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重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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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庆最值得记忆的两种人物(2)

1928年,陈兰亭同拳友李圣端、郝中天、郑月南、王老延共同创办了“邢台国术研究社”(其前身为少林会)。研究社虽是业余性质的民间组织,但在武德教育、课程安排、教学考核上都有较为周密的计划。邢台国术研究社到1937年10月日寇侵占邢台后才被迫停办。

1936年2月26日,国民政府授陈兰亭陆军少将衔。1937年,陈兰亭川东边防第1路随刘湘出川抗日,后兵败回四川。1939年8月10日,陈兰亭率部再次出川抗日。1941年8月,任川陕鄂边区绥靖公署副主任。1944年4月,参加豫中会战,因功被授予陆军中将。1944年冬,秘密参加民盟。

陈兰亭虽然没文化,但武艺高强,有胆量,重人情,讲义气,国难当头时铁骨铮铮。早年随刘伯承一起参加护国运动,和袍哥范哈儿(傻儿师长范绍增)、杜重石等“义结金兰”。对民国时期太极拳作出了贡献,对石柱丰都一带的公益建设起了不少作用。

袍哥故里——清河古镇

多年前,一部电视剧《傻儿师长》风靡全国,在诙谐风趣中,人们认识了一位著名的袍哥大爷、抗日爱国将领樊傻儿。

今天,一座以袍哥文化为背景的古镇在达州市大竹县被打造一新。这个名叫清河的古镇,就是电视剧《傻儿师长》樊傻儿原型——抗日爱国将领、著名袍哥大爷范绍增的故里。

看过电视剧《傻儿师长》,无不对袍哥这个词印象深刻。走进袍哥范绍增的家乡清河,在被乡间翠绿包裹而倍觉陶醉的同时,你也会觉得袍哥文化气息正迎面而来。

大竹县投资一千万,打造一新的清河古镇。近四百米长的将军街面已经完全复原成青石板路面。走在青石板上,人们浓浓的川音,外地人听着也许不甚明了,但让人不禁想起电视里的樊傻儿那袍哥味十足的幽默言语。

坐轿子、乘黄包车观老街,看袍哥堂口,游绍增老屋。

走进古镇人气最旺的地方——哨楼塆景点,最先映入人眼帘的是一副有趣的对联:“垂钓诵经乱世帝王成隐凤;弃书尚武绿林侠士变英雄。”对联里的绿林侠士指的就是樊傻儿原型——抗日爱国将领范绍增,但乱世帝王又是谁呢?细问当地人,才知道哨楼塆始建于明代永乐年间,相传建文帝当年逃出皇宫就隐居于此三十年,这乱世帝王当然就是指建文帝了。这里的三道山墙、三处石阶、三口古井,据说都是寓意三三得九、九九归一重登大宝的意思。曾经去过很多地方,都有所谓建文帝出家隐居的遗迹。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虽然适宜隐居,但建文帝是否真隐于此?

放下重重疑问,走进范绍增驻军地,在宅院右上方修的军事用地——哨楼,还有范绍增文物资料展厅、袍哥文化展厅,民俗文化展琳琅满目。川东袍哥范绍增并不像电视剧里肥头大耳的樊傻儿,眉宇间倒显出一股英豪之气。袍哥文化展厅里,讲解员系统介绍袍哥的起源、组织、分类、隐语等等有趣的历史知识,让人眼界大开。不时有游客感慨:“想不到袍哥这个词的起源竟来自《诗经》中‘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真是处处洞明皆学问!”

展厅资料对袍哥的定义说,袍哥组织是封建帮会,除在民族革命中有过一段辉煌历史外,其他时候皆据地称霸、贩毒走私、开赌场、设骗局,借仁义之名行地方恶势力之实。

今天,袍哥文化意外地成为这里旅游的一大看点,如何对待袍哥文化是一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范绍增打胜仗其实与他部队的袍哥品质大有关联,现代重庆人赢得外地人交口称赞的耿直、讲信义、豪爽,不能不说多少也受到了袍哥文化的浸染。

袍哥堂口——德星垣

对于现代都市人而言,袍哥堂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重庆南川市,与涪陵区新村乡双河村相邻的乾丰乡新元村,一座保存基本完好的百年老庄园,堪称重庆规模最大的袍哥堂口——德星垣,静静地躺在南川市一处与世隔绝的偏远山区。

