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缎锦袍的君平岳,手执骨扇,风流倜傥,走在他身旁的晴初则是穿着传统的南陵女子的高腰褥裙,清丽雅致,飘然出尘,两人并走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羡煞旁人。他们一行人进入虞州城后,并未急着找道台府尹,而是先找了一家酒楼歇息。
正是晌午时分,酒楼里人很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君平岳见晴初的脸色不是很好,深知这是为着配合他赶路造成的,也满是心疼,只快快的让手下点了菜,吃过饭让她能好好的歇一觉。
不过他们才坐下不久,菜还没有上,就听见门外传来流里流气的呵斥声,他们寻声望去,只见几个恶行恶相的彪形大汉在大声吆喝着,驱赶挡了他们道的客人,很是无礼。胆小怕事的小百姓纷纷给他们让路,甚至有人落荒而逃,使得本来人满的酒楼硬是腾出了几章空桌子出来。
不过,在这场骚乱中,君平岳一行人一直巍然不动,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不过刘荆刘恒倒是蹙着眉,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以防不测。可是,他们的淡定却十分的显眼,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让开,让开,全都给我滚开!别挡了公子的道!”
晴初本来精神不振,昏昏欲睡的,也愣是被这流里流气的举动拉回了神智,她抬眼看去,只见到几个大汉簇拥着一个身材矮小,粗眉长脸的男人,身上倒是穿了锦衣华袍,嗯,却有那么一点,有那么点不搭调。
一个滑稽的人,看样子,还是个有些势力的小霸王。
晴初瞅瞅身旁的人,不意外的看见君平岳绷紧了身子,面色铁青的睨着来人,紧抿的薄唇透露着他正在为被人打搅而不悦。这人到底是谁?不是说山贼仗势欺人,怎么连一个平头百姓也这么猖狂,敢扰民滋事?
也许他们的表现太过从容,反而引起这人的注意,只见他眯起那芝麻大的小眼睛,高昂着头朝他们大步走来。而刘荆刘恒已握紧剑柄,准备伺机而动,不过见到主子轻轻的摇头,似乎不想闹大,于是他们又摁压下来。
君平岳只冷冷的看着他,奈何那人见他白净斯文,以为他只是一个白面书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忽而把视线转过他身旁的晴初,惊为天人,眼放淫光,语出轻佻的说道,“哟,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长得这般的俊?”他说着话的当下就把矮小肥硕的身子挨近晴初,还胆敢伸出粗大的猪油手到晴初跟前意图轻薄她。
晴初不悦的看着他,不过不待她发作,就已听见面前的人一声惨叫,原来君平岳已眼疾手快的一扭一扣,轻松的将他反压在桌子上,面上的肥肉被桌子挤得变了形,难堪得紧。
那些大汉见状不妙,想上前救主,结果轻松的被侍卫们挡住了。
晴初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这个人惹恼了君平岳会是怎样的下场,却在这时发现有人拉她的袖子,她讶异的看过去,只见是位眉目和善的大娘,于是她问道,“大娘?你有何事?”
大娘紧张兮兮的问道,“这位夫人,那边那位是你夫婿吧。”
夫婿?晴初哑然,不知是应还是不应,最后,她选择了沉默。在那大娘看来,她是害羞的默认了。
那大娘又说,“看来他是真心护你,想必二位感情也很深哪。只是我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是来虞州探亲的?我想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招惹那个小霸王,劝你夫婿快快放了他,早些离开这里吧,你们是惹不起他的。”
晴初怔了怔,却还是不紧不慢的问道,“哦?大娘为何这么说?这原是他的不是,怎么反倒要我们退让了?”
“夫人有所不知,这楼衡之是府尹大人的独子,素来就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你们若得罪了这人,想必在虞州的日子不会好过啊,趁现在还来得急,你们还是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