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疯狂的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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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屋中的罗曼史(3)

“没问题!从现在起,属于你的财产了。好啦,别看啦,回去慢慢看吧。”说完,吴耐把柳青手中的册子合了起来。

柳青收了画册,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吴耐,若有所思地说道:“广告公司的创意人员也很优秀。写的东西,比那些所谓的诗人,一点都不差。”

吴耐自豪地答道:“当然了,广告行业本来就是人才济济。也有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话又说回来,哪个队伍中没有害群之马?”

“倒也是!不过,做出再好的广告也是无名英雄。报纸上的文章可以署着名,影视剧上更是大大小小一堆名单,广告上还真没见过署名的。”

“署那破名干吗?安心做事就是了,真做得好了,不用署名,也能万古流芳,会有后人给你考证出来。见过人家有帮流浪孩子寻亲的,没见过谁去研究垃圾是谁扔的!好啦,不谈这个啦。最近我琢磨出一条新的致富路。等我的舍利子卖了,就开始实施。”吴耐的样子有些神秘。

“什么好路子?”柳青的好奇心大起。

“练摊!”说完,吴耐自己先笑了。

柳青气不打一处来,失望地说:“还是练摊?地摊还练出瘾来了?我当你开窍了呐,准备上班去了。卖真货,你又不懂,卖假货,赚那点昧心钱,不值得背后挨骂的。”

“放心,我的套路和招数,和他们统统的不一样,大大的不同!”

吴耐拍了拍胸脯。

“总之,老是这么出摊,就是没前途,怕是连饭都吃不上吧?那天在市场上看你那个样,像是做生意的吗?谁还买你的?”柳青皱起了眉头。

“爱买不买!练摊我就是为了图口饭吃,先生存然后才能发展嘛,古人不是也教导过,先安身立命,然后再去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先给你露个底吧,我的思路是这样的,我呢,还是出摊,不过,卖一些旧唱片,老海报,老旧打火机,老唱机一类的。”

“倒也行,这样的东西还是有一部分人喜欢的。有些人挺怀旧的。”

“当然,那些怀旧的小资们看见了还不是欣喜若狂?”

“货源从哪找呢?”

“我打听过了,附近有不少市场,慢慢淘换吧,天津有个沈阳道,附近的保定、石家庄、衡水,都有旧货市场。听他们讲,沈阳道这些东西多一些,毕竟天津过去也有过租界。下一步,我还准备再开一个店,专门卖些乡下或是山沟里的宝贝,像木制的大车轱辘、破门旧窗、旧板车、过去的老旧自行车、石狮子、石磨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在乡下都快被遭尽光了,再不收点上来,以后会越来越少。”

“这些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有用的很!拍电影的剧组需要这些做道具的时候,哪找去?他们做一个,花的成本又高,做得又不地道。像农村市场存的那些不再生产的旧布料,我看都有用,可以做道具服装。这以后啊,村里的镰刀锄头,我看都大有搞头。生意做大了之后,我到北京郊区租个厂房大院,把这些东西全放那,搞一个电影道具公司,专和那些影视公司合作。再下一步,请一些农村的工匠,城里的高级技师,把他们拉到一起,专门帮助剧组制作一些特殊的道具。第一步合作国内的影视公司,下一步,直接指向香港、东南亚,最后进军好莱坞。哈,有创意吧,前途远大着呢!”

柳青赞赏的目光看着吴耐,顿了一会儿,随即笑着说:“想法倒是不错,太遥远了吧?夜晚千条路,白天卖豆腐。还是务实些,顾好眼前再说吧。”

“好!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明天早起就开始卖豆腐!三更磨豆子,四更点卤,五更出豆腐,六更,像武大郎,挑起担子,卖遍北京城。卖豆腐咧——新鲜的热豆腐——”

柳青咯咯笑了起来:“有六更吗?”

“懒汉的时间表里,七更都有!到时你可得帮我推磨磨豆浆。”

“真把自己当武大郎呀?”

“武大郎怎么了?武大郎那是生不逢时,搁着今天,也是名人!

