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平紧张的命令道:“各排做好战斗准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第一枪,马上隐蔽,不得暴露。”
这片处于半坡的山梁,树木荆棘灌木丛生,隐蔽在里面的五百多名国民党士兵,趴在冰凉的地上,手里端着枪,浑身紧张的发冷。
不远的尘雾越来越快的接近埋伏的阵地,眼看前面的三辆武装摩托车,很快的进入埋伏圈,闫如平低声命令道:“不要慌张,把敌人的运输车队全部放进伏击圈,再给我狠狠的打。”
进来了,敌人的运输车辆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就连最后面的那辆装甲车都紧跟在后的冲入埋伏圈。
就在这时,闫如平大声命令道:“所有的弟兄们,不要伤到运输车,瞄准小鬼子,给我狠狠的打。”
王涛命令迫击炮手,先对前面的那三辆武装摩托车实施毁灭性的打击。
两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啸声,飞出密林,两发炮弹呈弧形的落向敌运输车队前面的三辆摩托,‘轰、轰’两声爆炸,落地爆起的弹片和尘土烂石,里面还夹杂着敌人的残肢碎肉和炸飞摩托车的碎片,腾空而起,然后呈伞状‘哗、哗’的落下。
敌人前面开路的摩托突然遭到袭击,紧接着是密集的子弹从树林灌木丛里飞出,打得敌人晕头转向,鬼子司机不知所措的紧急刹车,抱着头龟缩在驾驶室里。
押运粮食和武器弹药车队的指挥官角容中佐,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激烈炮火,打得浑身颤抖,他就怕在这一段出山的路上遭到敌人伏击,没想到这个担心眼前成了现实。
此时坐在最后面的装甲车里的角容中佐,不知不觉的脸上躺下豆粒大的汗珠,吓得他端起望远镜,往响起枪声的山坡密林看去。
这一看他更加吃惊,没想到设下伏击偷袭的敌人,火力很猛,兵员部署应该不止一个营,而且武器精良,作战勇猛,设下的伏击地点很有军事常识,他不知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角容中佐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大的敌人偷袭,他心里非常清楚,敌人设伏偷袭,并不是要消灭他们的队伍,而是经过周密部署,目的是截获他押运的粮食和武器弹药。
他心惊胆颤的猜疑道:“混蛋,这是从哪里来的这股部队,他们的怎么知道皇军押运的粮食和武器弹药,具体的行动路线和到达时间?难道是那个山洞粮食仓库的劳工、假稻田佑夫传出的情报?”
角容中佐摇了摇头:“不、不不,这个的假稻田佑夫还被围困在山洞,他的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把情报送出来,难道我的见鬼了?”
他正在疑虑时,一发迫击炮弹在装甲车的车尾爆炸,装甲车的后屁股,突然被炮弹落地爆炸的气浪掀动了一下,这才惊醒慌乱中的角容中佐。
他对装甲车里的小鬼子吼道:“快快的瞄准敌人阵地,开炮、快快的开炮。”
装甲车里的小鬼子借着这个铁家伙的坚硬外壳,拿出最大的打击力度,一发发炮弹落在抗战兄弟连的阵地上。
机枪手操纵着重机枪,喷吐出火舌,扫向隐蔽在密林中的敌人,一时强大的火力压制的抗战兄弟连的弟兄们抬不起头来。
闫如平更没想到前面开路的三辆武装摩托被炸飞,一时失去战斗力的敌人前队,突然从第一辆用篷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卡车上,跳下一小队武装小鬼子,他们迅速散开,训练有素的躲避在运输车辆后面,找好隐蔽点开始实施猛烈的还击。
第一辆装载武装押运车队的小鬼子,留在车上的机枪手,对抗战兄弟连潜伏的阵地,展开疯狂的扫射。
