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会议大堂,陆瑾年看似慵懒的坐在首席的位置上,柏邵晨衣冠楚楚。
蓝沂信心十足的对着江南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莫子溪鼻青脸肿的揉着腰。
江南站在十多个严肃的专家面前,手心里全是汗。
这一场面谈,不只是她进入华沃以来的第一次大case,也关系着她和陆瑾年的打赌,关系着她的自由。
她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打开PPT,一字一句,简明扼要,条理分明。
暖白的灯光中,江南优雅的职业转配上七厘米的高跟西安,显得她整个人十分修长。
她双眉舒展,解说回答专家的质疑的时候不紧不慢,清清楚楚。
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自信洋溢的笑容,举手投足的大气,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四周的人们。
陆瑾年静静的看着,薄唇难得的亮出一丝赞赏,在他掌心成长的她,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江南的投标总算结束,她松了一口气,看向一旁坐着的蓝沂,两人相互庆贺的一笑。
眼角余光瞥见陆瑾年笑得得意,她不禁拧起了眉头,陆瑾年他这么笑什么意思?
难道她刚才表现的有什么不对?
他是在向他炫耀吗?还是他在告诉她不管她做些什么,最终的赢家都是他,是舜天?
直到柏邵晨对她送来一个宽慰的眼神,淡色的唇只张不发声的告诉她,你做的很棒,江南这才放下心来。
下午四点所有的投标结束,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电子屏幕上公布中标的企业。
当王市长站在屏幕下方拿着话筒念出华沃的名字的时候,江南激动的差点晕倒。
她和蓝沂抱在一起跳了起来,两个人疯狂的喊着:“成了,成了,我们成功了!”
陆瑾年看着江南欢欣鼓舞的样子,嘴角得意愈加明显,他悄无声息的离开,赌约么?自然是要履行的。
晚上聚餐,唱K,Happy,柏邵晨特意让江南叫上蓝沂,两个人和整个部门的人几乎玩疯了。
业务小王拿起一瓶红酒,站在桌子上,红酒盖砰的一声飞向半空,喷出的酒水洒了周围的人一声。
蓝沂和江南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两人也都不在意,疯狂的灌酒,一直玩到凌晨。
江南彻底的喝醉,蓝沂坏心的将她推到柏邵晨怀里,交给他就神经大条的离开。
江南醉眼朦胧,宽松的白色衬衫被红酒打湿,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半透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她趴在他胸口蹭着,柏邵晨被她压在身下,只觉得下身一紧,温润的声音透出丝丝火热,“你如果再不起来,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江南呵呵一笑,温热细腻的指腹放在他唇边,嘿嘿的笑着,”别说话,你听见了吗?”
“什么?”
“自由的的风声,江南小手放在他的心口,撑起身子对着还在闹腾的人们大喊一句:“以后我自由了!”
柏邵晨微微一愣,联想到她与陆瑾年的各种纠葛,想着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约定,于是由得她折腾吧,难得她这么高兴一次。
凌晨三点,江南和蓝沂相互搀扶着走出KTV,门口重新恢复职位的刘炎和莫子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莫子溪见蓝沂和江南醉的几乎不省人事,眼中露出三份邪魅,三份趣味,三份贪恋。
他伸手去扶蓝沂,柏邵晨将江南抱着放上刘炎的车,轻声在她耳边喃喃,“既然你说你会自由,我就相信,不过,如果下一次你再哭泣,我就不会坐视不管了。”
刘炎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着两人,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然后默默的注视前方,心中隐隐开始担忧,华沃和舜天,陆瑾年和柏邵晨。
如果有一天这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某个人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那么对舜天而言,将会是两败俱伤,巨大的灾难。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江南,会吗?陆瑾年和柏邵晨?
另一边,莫子溪趁着混乱将蓝沂抱进自己的蓝色兰博基尼里带回了家。
莫子溪的家在郊外的一座高级别墅里,那里背靠青葱绿水,能带给他很多设计灵感。
当然也方便他带各种美女回家玩各种从早到晚的美妙游戏。
蓝沂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越来越大,非常讨人厌的男子的脸,一群挥了过去,“你这个死人妖,离我远点。”
人妖?莫子溪将她压在身下,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呢,“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滚蛋!”很不幸的是,蓝沂撒酒疯的样子每一次都完全不同,毫无规律可循。
上次是火热如玫瑰的诱惑迷人,这次就是拳王泰森附体,莫子溪一晚上都折腾在压住与被压之间,完全没有可供他把玩的空间。
刘炎开车将江南带回浠韵别苑,陆瑾年亲自走到大门口,将沉醉中的江南抱起来。
江南迷迷糊糊的在他的怀中睁开眼睛,看到他灿然一笑,陆瑾年剑眉拢了起来,"今天很高兴?"
"嗯。"江南笑的像个孩子,"我自由了。"
自由,在自我囚禁三年,在他囚禁她三年之后,她第一次真正的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这场赌她赢了,她笑的那么开心,陆瑾年心头却涌起一抹不快,江南,你就那么想逃跑?那么想离开我?
