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美人兮:废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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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点动心1

白若水神色一黯,放下花想容的手,手下也随着公孙长卿一起顺着她的手心给花想容灌输着热量,抬起眼看向公孙长卿那蹙紧的眉:“怎么办?她身上的寒毒足足有十六年之久,根本不可能用武功给化解掉……”

“寒……寒毒?”花想容隐约的听到白若水的话,不解的转过头,可是腹部又是一阵难耐的抽痛,她痛吟一声,转头就要咬住嘴唇。

公孙长卿忙伸手将手塞进花想容的嘴里,花想容不管不顾的直接狠狠咬了下去。

当公孙长卿手上被咬出的血一点一滴流进花想容的嘴里时,公孙长卿一顿,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看向小白:“去拿碗来。”

“碗?”小白一愣,却看到公孙长卿眼中的坚持,也不敢多问,忙转身跑了出去。

没多久,小白拿着碗走了回来。

公孙长卿接过小白拿来的碗,松开搂在花想容腹部的那只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忽然,自他袖中滑落出一支匕首。

白若水眼看着公孙长卿用匕首狠狠的在他自己的手臂上一划,鲜红的血喷射而出滴落进碗里,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长卿……你……”

“我三岁那年大病了一场,养父说是有人给我服下了千年灵芝才救回了这条命,血中混合了灵芝的药性,从此以后百毒不侵,只是不知这血能不能暂时缓解她这种痛楚。”说着,公孙长卿拿起那半碗的血放到花想容嘴边:“容儿,喝下去。”

“不要……”花想容听得清清楚楚,转开头死活不喝。

她不懂什么千年灵芝,更不懂什么寒毒,什么百毒不侵的,让她喝人血,怎么可能?何况还是公孙长卿的血……

“容儿!”

花想容疯了一般的摇晃着头,好不容易滴了半碗的血又洒出去了不少,眼看着那碗落地,白若水眼中一道寒光闪过,手下捏着花想容的手的力道加重。

听到花想容的痛吟,公孙长卿拧眉看了一眼白若水,白若水神色一紧,恢复了原先的力道。

“容儿,别挣扎。”公孙长卿也不再去管那碎了的碗和血,直接又在胳膊上狠狠的划了一刀,不顾小白和白若水的惊叫,直接将滴着血的手腕放到花想容的嘴边:“容儿,喝下去。”

“不要……不要……”花想容满眼是泪,还混合着公孙长卿落在她脸上的血,痛苦连着心痛一起交织着,花想容大口的呼吸,想要拒绝,可是公孙长卿一手按着她的肚子帮她的身体传着热流,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嘴边强硬的将血滴进她的嘴里。

“不要……长卿……不要……”

这种非人的折磨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不要……”眼泪滴落,落到公孙长卿雪白的衣服上,悄悄的渗了进去。

“容儿?”公孙长卿拧眉看着她。

“你的血对她有用,她应该是没刚才那么痛了,否则她想晕都晕不了。”白若水淡淡的看着公孙长卿的胳膊,让小白过来,让她用内力给花想容灌输热流,然后走到正紧紧抱着昏过去的花想容的公孙长卿身旁,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帮他将胳膊上的伤还有手上被咬坏的地方包好。

“谢谢。”公孙长卿垂下眼,看着被包好的胳膊,对着白若水淡淡道。

白若水勉强的扯唇笑了笑,复又站起身看着花想容下身的血迹:“长卿,我和小白帮她换衣服,你先去外边等等。”

公孙长卿点了点头,轻轻的将花想容平放到床榻上,转身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白若水打开房门示意他可以进去了,这才缓步走进去。只见花想容已经静静的躺在干净的床榻上,那些沾了污血和水迹的衣服和被子都已经被换好,小白坐在床边正拿着湿抹布轻轻擦拭着花想容惨白的脸。

“你胳膊上的伤应该好好包扎,否则……”白若水走到公孙长卿身后。

公孙长卿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说下去,他自己会处理。白若水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看公孙长卿的背影,随即苦苦一笑:“小白,我们走吧。”

“哦……”小白乖乖的将手里的抹布交给站在床边的公孙长卿,然后随着一脸黯然神伤的白若水走了出去。

在白若水和小白离开后,公孙长卿微微侧过身看了看她们在门外离去的背影,嘴边吐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移动脚步,坐到床边看着花想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脸。

“容儿……”公孙长卿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小脸:“你不会有事,不会的……”

门外并未离开的白若水,神色黯然的站在满是桃花香的风中,嘴边泛起一丝苦笑。

花想容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

那时,桃花飘香,一身白衣的男子静立于房外的桃花林中,背影中透露出一丝神伤,但却隐隐有着不属于他的戾气在风中飘动。

花想容皱起秀眉,看着门在那边的公孙长卿的身影,径自轻叹了口气。

公孙长卿却仿佛是听到了她这边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转回头一见她醒了,便对她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缓步走了回来。

“你醒了?”公孙长卿将她垂在身前身后的及腰长发全都顺到她的身后,然后扶着她走进屋子里:“岛上的风大,你现在身子太虚,还是在房间里休息为好。”

花想容没有拒绝,只是当他扶着她坐回到床榻上时,她忽然瞟到他衣袖里缠着的纱布。她忙抬起手一把抓住公孙长卿的胳膊,看着他手上和胳膊上的纱布,咬了咬唇。

那日他强硬的给她喝他的血的一幕至今都不敢忘。

公孙长卿抽回手,转而坐到她身侧,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淡淡的看着她:“别想那么多。”

“长卿,什么是寒毒?”花想容微微转过头,看进公孙长卿那仿佛能包容万物的深邃双眸。

公孙长卿一顿,微微拧起眉。

“我每次来月事都几乎能要了我自己的这条命,还有上次我饮下萧越寒给我的去子汤小产的事……也差点就死掉。与你们说的这个寒毒有关么?”花想容淡淡的看着他,仿佛不是在疑问,只是想在他这里得到肯定:“我身上,有你们说的这个寒毒,对不对?”

公孙长卿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语。

“别瞒着我,告诉我!”花想容转身,双手紧紧握着公孙长卿的胳膊。

“是。”公孙长卿闭上眼,无奈的叹息。

果然是这样,她就说嘛,这个花想容的身体平时很好的,怎么一到最怕凉寒的时候就会能要了她的命似的。

“怪不得……”花想容淡笑了一下,忽然,她又看向公孙长卿:“这毒,你能看出来是谁给我下的吗?”

公孙长卿不答。

“是不是萧越寒?”花想容忽然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公孙长卿转眼:“不是。”

“不是?”花想容皱眉:“那是谁?谁还能这么残忍给我下什么毒?而且,白若水说我身上的毒有十六……”

忽然,花想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惊愕的看进公孙长卿那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眼眸:“我、我爹?”

“容儿。”公孙长卿将她轻拥入怀,俯下头在她发际处轻轻的吻了吻,随即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不管这毒谁给你下的,总之长卿会帮你解了这毒,不用怕。”

花想容微微勾起唇笑了笑:“我没在怕。”

公孙长卿微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容儿最勇敢,这才是我的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