佐也没逃脱灭亡的厄运。
日本法西斯作战有个规律,每失败一次,必然出兵报复一次,失败得越惨,报复得越凶。而且常常是败兵刚刚归巢,大队人马立即扑来,妄图趁我不备时,打我个猝不及防。
对于日军狡猾的这一手,晋察冀军民早有提防。这次,反“扫荡”的歼灭战枪声刚一停息,指挥这次战斗的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就立即命令部队,连夜打扫战场,清理战利品,护送日军抓来、抢来的民夫、牲口回家,转移我伤亡人员,并掩埋敌尸,押着俘虏,迅速撤离。
难得可贵的是,就在这紧要时刻,白求恩大夫带着医疗队来到前线。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受到了杨成武司令员的热情接待。
在白求恩大夫的指导下,部队设法给医疗队增添了一些医疗器具。白求恩大夫一歇没歇,连夜率医疗队奔赴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甘河净医院去抢救伤员了。
3.诱放:八路军灵活机智
11月4日凌晨,果然来了情报:
驻扎在张家口的日军,出动其精锐部队独立混成第2旅团的第2、第3、第4、第5四个大队近3000人马,分乘百辆日用军车,急驰涞源城。涞源城里的残敌彻夜不宁,又在到处抓夫。
很显然,日军是实行报复性“扫荡”来的,试图寻找我主力决战。
杨成武司令员把这一新情况报告给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并建议让第一军分区的部队再打一仗。
聂司令员兼政委笑了笑,问:
“部队情况怎样?”
“刚打了个胜仗,伤亡很小,士气很高,正在银坊、司各庄一带休整,出击方便。银坊以东,直到黄土岭,地形仍然利于我设伏,只要敌人敢于由银坊东进,我就一定能伏击成功。”
聂司令员兼政委,望了望满身战尘的杨成武司令员,拧亮马灯,看着地图,一字一屯地说:“你们先以小部兵力,在白石口一带迎击敌人,把他们由涞源引向银坊,让他们扑空。然后你们隐蔽起来,让敌人寻找你们决战。你们却在银坊北面示以疑兵,诱敌东进,等他们进到黄土岭后,你们再利用有利地形,集中兵力歼灭敌人。”
杨成武司令员兴致勃勃地走后,又接到聂司令员兼政委的电话。电话里,聂司令员兼政委高声说道:“成武同志,祝你打个更大的胜仗吧!贺龙同志得知你又出师,怕你兵力不足,决定让120师特务团,从神南北上,天黑前赶到黄土岭地区,归你指挥。”
杨成武司令员听了,更加振奋起来。
这样,参战部队就有第1军分区的第1团、第3团、第25团、分区直属炮兵连,120师的特务团,还有上次反“扫荡”配属给杨成武司令员指挥参战的第3军分区的第2团和冀北游击支队。这次战斗,胜利的把握更大了。
11月4日的“扫荡”,日军吃了大亏。
11月5日,他们集中兵力,一路进剿,从龙虎村向白石口前进,首先与我游击支队接火。
我游击支队,忽而坚决堵击,忽而大踏步后撤,像出山的猛虎一样,紧紧缠住猎物不放。使日军既求战不能,又追赶不及,又气又恼,到处实施“三光”,好在当地群众坚壁好,做到了屋无物,村无人,损失不算太大。
4.喜讯:“名将之花”凋谢
11月6日,日军又两次扑空后,急不可奈,终于离开银坊一带,倾师东奔黄土岭。
敌人来了!
消息传开,埋伏的各团士气大振。这一天,部队丝毫没惊动缓缓东进的日军。
晚间,日军搭起帐篷,解开行囊,在黄土岭、司各庄一带宿营。
夜里,天气陡变,浓云蔽空,星月无光,太行山上的嗖嗖冷风,一阵紧似一阵地扑击着寂黑沉沉的黄土岭。
11月7日,天上飘洒着密密砸砸的雨丝,周围群峰都裹进了飘忽不定的烟雾中,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紧张感。
早上,天朦朦胧胧,日军继续东进。
日军运动时,十分警觉,总是由先头部队携轻重机枪数挺,先行占领路侧小高地,然后大队才跟着行进。
晌午,日军先头部队已接近黄土岭东面的寨坨村,大队还逶迤在上庄子一线,绵绵数十里。直到下午3时,日军全部人马才离开黄土岭,陆续进入峡谷中的小路。
突然,第1军区第1团、25团迎头杀出,我2团、3团从西、南、北,三面合击过来。把日军团团围住,压缩在上庄子附近一条长不到3华里,宽仅40来丈的山沟里。
我军的轻重武器,从各个山头一齐朝沟中扫射。加上炮兵连连续发射炮弹,顷刻间,这条山沟炮声隆隆,炸声阵阵,火光闪闪,硝烟滚滚,如山崩石裂。
日军依仗其兵力雄厚和火器优良,疯狂向我寨坨阵地猛冲,遭到反击后,即掉头向西,妄图从黄土岭突围,逃回涞源城。
我三团部队牢牢扼守住西、南两面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