花不完的银子,数不尽的美女。区区一个潘金莲人家都看不上眼,看上眼的至少也得流过洋的金莲潘。你想想,凭他的名气,找个枪手写本书,书名我都想好了,《我和金莲激情燃烧的岁月》,卖火的话,再搞个续集《揭秘:我和金莲鲜为人知的旧情和往事》,人家要是看得起,我去给他当枪手,不答应都不行,跪求门外,饿而不去。

光这书,能挣多少钱先不说,那些哭着喊着找不着好本子的影视公司,还不得上门求着合作改编影视剧?稿费肯定是不敢赖账的,跟名人叫板,找死!堂堂武总,找帮人,报上报下,网上网下,骂死你!再加上他的炊饼,先申请商标,然后直接流水线生产,全国县市级的,每个地方一家连锁店,银子还不赚疯了?”

“哈……吴耐呀吴耐,我真替你惋惜,怎么没武大郎的好福气,娶个金莲潘做媳妇?还在寻觅之中吧?”

“哪跟哪呀这是?咱这谈论名人呢,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这卖豆腐的,能跟人家比?”

“好呀!你真要是立志卖豆腐,我就来帮你磨豆子!”柳青笑道。

“好!要说到做到呀,我们一起创业,打下京城著名豆腐品牌,商标名字就叫青青牌。广告语这么写:青青豆腐,味纯,地道,汲取天地精华,浓缩人生百味。”

柳青又怔怔地看着吴耐,感慨地说道:“唉,自己明明有两把刷子,为什么就是一根筋,非要摆个地摊不可呢?真应了一句话,大材大用,小材小用,唯有中材,高低难用。”

吴耐不屑地说:“懂什么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摆地摊是打基础,熟悉市场,培养市场,为将来的事业做个铺垫。等我的宝贝卖掉了,手上就有了资金,我们的春天就不止是温暖,那将会是一片辉煌,一片灿烂!啊,春天多美好!”

“是不是你们文人都容易幻想、容易****?”

“先声明,我可不是文人,大老粗一个。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变着方式,拿你的双学位来压我这个大专生?干脆直说,不用这么虚伪。我告你啊,你就是拿双博士的头衔来压我,也不灵,老子不吃这一套!”

柳青怒道:“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老子这不是在和你正常的交流沟通嘛!我告诉你,老子也不吃你这一套!”

吴耐一见柳青发怒,顿时软了下来,赔着笑脸,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开个玩笑,生活就是需要调节嘛。”

柳青余怒未消:“还有啊,你那什么鸽子蛋,以后也少在我面前提。可笑!即使是真的,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吴耐讪讪道:“什么鸽子蛋?舍利子!”

“管******什么呐?我和你做朋友,跟你的狗屁鸽子蛋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觉得你这人还有药可救,还有可取之处!你要还是一根筋,我们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北京城的男人一大堆,哪个不比你强?”看样子,柳青真的有些生气了,也显得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睛里转了一圈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提醒你,你这可是人身攻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比谁又强得了多少?”吴耐不服气地说。

柳青冷哼一声,苦着脸,眼睛呆呆地盯着地上的一只拖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都觉得自己可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看我现在,学会了骂人,学会了说脏话,图的什么呀?真觉得自己像一只傻乎乎的飞蛾。”

“飞蛾扑火,是因为坚贞,因为执着,不是有一首歌中唱过了?

纵使粉身碎骨,那也是一种壮烈的美!”

“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柳青站起身来。

吴耐赶紧拦在了她的面前。柳青瞪着吴耐,吴耐柔和的眼神看着她,一言不发。

二人对视良久,刚才还是火药味十足的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渐渐地,柳青的眼神也柔和起来,似是一座冰山片刻间被融化得无影无踪。

柳青低下头来,红着脸,低语:“想干吗?”

吴耐捧起了柳青的脸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柳青双颊发烧。吴耐一把抱住了柳青,干渴的嘴唇压住了柳青火热的双唇。柳青闭上了眼睛,一阵颤栗,醉了一般,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双手轻轻地推着吴耐,推了几下便轻轻地搂住了吴耐的脖颈。

二人狂吻良久。吴耐的眼神开始迷乱起来,像一头疯狂的狮子,弯腰将柳青抱起,放到床上。柳青双眼迷离,挣扎着,有些恐惧,低低地说:“不要,不要。”

