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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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我嫌你1

她的虎口有一点点薄茧,这是一双拿兵器的手,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

“好,我们看看,总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忽视身后男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宛若卿赶紧往另外一边走去。

这个山谷十分奇怪,二人内力浑厚,夜间视力也十分好,加上有火把的帮助,一点一点看那挡路的峭壁,沿着壁边走,走了足有三刻钟,依然没有找到丝毫缝隙,就好像永远走不到走一般。

刚才爬下悬崖,两个人已经用了太多的力气,此刻本就有些虚脱,再要耗费内力压制体内的情花毒,此刻已经到了快走不动道的地步。

耳边忽地传来流水的声音,两个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只一秒钟,便一起朝着水流的声音跑了过去。

暂时也顾不得思考了,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

即使宛若卿知道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可有办法拖延时间。

“哗……”一声清脆的水花声,两人总算找到了水声的来源,两人都来不及说一声,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溪水让两个人的理智慢慢又回到了身上。

从水中湿淋淋地钻出来,裴澧夜手中的火把在入水之前放到了岸边,好在还没熄灭。

然而就是因为还没熄灭的火光,让两个人更能清楚地看清楚对方。

时值盛夏,正是衣衫最单薄的时刻,宛若卿不是古代保守的女子,如今不用扮演贤良淑德的角色,自然不可能穿得里三层外三层,此刻水中一泡,身段立刻显露无疑。

裴澧夜的眼睛有些移不开了。

宛若卿也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再次让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下,喝道:“转过头去!”

原本是很严厉的断喝,此刻吼起来,竟然带着侬软,好似撒娇一般。

裴澧夜咽了一下口水,两个人在水中泡了许久,背对着不敢看对方。良久以后,岸上的火把已经只剩下了一些火星,四周漆黑一片,裴澧夜才哑着嗓子道:“不如你先呆在这里,我去看看有没有出路,不要走远,免得走散了。”

宛若卿点点头,随即想起来他看不见,便道:“也好,你小心些。”

两个人如今在水中动弹不得,此刻有人若是能出去活动一下,总比困死在这里强。

身后“哗”一声响,宛若卿估计裴澧夜已经上了岸,好在此刻天上不知何时竟挂上了一轮圆月,算算日子,六月底从上京出来,到了如今,已经是七月十五了。

她被休下堂,已经一月多了。

转头看看离开的男人,宛若卿忍不住思绪万千。

离他们落崖早已过了半个时辰了,如果不是在水中,又加上他们两个内力十分深厚,此刻怕是早就爆了血管。

“哗!”水声一响,再抬头,眼前已经多了一名绝美的男子,忽地,他拉过宛若卿死死搂住,一把吻了下去:“我会负责,我可以重新娶你!”

这一吻,倒是让宛若卿忍不住一个激灵,浑身凉了半刻,脑子飞快地运转。

他们如今被困在谷中,必须活着才有希望,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拘泥于礼法。

看着眼前的男人,宛若卿眯起眼睛。

她必须活着出去,为娘亲报仇。

这个理念,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她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若是死在这荒郊野外,娘亲的仇怎么办?

冷静地吐出三个字:“你,救我!”

这是命令的语气,不需要娶她,不需要负责,她要是只是“救我!”

月儿圆圆,天上的星子眨巴着眼睛,给他们美妙的月同体洒上了一层淡淡的晕黄。

“等出了谷,我选日子,重新娶你!从此我独宠你一人。”

宛若卿蓦地睁开眼,然后,盯着眼前这个男子,冷笑了一声。

是啊,独宠!

他是一国之主呢,可不就是独宠吗?

她笑起来:“你听着,我不是三贞九烈的女子,你也没有必要为了帮我解毒而对我负责!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如此复杂。我从未听说解药救了人以后,还需要对被救的人负责的!”

宛若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娶我,而且,我,绝对,不会嫁给你,够明白吗?”

她可又做得那么随意,惹得人心中痒痒,可看她的表情,又似乎居然于千里之外,让人忍不住心头火起。

“当了我的女人,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裴澧夜一把挽住她的肩,将她压倒在沙地之上,眼神凌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宛若卿眯眯眼睛,也不抵抗,“当了我的男人,我都不介意你要不要去碰其他女人,你凭什么介意我去嫁给别的男人?”

她的世界一向都是很公道的,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自然也可以做。这就是男女平等,她并不想高人一等,但是平等二字,却是最起码的。

“我说了我会独宠你一人!”裴澧夜有些恼怒,这个女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吗?

宛若卿嘴角勾起一丝慑人心魄的笑意:“你刚才表现不错,不如,我收了你,以后我独宠你一人,如何?”

“你……”裴澧夜语塞,睁大眼睛瞪着身的女子。

“我是男人!”裴澧夜没好气地回一句。

“我的小澧夜呀。”宛若卿摸摸他脑袋,“你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毛病要是不改改啊,我真是没法宠你呢,虽然刚才表现还不错,不过收你做男宠的事情还有待商榷。”

说吧,她一个转身,“如果你不想饿死在这里,最好起来看看有没有出路再讨论这个问题,不然,我们只能互相‘独宠’到死为止!”

他被这个女人玩了,就好似男人上逛窑子找了姑娘,他是宛若卿找的小倌儿,永远就一脚踢开了!

于是他忍不住有些愤怒了:“为什么你宁可嫁给那个大熊一样的莽汉,也不肯嫁给我,你要报仇,我可以跟你一起报,未必非要嫁给他不可!”

“因为……”宛若卿转头看看他,“我实在没看出来你有值得我嫁的地方,再说,我嫌你脏!”

“脏?”裴澧夜愣了一下。

“被那么多女人用过的东西,若不是能保我性命,我实在是不屑用。”宛若卿终于穿好最后一件衣服,月光下,她站在溪边整理头发,转头来,说得风轻云淡,“想想就便觉得脏了,何况,我还亲眼见过。”

裴澧夜怒极:“你明知……”

“明知是为了救我是吗?”宛若卿转身看他,“你当我不识蛊吗?”

“你知道那可是金蚕蛊。”

宛若卿微微一笑,娓娓道来:“金蚕蛊分两种,一为毒蛊,一为心蛊,毒蛊食之即时暴毙,无药可救。心蛊则能牵引人的心神,让受蛊者听从自己的只会,失去心智。但是有一点,施用心蛊的人,必须在气势上要压倒受蛊之人,否则便会被反噬。”

金蚕蛊是蛊中之王,最会挑主人。

哪个人的气势强,便挑哪个人做主人。

所以驾驭它来害人的那人,必须比被害者气势强大,否则,便会被反控制。

裴澧夜当初那么做,就是想让常非晚的气势居于宛若卿之下。

然而当时的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位永远低眉顺眼的妻子,气势其实比谁都强大,根本不需要他来帮她压低对方一筹。

“你既然这么清楚,为何还嫌弃我?”裴澧夜皱眉。

宛若卿笑道:“如果我真的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你的方法确实算是最有效的,但是你敢说,当时没有其他私心,或者说,没有其他压低她气势的方法,而非要用这般极端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