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带着几个人快走到小分队潜伏的地方,突然从树林里冲出几个‘小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顶住土匪,厉声喝道:“把手举起来,慢慢的蹲下来。”
刘成也不吭声,师爷惊诧的问道:“你、你们是小鬼子?弟兄们,跟小鬼子拼了。”
“王八蛋,你们才是小鬼子,老子是正规军368团独立连的,都放老实点,把手举起来蹲下。”闫如平厉声喊道:“把他们都捆起来,押进豹头山,交换咱们的老大。”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把几个土匪绑了个结实,此时的李莽大骂道:“老二,都是你这怂货办的好事,现在可好,咱们成了他们的肉票,悔不当初把抓进去的几个人全都宰。。?”
师爷摇了摇头,看着刘成说道:“长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刚见面就把我们捆起来了?”
刘成不理会的对闫如平说:“咱们老大在土匪窝里参与他们设置的比试,两胜一平,一切都很顺利,可就是耽误了时辰,土匪怕情况有变,现在把老大和被抓进去的几个人又被绑了起来,咱们要赶紧进豹头山寨,一旦时间长了,老大他们怕是凶多吉少。”
何梅一听严若飞被绑在土匪窝里,心里着急的冲上去撕扯着李莽骂道:“土匪,我今天要杀了你、杀了你。”
师爷宋志坚苦笑着说道:“各位弟兄,实在对不起,我们大当家的看耽误了你们约定的时间,怕情况有变,不得不出此下策。现已铸成大错,为防不测,咱们还是早早进山,这样严长官早日解脱,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闫如平觉得有道理,他命令道:“把机枪子弹压满,押着所有的土匪闯进豹头山,救出我们的老大和弟兄们。”
宋志坚心里犯了难,要是押着他们往里闯,肯定进不了豹头山,还容易闹出误会,刀枪相见,造成流血死人,对双方都极大的不利。
他站住不动的说道:“请各位长官听我说句话,第一,你们穿着小鬼子的军装进不了豹头山;第二,要想顺利的进入豹头山,我们的人可以绑着跟你们走,可我和三当家的不能绑,要是守山口的兄弟,看到连我和三当家的都被你们绑起来了,会造成误会,那咱们还是进不了山,你们快换下小鬼子的军装,给我松绑,咱们这就进山,时间耽误不得啊。”
刘成对闫如平小声说道:“在土匪窝里就这个师爷说话、办事还算公道,咱们要想早点进山救出老大他们,还是听他的。不过,命令弟兄警惕土匪,一看不对头,马上开火。”
小分队押着十几个被反绑着臂膀的土匪,在师爷宋志坚的引领下,虽然在进山的小路上遇到两波土匪的暗哨,但在宋志坚的喝呼下,倒也顺利的走到豹头山口。
把守山口的土匪拦住去路,疑惑的大声问道:“师爷、三当家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志坚面带肃色的说道:“这几位长官是豹头山请来的客人,开寨门放行。”
“这,这,那为什么把咱们的弟兄绑起来了?事情重大,小的不敢放行,还是先请示大当家的再说吧。”一个守门的土匪说着就往寨里跑。
李莽已被严若飞的大度和气概所征服,他相信,这拨人不是坏人,他的火爆脾气上来,那管什么大当家不大当家的,他冲前几步,把守门的哨兵踹到一边,手一挥的喊道:“老子在前面带路,谁敢再阻拦,小心狗命。”
闫如平带上弟兄押着土匪,在宋、李二位当家的引领下,倒也不再有人上前盘问,直接走进寨子。
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到议事大厅,就看大当家的马魁,带着二十几个土匪,把严若飞几个推搡出来,双方持枪对峙,大有一言不和,立马就会动刀枪。
此时宋志坚和李莽走到两拨人中间,宋志坚对两面一摆手:“各位、各位,请不要误会,都是自己人,伤了和气就不好讲和了,冷静、请冷静。”
大当家的马奎,一看走进来的国民党军人,全副武装,端着机枪、冲锋枪,枪口对准土匪,此时真的怕了。
他知道这次把事惹大了,一旦双方动起手来,人家的机枪一‘突突’,那豹头山的众人还能活吗?不用明眼人,就是傻子都会看出不在一个档次上。
宋志坚毕竟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对这种棘手的事知道利害关系,可他只是一介书生,像这种剑拔弩张的局势实在拿不出好办法。
他站在两方中间,着急的摆手吆喝道:“各位长官,你们进豹头山本来是件好事,可、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办?总不能老这么僵持着吧?都把刀枪放下,坐下来有话好好说,不是有句古语.”
这时四当家的马奇跳出来,耍横的说道:“特么的,老子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难道还怕了这十几个人不成,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也算出了这口鸟气。”
他叫骂着突然冲到严若飞跟前,把枪顶在严若飞的脑门上,恶狠狠地骂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什么好鸟,不就是想霸占我们的豹头山吗,特么的,我现在就打爆你的脑袋,看你再给老子跳哒。”
小分队的弟兄,一看马奇耍横的用枪顶着严若飞的脑袋,一个个把枪端起来,厉声喝道:“马奇,你要是敢动我们老大一根汗毛,我们就血洗豹头山,叫你们都断子绝孙。”
此时的紧张气氛已达到了顶点,双方都控制不住的就要动武,谁也不好控制这个局面。
一直沉默不语、冷眼察看事态发展的严若飞,看该上演的戏都演的差不多了,每个角也都露出了浓妆下的真面目,他突然爆发出狂傲的‘哈哈’大笑。
笑罢,谁也没看清被绑着双臂的严若飞,怎么会身上还挂着绳索,马奇手里的短枪就瞬时到了他的手里。
他把枪顶在马奇的头上,厉声喝道:“王八蛋,我把你当人,你特么的往驴栏里钻,你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留你何用?我一枪嘣了你这个王八蛋。”
“长官、大大当家的、总教官,我、我马奇不是人,就是个混蛋,只要你饶了我这次,我以后甘愿给你做牛做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马奇就像一条狗,跪在地上求饶道。
严若飞看着豹头山的几个当家的喊道:“马大队长、宋副大队长,还有李莽副大队长,还不派人把这阴险小人绑了?你们可要知道,要不是我事先解开绳子,在关键时刻制住马奇这个小人,说不定现在的豹头山就会人头落地,血流成河,还瞪什么眼?动手。”
李莽愣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升为豹头山抗日先锋队的副大队长了?一时热血上涌,冲出来叫喊着几个弟兄,三两下把马奇绑了起来。
马奇一看自家兄弟先动起了手,心叹道:“完了,看来这豹头山我是呆不下去了,要是今天能留下这条小命,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严若飞,你这个王八蛋,早晚有一天我会宰了你。“
他哭咧着嘴双膝跪爬到马魁身前,鼻涕眼泪的哭喊道:“大哥,我可是你的亲叔伯兄弟,你要救我,救我呀。”
马魁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为了豹头山不被这拨人血洗,只有低头认错:“严长官、总教官,都是我一时着急糊涂,才难为了各位长官,看在我们已达成协议,归顺你们,愿意跟着你们打小鬼子的份上,就饶了我们这些草莽粗人吧。”
严若飞黑着脸说道:“你们看到我的这些弟兄了吧?他们每个人都是杀敌英雄,今天把枪口对准你们,是你们有错在先,但是只要我严若飞在,你们再有错都能放过去,只是就怕我的这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