吴耐粗暴地脱下了她的鞋子,转过身走到门口,关上门,反锁起来,又回到床边。

暖暖的春风,抚动翠绿的柳枝,摇曳着。

吴耐努力地掰开柳青柔弱的双手,拉下她淡蓝色、丝般柔滑的内裤时,柳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颗黄豆般大小的泪珠,慢慢地顺着眼角滑了出来,像荷叶上滚动着的两滴露珠,飞快地落了下去,砸在吴耐深蓝色的枕头上,渗了进去,留下两个潮湿的椭圆斑点。

吴耐粗重的呼吸瞬间停了下来,浑身的肌肉似乎僵住了,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柳青秀美的面庞,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足足有三十秒,吴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散了架一般,躺在了柳青的身侧。

顺手从床头拿了一支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一部分烟雾进入肺腑,一部分被长长地吐了出去,喷出的烟雾像一条水柱,很快就变形,散开了。柳青的眼泪,破坏了吴耐的情绪。

佛洛伊德这个老家伙早就发现了,人一生下来,意识与本能欲望之间就存在着争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柳青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斑驳的天棚,静静地躺着,柔弱无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吴耐手中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叹了一口气,把烟头信手扔了出去,侧过身,把柳青孩子一般搂了过来。

柳青没有挣扎,温顺得似一只讨人喜爱的猫,蜷伏在吴耐的怀抱里。她的饥肤如婴儿般的滑腻,微软的发梢像孩子的小手,撩得吴耐的脖颈痒痒的。吴耐的心头吹过一阵暖暖的轻风,觉得心醉,觉得惬意,他忽然觉得这种方式也很好,这种感觉也很好,好得甚过于做爱。他轻轻地吻了吻柳青的额头。柳青蠕动着,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吴耐一眼,又埋到吴耐的胸前。

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吧,可以听到翩翩蝴蝶的低语,可以听到山涧流水的叮咚声,可以听到花瓣绽开时的舒缓,阳光洒进心田的共鸣。

吴耐张开的手指插在柳青富于弹性而又柔软的发问,轻轻拨动着,另一只手搭在柳青的肌肤上慢慢地抚动,像老牛的舌头从水面上滑过。

忽然,柳青的双手紧紧地扳住了吴耐的肩膀,张开嘴巴恶狠狠地咬在了吴耐胸脯隆起的肌肉上,直到用尽了她最后的一点力气,才松开牙齿。

吴耐先是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快要窒息的时刻,猛地释放出来,跟着一声大叫:“妈呀!疼死我了!”

吴耐胸口一小块肌肉,被一圈深深的牙印包围着,突了出来。

或许是疼痛的缘故,吴耐颤抖着把柳青紧紧地搂在怀里,搂得柳青透不气来。柳青想挣扎却挣扎不出,想喊也喊不出声,像是被一只巨蟒缠住,有些窒息,很快,吴耐的胳膊松开了。

吴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犯病啊?!哎哟,疼死我了。你怎么也这么俗啊!这么大人了,还跟那些小丫头似的。”

柳青喘息了几次,才调匀呼吸,她吻了吻吴耐胸口的牙痕,终于开了口:“我就是要你记住了!”

吴耐连声应承着:“好,好,好,我记住了。有话好好说嘛,别动不动就咬人。”

柳青问道:“记住什么了?”

吴耐哭笑不得:“我哪知道记住什么了?”

柳青恼怒地打了吴耐一拳,“你爱记住什么就记住什么。”

吴耐又夸张地呻吟起来:“哎哟,妈哟,疼死我了。我们这都老头老太太了,还学那帮孩子,折腾什么呀这是?真是吃饱撑的!”

“以后要少喝酒!”

“好!”

“少抽烟!”

“好!”

“注意卫生。”

“好!”

“不许说脏话。”

“好!”

“好好好的,记住没有?重复一遍。”

“记住了。时刻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少喝烟,少抽酒,注意卫生,不说脏话。”

柳青拧了吴耐一下:“是少抽烟,少喝酒。”

吴耐又叫了起来:“哎哟,是,是,是,少抽烟少喝酒。”

柳青用手指抚摸着吴耐的胸口,“还疼吗?”

“疼!哦,不疼,不疼,不敢疼!”

柳青抬起脑袋,从吴耐的臂弯中,抽出胳膊,抡起小拳头在吴耐的脑袋上轻轻地砸了一下,然后,怔怔地看着吴耐。

吴耐猛地一翻身,把柳青压在了身底,炽热的双唇吻着柳青的双眸,热烈如火,柳青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