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伦坐在道奇牌大卡车的驾驶室里,开车的司机是方天戟;坐在王国伦身旁的是会日语的翻译林一鹏。
林一鹏是台湾人,为了寻找远走大陆的父亲不得已参加了日本军队;却被派往莱芜县的镜铁山铁矿做了一名护矿兵。
林一鹏做护矿兵时日本人还没占领莱芜县,林一鹏所在的护矿队便就不能穿日本军装;整天身着镜铁山铁矿特制的黑色制服被莱芜百姓称作黑乌鸦。
王国伦在莱芜县莲花山把从罗宗烈手中接过来的土匪改造成忠义救国军后,得知莱芜县商会会长张生杰和日本人做铁矿石生意;便就想铲除这个汉奸走狗。
但在这时一个比张生杰更为龌龊的汉奸露出水面,他就是身处青岛的易喜高。
易喜高和张生杰以及儿子易福桑内外勾结做皮肉生意,将胶东一带的姑娘骗到手后卖给青岛的日本军营做慰安妇。
王国伦正好逮住了易福桑,甭看这小子十五六岁年纪,但已经具备了汉奸的基本条件,企图将王家琪8个姑娘用马车载了打算赶往青岛卖给日本人;没想到半道上载了筋斗。
王国伦得知易福桑是易喜高的儿子,便向顺藤摸瓜找到他老子汉奸易喜高将其干掉。
王国伦要将易福桑送往青岛,前去借用张生杰的小轿车;尔后让丁大猛、宁山子、何子萌三人用张生杰的小轿车载着易福桑上青岛,以给易福桑疗伤的名义铲除了汉奸易喜高。
可在这时,汉奸张生杰打死自己的管家于小脑袋和日本娘们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
事情闹大了,张生杰临阵反水和日本人对峙起来;镜铁山铁矿日本护矿队队长宫本次郎要执杀张生杰。
林一鹏那时候是护矿队的一员,宫本次郎派藤原中寿带人攻打木桶巷12号张生杰的住宅时,林一鹏也在其中。
但两下里交火后林一鹏没有开一枪,被马鸡唤用狙击步枪逼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林一鹏是中国人,临危时也没向马鸡唤开枪两人讲和了;从那以后,林一鹏便就跟着王国伦给他做日语翻译。
林一鹏只有17岁,王国伦很喜欢,每次执行任务都要带上他。
这时候,王国伦发现正在天马山十字路口来去徘徊的日军中队长滨崎横木便和林一鹏一起走下车去,王国伦让林一鹏上前搭话。
林一鹏像模像样地走到滨崎横木跟前,用流利的日语问候几句,便说:“你们是哪部分的?”
滨崎横木见走下汽车的一个是日军大佐一个日军是少佐,便就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道:“我们是欠天谷支队,奉命上朱雀寺围剿支那特战队,卑职是中队长滨崎横木,可在这地方迷了路!”
“八嘎!”日军大佐神秘一剑骂了一声。
这个神木一剑就是国民革命军第50师师长现在的神鹰特战队队长王国伦。
王国伦之所以沿袭神木一剑这个名字,是因为真正的神木一剑大佐在赶往杜门给小牧多系检查安全时被王国伦干掉;王国伦在杜门与小山镇魂周旋用的就是神木一剑这个名字。
而林一鹏的老家在浙西,便就用了日本姓氏中岛名浙西。
中岛浙西翻译官见神木一剑大佐骂了一声“八嘎”,便向滨崎横木介绍道:“这是神木一剑大佐,在下中岛浙西少佐!”
中岛浙西少佐顿了一下继续道:“神木大佐黄昏时搞了几个花姑娘的干活,经过朱雀寺时遭遇支那小股部队阻拦;我们和支那人打了一气便人少将微抵挡不住只好退却!”
中岛浙西说着振振精神道:“士可杀不可辱,神木一剑大佐输给支那人后耿耿于怀,说着时大日本皇军的耻辱,一定要报仇雪恨!滨崎君既然奉命围剿支那小股部队,哪我们前面带路,共同上朱雀寺消灭支那军队;请滨崎横木中队长指挥部队随后跟上!”
林一鹏说完,便就指挥司机把车头调转朱雀寺方向。
王国伦见方天戟调整好车头,正要拉开车门上去,却见一个日军卫生兵模样的人在他眼前一闪;日军卫生兵的形象好似失踪的骨子,王国伦心中不由得一惊;本想多看几眼但酷像骨子的日军卫生兵被滨崎横木挡在在身后;王国伦只好愧疚遗憾地坐进驾驶里。
滨崎横木见林一鹏说给他们带路上朱雀寺,一同消灭支那小股部队;便就高兴得屁颠屁颠,立即让兵士上车,又让执行官佐佐木屯将撒出去侦查的8个通讯员和3个军士召唤回来。
王国伦见滨崎横木中队这么快就被自己调动,顾不上去想骨子对林一鹏和方天戟说:“我们来之前还准备用花姑娘引诱小鬼子,没想到林小弟编造的谎言起了这么大的作用?走吧,我们前面带路!”
