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也发作不了,因为云非的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那群窝囊的手下根本不敢靠前,只是恶声恶气的喊着,“你们没长眼?不知道我们公子是谁?胆敢如此无礼,就、就不怕我们去告状?”
云非闻言,手上那剑又微微靠近一些,依稀抹出了血痕,摆明了立场。那个男人有点慌了,没想到遇上了不怕他的主,平常看到这些公子哥儿丫鬟小姐什么的,都是怕死怕惹事的,怎么今儿个就反了,于是怕死的他低声哀求道,“大侠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冒犯了这个姑娘,请大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啊!”
谢晴初闻言,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没想插手管。她的属下有足够的智慧和充分的自由去处理这些事情。环顾一下周围,众多或在座或路过的人都同他一般在看热闹,没有人敢上前抱打不平,由此看出,这个恶霸的名声不太好,端且看他有什么本事。
“无岚,你怎么说?”云非没有理会他们那帮喽啰,只是偏过头看着一脸怒容的无岚,询问她的意思。
无岚看看自己的主子怕是懒得理,任着自己的意思处置,而现在他们又身处南陵,总归不要惹太多的麻烦才是,所以不得已,硬着嗓子道,“他给我道个歉就算了吧!”
谢晴初挑眉,示意她不用顾着自己,无岚摆摆手表示明白。
于是那人就不甘不愿的低头认了错,然后忿忿的率众离去。等人走远了,茶寮内外掌声不断,似乎这么个做法很是解气,不过,好心的店主凑过来,小声的提醒着,“几位客官怕不是本地人吧?那位可是县太爷的独子,为人霸道,你们还是早早上路的好。”店家以为他们是一般的游山玩水的公子小姐,所以好言相劝。
不过,也轮不到谢晴初他们一走了之,因为,那个人很快就带了一帮衙差来到了茶寮,看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了。贼喊抓贼,明明自己轻薄良家女子在先,放他一马,竟还敢反咬一口,真是无法无天,不过是仗着有个做官的爹而已。谢晴初不禁想,君平岳,这难道就是你的铁血政策下的父母官么?
谢晴初依旧是安然地坐在刚才的位子,文思未动,而她周围的人都严阵以待,就怕刀剑无眼伤到了矜贵的主子。
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下,僵持了许久,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甫进门就大喊着,“是谁目无王法,敢与官府作对?”看身形就是脑满肠肥的贪官,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云非等人并没有被他吓到,只是扬眉低问,“你就是这里的父母官?纵容手下的人欺行霸市,调戏良民,还敢恶人先告状?”
这时谢晴初拍拍粘了点心碎末的手,才慢悠悠的站起来,轻柔的踱至他们中间,上下打量了这个县官,然后笑兮兮的从袖中掏出一份公函递给他,然后静观其变。那县太爷接过一看,脸上青白交错,手颤巍巍的抖个不停,腿根子一下软了,徒然倒地,仿佛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连声高呼,“小的不知是谢使节大驾,多有冒犯,请多包涵。”他伏地求饶,哪里还有半分嚣张的气焰?
“诶,怎么敢受大人如此大的礼?况且,冒犯我婢女的,也不是大人你啊!”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懂得擦眼观色的县太爷马上起来,逮着他的儿子硬是压下身来,向谢晴初他们道歉,可还有人不识相,不满的叫道,“爹,我……是他们……”
“混账东西!还不快求饶?”县太爷怒骂。
然后那人不情不愿的道歉,之后那县官还帮他们付了茶钱,才幸悠悠的离开了。茶寮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妥。
“小姐,就这么算了?”蝶舞嘟着嘴问,不过她也明白,在南陵也不好太招摇,所以才低声的抱怨着,若是在凤羽,那种鱼肉乡民的狗官早就要蹲大狱了。
“无岚,你怪小姐没有帮你出头么?”谢晴初转身看向无岚问道。
“没有。”无岚还是淡淡的嗓音。
“放心,那人逍遥不了多久的,自有人收拾他。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周围像是精心布置过了的么?干净利落,一点也不像粗野的山村,当然,那个登徒子是个例外。”谢晴初笑道。
云非等人惊愕,“小姐是说有人跟踪我们?”
谢晴初颔首道,“或者说是保护,你看,刚刚坐在那边的那桌人已经不见的,是尾随县官其后走的,不是去收拾他,就是回去复命。”
原来小姐不是懒得管,而是知道会有人收拾,不然依小姐的性子,自己人受了欺负是万不能轻易放过的,恐怕那人早就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了。
“小姐知道是谁?”他们齐声问,均猜不透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他们。
“或许是某个高傲的男人,别急,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她还跟他们打着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