他冷哼一声,将江南扔在床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南仍旧在醉梦中,她疼的咿咿呀呀的哼着,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
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江南抱着枕头醒来,对着阳光浅浅的一笑,洗了一个澡,将头发盘起穿着睡衣走下来吃饭,她坐笑笑着跟孙姨说早,跟每个人说早。
然后等陆瑾年出现,可是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陆瑾年出现。
江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打算早上跟他谈赌约的事,她都已经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字了。
难道他后悔了,所以躲着她吗?
江南摇摇头,怎么可能,依照陆瑾年的脾气即便是打算毁约也绝对会用一种俯视她的高傲的态度,像施舍一样的告诉她,他允许她继续留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毁约?
孙姨仿佛是看出了江南的失望,微笑的对江南说,"太太,先生昨夜有事出门了,暂时还没回来。"
江南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原来是舜天有要务处理,难怪~
在这个秋日的清晨,还有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蓝沂。
蓝沂醒来的时候她正趴在莫子溪****的怀里,她的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这是什么情况?
天啊,她不会又喝醉上错人了吧?
莫子溪慢慢睁开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略有几分害羞的看着蓝沂,"你要是想要,跟我说,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难道我还能拒绝吗?何必用强呢?"
某混蛋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昨夜自己兽行未遂反被压,诬赖给某个根本搞不清状况的女人。
蓝沂一个枕头砸在他头上,"你给我闭嘴。"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仔细检查自己的衣服和身体,确定没什么不良反应,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很恨的着莫子溪。
莫子溪摆出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子,倒打一耙,"像我这种极品帅哥誓死捍卫贞操,岂是那么容易让你得逞的?"
蓝沂狐疑的看着他,脑海里浮现一派她兽性大发抓着莫子溪色眯眯的笑着,莫子溪抓着衣领抵死不从到样子。
本来换作以前的她她是绝对相信自己酒醉的抵抗力的,不过自从上次夜涩喝醉上了个陌生人,她现在是彻底对自己的自控力失去信心了。
然而蓝沂虽然糊涂,却不是没脑子。
她环顾周围的环境,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里不是她家,更不是酒店,那么这个混蛋分明就是在刷她!
她指着房间问,"这是哪儿?"
莫子溪并不回答,悉悉簌簌将身上的长裤等脱掉,蓝沂惊呼蒙着眼背过身去,莫子溪魅惑的一笑,"一身酒味,我去洗个澡,要一起吗?"
谁要和你一起啊!
蓝沂真想揍他可是莫子溪一副流氓谁都不怕的姿态,蓝沂恨的牙痒痒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提着高跟鞋离开。
可是莫子溪住的地方真的是太郊区了,只有一条公路通市区。
蓝沂穿着高跟鞋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她小腿又酸又疼,只好蹲在路边捶腿。
这时,莫子溪开着他那辆非常骚包的敞篷跑车停在蓝沂面前,"美女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蓝沂咬牙切齿,"我比较想送你一程。"送你去见地狱!
走着么久她脑袋已经彻底清醒了,她是见鬼了才会相信这个混蛋的胡说八道,她坚信她一定是被他拐骗到这个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蓝沂坚持自己走,莫子溪耸耸肩开车扬长而去,汽车尾气管喷出的烟雾呛的蓝沂直打喷嚏。
又走了很长时间,蓝沂真的走不动了,该死的莫子溪又再次出现在面前,"这个时间点,你就算走到脚断也不会有车的。"
蓝沂指着他,"算你狠。"她跳上车,脱下高跟鞋,捶着小腿,莫子溪一边开车一边逗她,"脚长的真美,适合做些特别的事儿。"
蓝沂深呼吸,为了不出车祸,她暂时忍他,等停车她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江南穿着白色不规则中袖连衣裙来到公司,一如往常的工作,并没有因为昨天的成功和狂欢有半分懈怠,反而更加仔细的监控一系列项目的进程。
午休时,江南和美毓来到天台面对面坐着吃饭吹风,博邵晨也像过去一样过来放松。
美毓笑眯眯的眼神在江南和博邵晨之间来回打转,然后赶紧扒完手里的盒饭,借口内急溜了。
不过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一向热衷各种八卦的美毓。
她偷偷的在天台的门边扒开一条小缝,上次柏董义救总监,又给她免死金牌的时候,她就觉得总监何柏董之间有什么。
现在就是她亲眼见证公司最高奸情的时刻,天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博邵晨见江南看到他居然做出用饭将黑豆盖起来这种小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轻笑出生。
江南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气,将盒饭盖上,也淡淡的笑了。
"今天自由了?
冷不丁的一问,江南有些愣了愣,他这话时什么意思?是知道自己和陆瑾年的关系吗?
江南心生疑窦,不过当抬头看到他清澈明净的目光和温暖和煦的笑容时,一切的疑问都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