方天戟一脚油门汽车徐徐启动,后面的鬼子车队也就紧紧跟上。
王国伦向后看了几眼,见鬼子车队跟上来了,这才噓叹一声道:“刚才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好像是骨子!”
林一鹏接上话:“骨子是谁?长官您说是在日军队伍里看到吗?”
“是的!”王国伦若有所思地说着:“要是谷子的话怎么会在日军里面出现?他是回东北老家为母亲奔丧的呀,离开卑职后再也没有回来;王某还很想念他!”
“长官您一定是看花眼!”林一鹏漫不经心地说:“你认识的人怎么会在日军队伍中出现!”
王国伦说:“是啊,要是莲花山的郎中骨子,怎么会在日本军队里出现?”
王国伦说着沉默一阵道:“卑职去莲花山之前,骨子就是老寨主罗宗烈的郎中;医术相当精湛;可是整日却少言寡语还爱抽一锅老旱烟!”
王国伦一边说,一边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去向后看去,见滨崎横木的10辆日野大卡车每车间隔开一段距离,全都在后面行驶着,便对林一鹏和方天戟道:“我们的引诱计划没费吹灰之力,小鬼子在后面跟得很紧,干脆我就说说骨子的事情吧!”
“骨子姓许!”王国伦振振词严道:“就是言字旁一个上午的午那个许!年龄大概是50岁左右!”
“这么说林子应该把骨子喊爷爷才对!”林一鹏有点震惊地问。
“去你的!”王国伦在林一鹏脑门上弹了个暴栗:“骨子要是20结婚,孩子现在也就20多岁;20多岁的孩子能生出17岁的孩子?哪不成精咧!你应该叫他许伯伯才对!”
王国伦说着嘘叹一声道:“骨子一定是有什么心思才整日抽那苦味的老旱烟,还用一只老掉牙的火镰打火!”
方天戟接上话:“我爷爷也用火镰打火抽旱烟!”
王国伦道:“卑职为了不让骨子再用火镰说过他好多次,但骨子就是丢舍不下他的老古董,有一天竟然说他上日本时就带着火镰!”
“卑职也不知骨子是不是吹牛皮!难道他真的去过日本?”王国伦深有感触地说:“那一次我们在野狼沟和王家琪8个姑娘相遇,骨子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旱烟锅子,又从衣兜中拿出小烟袋要装旱烟;却被卑职一把夺了下来,卑职对骨子说:叫你不抽老旱烟却怎么又抽上咧!骨子不吭声;卑职就把骨子的旱烟锅和旱烟袋夺过去,将那盒老刀牌香烟塞给他!”
“长官难能也抽烟?”林一鹏道:“可小子从来没见您抽过烟啊!”
“卑职从不抽烟,那几包老刀牌香烟是给骨子买的;你想想骨子那一年50岁左右的年纪,卑职20多岁,他就是卑职的长辈,卑职孝顺他那是天经地义!”
王国伦说着清清嗓音道:“卑职当时把拿包老刀牌香烟递到骨子手中有拿回来,吱地一声撕开一道口子;从里面弹出一只纸烟递给他,命令式地说:把这支烟抽了,甭再抽苦呛的老旱烟啦!
“骨子嬉笑着接过卑职递过去的纸烟叼在嘴唇之间用火镰咔哧咔哧打火点燃,但把火镰打了半天火星儿就是难能点燃火戎。
“卑职见原始的火镰不中用,就一把将火镰夺走和事先拿在手中的烟锅、旱烟袋捆成一团,奋力向远处撇去!”
“师长您把骨子伯伯的火镰、烟锅给撇咧!”林一鹏大惊小怪地问。
王国伦嘿嘿笑道:“火镰、烟锅、旱烟袋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一头栽进山旮旯里了当然是给撇了,卑职就嘟嘟囔囔吼骨子:给你说了多少次用打火机点烟,可你一副清高的模样,我前脚给你拿来你后脚给我送走;今日再不能容你复古克己,在大伙面前把你那些老古董全给扔了;就用打火机点烟!”
王国伦说着有点醉迷地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将骨子的旱烟锅和火镰给扔了,将一支精美的、外表金黄色的打火机塞到他手中说:这支打火机必须拿上,往后就用打火机点纸烟;现在就点一根纸烟给我看!”
王国伦正在驾驶室给林一鹏和方天戟讲述骨子的事情,却听车厢里胡大光和跟在后面的滨崎横木用日语扬说大谝。
王国伦他们乘坐的这辆日野牌大卡距离滨崎横木的那辆车之间也就相距四五米远。
坐在驾驶室的滨崎横木趁着车灯打出来的光亮,见前面的车厢竟有七八个花姑娘;心中便就伸出八只手。
这家伙早就按捺不住心火,把脑袋从车窗口探出来向前面看着,和坐在车厢里的胡大光拉呱:“哈伊同胞,花姑娘的全是神木一剑大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