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和江南隐婚,是由于她出身卑微吗?”想了半天,莫子溪狐疑的问道。
“不。”陆瑾年湖水般的眸子潋滟起异样的波澜,神色黯然,“我……”
“是由于我跟他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场赌注,一场孰胜孰败的较量,一场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
突然,一道寒彻心扉的声音突兀的钻进耳膜,空气中无端涌起火焰的味道。
陆瑾年神情凝重,俊颜冷冽,赌注?较量?风花雪月?
这就是她对他们婚姻的定义?
莫子溪惊得瞪大了眼睛,顺着声源处就看到迈步从容的江南走下搂来,不只是眼,就是嘴也是撑成了O形。
他侧目睨向面若止水的陆瑾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场婚姻随时都会结束,只要我赢了,就可以彻底结束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江南自顾自的回应,明眸微弯,似笑非笑的望向陆瑾年,“陆先生,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陆瑾年沉默不语,鹰眸如炬,冷冷的定格在女人的身上。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这场赌注,他以为他才是庄家。
至始至终,都该是他来决断。
只是如今,这个女人却登堂入室,竟然抢先说出了要结束这场婚姻?
此时此刻,陆瑾年恨不得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粉身碎骨,即便要结束,也应该是他将她扫地出门!
顿时,大厅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不寒而栗。
莫子溪的心尖儿直颤,视线在二者之间逡巡着,神色变化莫测。
他怜悯的看了江南一眼,俗话说,秦始皇挖坑--自掘坟墓!
显而易见,陆瑾年阴冷的表情昭示了滔天怒意,几乎是眨眼间,魁梧的身影便笼罩住了江南,一双修长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女人的下颚,不等她反应,便驾轻就熟的将她逼到了墙角,强烈的压迫感直抵胸腔。
江南闷哼了一声,出其不意的被他钳制住,咫尺之间的距离,无端的暧昧。
她不禁回想起那个痛不欲生的暮夜,羞恼和耻辱感瞬间覆盖了心脏,她下意识的举起手,狠狠的给了陆瑾年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边。
不仅莫子溪吓尿了,就是出手打人的江南也顿时滞在了原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堵的自己呼吸困难。
她竟敢打陆瑾年!
脑袋一懵,羸弱的身板止不住颤栗起来,他会怎么报复她?
是直接杀了她,还是百般折磨,千般侮辱,令她生不如死?
陆瑾年黑眸嗜血犹如堕入凡尘的恶魔,不带一丝温度的盯着江南,薄唇噙满了凛冽危险的气息。
这女人,活的不耐烦了?
冷抿唇,那双修长的手下移死死捏住了她的脖子,“江南,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还是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江南紧咬着下嘴唇,在预知的惊慌来临之时,却莫名的冷静。
呼吸渐渐急促,江南只觉得喉咙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他哑着嗓子,“一个杀人恶魔有么不敢的?我早就烦透了你这张不可一世的嘴脸,赶紧动手……”
不等她说完,脖颈处的疼痛感又深了几分,窒得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苍白得脸渐渐变的青紫,一双莹润如水的眸子也猩红渐染。
“瑾年,冷静点,你……”
莫子溪吓得血色全无,慌忙上前拽住陆瑾年,却被他恶狠狠的摔到地上,“滚开!”
莫子溪堆眼前这个气若游丝的女人投去一记同情的目光,亲手杀掉这样一个天姿绝色堪称尤物的女人,未免太残忍了。
他不由得揣测,两个人不为人知的夫妻关系,恐怕也是陆瑾年苦苦相逼。
陆瑾年冷冷的睨着江南,神色复杂,良久,冷哼了一声,便将江南掀翻在地,字字珠玑的讥讽道,“江南,你这招激将法用的不错,可是你用错了人,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哼,我偏偏不如你意,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南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内心的怒火无以复加,等缓过一口气,便不服输的娇喝道,“陆先生,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如果我要死,你以为你能拦得了吗?”
此话一出,陆瑾年原本缓和了不少的脸瞬间又如千年寒冰般阴冷得可怕,见到此状,莫子溪眼疾手快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瑾年,你上回想要的那副齐白石的真迹我到手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说完,还不忘向江南挑了挑眼角,示意她别再激怒陆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