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美人兮:废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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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番外之萧越寒独白6

真的,有那么一刻,我没打算再放她出来过。

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常年不落雪的东寻国,竟然从这一年开始,竟然下起了飘飘散散的雪花,直到漫天的大雪,银妆素裹的覆盖了整个东寻国。

宫里很冷,喏大的乾天宫里若是没有那么几个暖炉,恐怕便也就如冰室一样了。

当第一天感觉到寒冷时,我在奏章,宁儿跑进来告诉我,现在整个皇宫内所有宫的温度都很低,她暗暗的提示我,告诉我宫里还有一个生活在冷宫的女人。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装做想不起来她在提示什么一样,让她离开。

直到整整的就这样过了十天,东寻国也终于算是感受到了这冬天的寒冷,温度越来越低,宫里的火炉越来越多。

这一次,我或许是真的就这样狠下了心,不想再去管那个女人一眼。

我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江山社稷之上,伪装着一副明君圣主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已经树立里的一层黑暗,连我自己都摸不清,看不偷。

整整十天,那个女人被关在冷莲宫里整整十天,听说那里真的很冷,宫殿四周破烂,连风都挡不住,甚至里边比外边的天气还要冷。

我未去理会,假装的无所谓。

算一算日子,似乎是马上就到那个女人来月事的日子。

她的寒毒日愈严重,我终于微微的有了一些坐不住,并非是做为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可是每当我一闭上眼,便是看到那一天在祖庙里,那个女人甩开我被鲜血浸染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的那一幕,于是,终于还是忍了。

我想要等等,再等等。

等到那个女人痛苦万分,等到她可以放下她的倔强来苦苦哀求我的时候,我再去看看她。

可是,一个时辰后,听冷莲宫附近的人来报,珠儿之间去了冷莲宫,给那个女人服了解药。

或许是心里安定了下来,或许是又有些小小失望,毕竟这药若是喝了,这个女会就更加猖狂下去,绝对不会软弱下来。

这一晚,宁儿忽然莫名的殷勤起来,当第一眼看到她有些彷徨的想要说什么的眼神时,又看向宫外那漫天大雪时,我便明白这丫头又想替那个女人说些什么。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阻止她说话。

“皇上,今天是容贵妃来月事的日子,她的身子……”

宁儿如是说。

我手下猛的一顿,没想到这丫头说的这么直接,目光定定的看着桌上的奏折,却是微微拧眉。

我承认,虽然对那个女人现在的处镜有着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担心,可是却还是不太想听到她的名字。或许是真的有些踌躇,对于那个让人头疼的女人。

那个女人得了风寒?

我微眯起眼,眼前的奏折有些模糊,终于还是看不进去。却仍然还是没有去理会宁儿的话,装也要装得不再乎。

宁儿走了,是失望的走的。

而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我手中笔锋一变,再也看不下去。

静静的坐在桌案后,目光直视着乾天宫外的一切,漫天的大雪,覆盖了一切的美好,只剩下漫漫长夜的冰冷。

那个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是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坐在被子里咒骂着我的绝情,还是在咒骂着自己当日不该那般离开?或者,是那个女人已经病到昏了过去,无人照料?

当月亮初升,直至将近子时,我才终于起身,穿上披风,伴着满地映射的雪白光芒,缓步走向冷莲宫。

只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曾后悔,或许只要我今日没去过,更也没有这般的放纵过她,那个女人,便不会用着一颗假死药,而让我这颗心终于也学会了滴血。

本以为那个女人现在是蜷缩在被子里咒骂或者后悔,要么就是虚弱的昏了过去,本以为她是一副可怜的模样。

当知走进冷莲宫,却赫然发现那个声称是得了风寒很虚弱的女人竟然裹着一张破烂不堪的被子坐在雪地上,正在欣赏月光。

我冷眯起眼,心头忽然发出冷笑。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她先是没有发现我,看着月亮,莫名的念着感伤的诗。

随即,她像是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募然转过眼,眼里充满了惊愕,隐约的,我看见她颤了颤。

我淡淡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想必现在能让我还能如此冷漠到如此地步的人,便也就是这个女人了。

我看着她有些失措的连忙站起身,却是似乎是因为腿麻了而扑通的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求救的信号,我,却一动未动。

只是缓步走了过去,站到那个已经重重的跌到地上的女人面前。

她仰起头看向我,眼中有着不可思议,然后,试探的伸出手,想让我扶着她站起来。

还是这样,她果然还是这样,没有记性,更以为我萧越寒真的是个傻子,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于是我冷笑,蔑视的笑着看着她,然后转身,走进了那间比外边还要冷的冷莲宫内。

冷莲宫里点满了蜡烛,似乎这些小小的蜡烛是这个女人现在唯一取暖的东西。

本来冰冷的心一下子闪过一丝酸酸的疼,特别是当看见那面早已经映不清东西的铜镜时,我微微蹙起眉。

“冷宫,确实冷。”我说。

“既然你来了,也不带点什么过来,真是不够意思。”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娇嗔,竟然在这种时候,这么尴尬又冰冷的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的用着如此语气跟我说话。

我顿时转过身,漠然的看着她的表情。

她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本来带着一丝浅浅笑意的脸上终于染上一层尴尬,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我是说啊,你就不能好心给我带个暖炉过来吗?”

然后,她撇了撇嘴,想要表现她的毫不在乎,可是眼神却还是泄露了这个女人此时的激动。

激动?

我在心头冷冷笑着。

她似乎是觉得这里冷,觉得不够明亮,于是又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好多蜡烛,转身去逐个点燃。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点蜡烛的模样,我缓步走了过去,本来,只是想把那些蜡烛接过来,我替她点。

哪知她像是吓了一跳,陡然转过身用着惊讶的眼神看向我。

我顿时收回手,却只见那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朦胧,随即她软软的向一旁一倒。

我本以为她是在做戏,但却还是扶了她一把,一个受了风寒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外边坐在雪地里看月亮?

可是当扶住她的身子,一触碰到她平时冰凉,此时却滚烫的有些不正常的身子,我顿时冷下脸,克制不住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放到床。上。

“我没事……”她嗓音有些沙哑,似乎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你别去,朕去叫太医。”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想表现过多的关心,转身就要走。

哪知那个女人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手一把拉住我的手,甚至从床。上翻滚了下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大哭着:“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我转过眼,漠然的看着她,其实,所有人都以为我萧越寒老奸巨猾运筹帷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如外人所想的那么神气。因为,此时我看着那个哭得凄惨的一脸懊悔的脆弱的女人,竟然看不懂她究竟是真心,还是在继续演着她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