小鬼子的卡车运输队,在最短的时间,发挥最大的火力,对严若飞的部队进行强大的反击,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这次轮到闫如平没想到,他没想到,在敌人的运输车队,还隐藏着一卡车武装的小鬼子,看他们做出慌中不乱的快速反应,就知道这是一支经过多次押运,战斗经验和途中突遇偷袭,应变能力非常强的部队。
闫如平被敌人强大火力压制的心里窝火,他大声吼道:“王八蛋,在两次传来的情报中,都没提到敌人的押运部队里,还隐藏着一卡车小鬼子,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还真特么的厉害,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隐蔽位置实施火力反击,真是特么的......。”
王涛被小鬼子打得火气很大,他愤怒的问道:“闫副连长,这是怎么搞得?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卡车小鬼子?这特么的敌人也太狡猾了,隐藏的还挺深,真叫这些王八蛋给蒙蔽了,倒把准备充分的咱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闫如平看战场的形势急转直下,小鬼子拼命保护运输车队,自己人则要不破环车上装载货物的前提下,消灭小鬼子,截获所有的运货卡车。
双方的目的不同,双方的打击力度也就不一样,这样倒给小鬼子赢得了全力以赴对付山坡隐蔽的敌人,把大量的炮火子弹毫无顾忌的倾泻到敌人阵地上。
潜伏在密林山坡上的抗战兄弟连,在敌人强大的火力打击下,虽然他们做好了隐蔽,又有山里的密林掩护,可小鬼子实施的是摸排的火力打击方位,一顿枪林弹雨扫过,阵地上阵亡了不少的弟兄,鲜血染红了阵地。
王涛脸带伤痕冲到他的炮兵阵地,一脚踹开炮手,把迫击炮对准前面的第一辆军车,‘咣’的一发炮弹飞出,正好炸在小鬼子卡车的车头上,车头当时就被炸飞。
闫如平正在指挥弟兄们火力打击敌人,突然看到敌人的第一辆卡车的车头被炸飞,他不但不高兴,反而怒气冲冲的对身后不远的炮阵地骂道:“卧槽你姥姥,你特么的打炮,还有没有个准头?”
王涛狠狠的瞪了闫如平一眼,被小鬼子打毛了的他回骂道:“王八蛋,我一炮炸掉了小鬼子的车头,你这混蛋不但不表扬我还骂骂咧咧的,你还是个人吗?”
“滚你奶奶的犊子,老大命令咱们要保护好运输车队,消灭押运的小鬼子,你特么的倒把第一辆车给轰趴下了,要是把鬼子消灭了,这些运输卡车被第一辆车堵住,咱们怎么把这些卡车开出去?你特么的真是个猪脑子。”
闫如平指挥的这场战役,实在难打,投鼠忌器的战略打击,任谁指挥都会很挠头,他此时看王涛没有按照老大的命令打击敌人,竟把第一辆车头给轰飞了,不免火气腾的窜起,张口大骂道。
“王八蛋,这仗没法打了,小鬼子都躲在运输车队的后面,借着运货车做掩护,对咱们的阵地狂轰滥炸,可咱们倒好,开枪怕伤了运货车,开炮怕打着车头,特么的小鬼子又不给咱们探出头来叫咱们打,你说叫我怎么消灭这些小鬼子?”王涛骂骂咧咧的向闫如平靠过来。
闫如平也觉得这仗打的窝囊,他真不好拿着兄弟们的命,硬逼着冲锋,把小鬼子从车后拖出来再消灭,可他又不能不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一旦被城里小鬼子发现他们重要的运输车队,遭到偷袭打击,快速派出增援部队解救,那这场战役不是伏击敌人,到后来会演变成被敌人包围,难逃厄运的惨重后果。
王涛匍匐到闫如平身边,愤怒的说道:“闫副连长,你的这种指挥,会把弟兄们都害死,咱们这不是在等着挨打吗?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我不能看着兄弟们憋屈的等死。”
闫如平也心急如焚,死活用不上劲的打击敌人,部队伤亡惨重,自己一筹莫展,他感觉到自己跟老大严若飞的差距很大,要是有他在这里指挥,这场战斗绝不会打成这个奶奶样。
他下狠心的对王涛命令道:“你指挥弟兄们坚守阵地,狠狠的打击敌人,掩护我带十几个弟兄冲到山坡下,接近敌人运输车队,跟小鬼子打近战,这样远近同时对敌人进行火力杀伤,应该会扭转被动的战斗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