在南川问起“德星垣”,几乎没人知道,当问到乾丰乡的袍哥堂口,人们便会心一笑,热情地指点起路径来。

车到乾丰乡,弃车步行,两个多小时后,来到堂口所在地。黄淦河翠竹掩映,远远望去,德星垣居高临下,地势险要,沿着河边的三百级长梯拾阶而上,一个偌大的古老庄园——德星垣呈现在面前。历经百年沧桑,庄园依然像一座城堡般坚固,颇有些袍哥大爷的风范。

站在庄园前,犹如置身世外桃源。庄园有两个朝门,一个大门,由大门而进,经下厅、中堂至大堂。每一重横列三个大天井和一个小天井,共12个天井,每个天井环屋9间成四合院。院与院间拱门相连,隔墙高数米,青砖有“德星垣”字样,墙顶雕刻有龙、鸟等动物造型。整个庄园屋舍的大堂、门、窗、板、壁、挑梁斜撑都雕刻有戏中人物和花草鱼虫,做工极为精细。

居住在庄园里的农户人家似乎已经见惯参观者,熟人一般向着不速之客微笑致意。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热情地为我们当起了导游。老人名叫周德宣,80高龄,一直居住在德星垣。老人回忆说,祖辈传说,德星垣是大豪绅刘瑞廷(又名德星)在此修建的,从1876年开始修建,前后20年才建成,占地10余亩,建筑面积达2800平方米,气势恢弘。庄园建筑用的木料、石头、砖都是就地取材。仅仅烧砖的窑子就有4个。德星垣竣工后,刘瑞廷很快成为方圆几百里势力最强的袍哥大爷。德星垣鼎盛时曾住了佃户、家丁、护卫共1000多人,围墙高达二三米,东南西北有4个碉楼,加上前后两个大碉楼,周围几十米远稍有动静便一览无余。后因袍哥争斗而逐渐衰落。解放后,德星垣被分给当地群众居住,最多时住了30多户200多人,由于农民改建房屋,庄园内的部分房屋和院墙被拆毁。直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生活好转后,一部分先富起来的群众嫌庄园太老气,才逐渐有人搬出庄园。如今没有搬出的21户人家100多人依然与百年老庄园朝夕相处。德星垣虽然不见当时的辉煌,但高高的烽火墙依然傲立。

南川市文物保护单位准备将德星垣周围规划成文化村,对这个百年老庄园进行全面保护。假以时日,神秘的袍哥堂口将会作为南川的文化品牌而重新声名显赫。

一根棒棒挑天下——山城棒棒军

重庆自有码头以来,就有了靠扁担、箩筐赖以为生的挑夫。几千年来,江边码头上,挑夫们粗布短褂上的汗渍印写出码头的繁荣。

1949之后,粗布短褂的挑夫们从被剥削者变成了国家的主人,名字也由挑夫变成搬运工。

直到十多年前,重庆的码头、街头又开始出现这样一群与挑夫类似的人群——肩上扛着一米长的竹棒,棒子上系着两根青色的尼龙绳,沿街游荡揽活,他们是来自农村的街头临时搬运工。他们做的是卖力的苦累差事,靠着一根棒棒,一双肩膀,一把子力气谋生。今天,这群以前被叫做挑夫或苦力的人们,被诙谐的重庆人戏谑地叫做棒棒,如同重庆人对戴眼镜的人称呼“眼镜”一样自然。

山城路不平。重庆的特殊地形,造就了这个特殊搬运工群体。依山而建的重庆城,出门就爬坡,行路即上坎,搬运东西就成为难题。渐渐地,因着这一群棒棒兄弟的出现,重庆市民有了偷懒的理由,习惯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大到买家具、电器,小到买几斤肉,如果不想自己动手,只需随意叫一声“棒棒”,即有人应声而到。

棒棒们每天分散在大街小巷,马路边,站台上,商店门口,三五成群。一根黄竹棒,两条绳索,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那光洁的竹棒也极有讲究,青竹细嫩承力不足,毛竹虽硬韧性不够,只有黄竹坚韧结实,得心应手,挥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