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玮文应了晴初的请求就说得出做得到,很快就请来了君平岳,并安排他们在上一次的书房里见面。苏玮文也知道年轻的小两口多日不见,定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也不阻碍他们,只和君平岳寒暄了一番就识相的离开了。
这正合谢晴初的心意,有些话有些气在第三者在场的时候都不方便发作,待清净得只有两人,她心里的那股熊熊烈火已烧得实在是旺盛,一触即发。可看人家?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品茗着,全然事不关己的淡漠,你说气人不气人?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谢晴初气红了脸,拔高嗓音问道。此时她已经难以维持以往的风度恭称他一声殿下,不骂人已经是了不起的修养了。她杏目睁得大大的,紧紧的瞅着君平岳,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似的。其实也是,还有谁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荒唐嫁人的?而且还是当妾室?
君平岳细细的看向谢晴初,似乎两月不见,又有新的发现,看她气鼓鼓的脸艳若朝霞,模样竟比之前看到的都有生气,更得他的心。他知她问的定是成亲的事情,便也不急着回答,享受着猫捉老鼠的乐趣,反正她早已是瓮中鳖,横竖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他不解的问,“想让我说些什么?你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不用跟我客气。”他觉着自己今日的心情特别好,连带的也不计较她的无礼,眉宇间尽显风流,笑容灿如春华。
“你!”谢晴初极为气结,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居然还好意思反问她?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她怒视着他,呛了几声,厉声说,“没想到堂堂皇子还会做这等下作的事?你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缘由,或者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总之我不会嫁给你的!让人知道我谢晴初竟落魄到嫁人为妾,岂不是脸上无光?况且,你答应我的第三件事都还没有做到,凭什么让我这般牺牲?”
君平岳一听,挑挑眉,没有动怒,依旧故我的平平淡淡道,“哦?难道这世上还有谢晴初这个人么?若真有的话,怎么不站出去昭告天下你还尚在人间?那我也做不来下作的事了,你说是不是?”他轻扬起下颚,星眸凝视着她,那倨傲的神情似乎是吃定她不敢声张,张狂而无畏。
“我!”谢晴初这时还在气头上,明明心里咬牙切齿的,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的话。怎么理亏的是他,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握紧粉拳,深呼吸又深呼吸,极力的平息着心里的火气,转而问道,“好吧,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他冷哼着道,“我说了,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忘记过往的一切,记住,我答应你做三件事的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现下看来好像你还未曾做到。是你无心还是敷衍我?若我做全做足了,你却不依的话,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傻的事情我不会做,想必换做是你,也断然不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那也不用成亲啊,相看两厌,不是活受罪么……”她露出颓丧的表情,后面的话几乎是呢喃在齿缝里,小得可以。
不过君平岳也是习武之人,耳力特好,怎么不知她在嘀咕些什么?
“要即刻笼络苏家与骆家,还有比联姻更快的法子?还是你喜欢长袖善舞,四处攀关系?”见她怔怔的没有插话,他挑挑眉,讽刺的说,“再说了,即使你愿意,也不见得能成,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快,狠,准,才是硬理!”此刻君平岳的笑容无情而残酷,甚至是狠厉的。两人的气势一比,强弱自见分晓。
啝!谢晴初倒抽一口气,尤其是听见快、狠、准三个字眼的时候,心里更是莫名的突跳一下。她默不作声,只是定定的望着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