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郅站了起来:“嫣侄女说的有道理,我这个做大哥的本是不欲说这些的,但这事确实做得有点太过。我不是娘亲生的,我们大房也不敢多想什么,但二弟的东西怎么也是应该留给二弟子嗣。阿陌有二弟妹这个娘,又有镇国公作为依靠,也看得出二弟妹不想争这些。只是这两个孩子,一个还未成亲,一个还是懵懂之年,又该怎么办?!娘你可得说句话,别寒了二弟在天亡灵。”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在床榻之上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半响未出声,似乎心里也在做着挣扎。她不否认自己喜欢老三,但同样她也喜欢严弘,严弘可是她一手养大的。再加上严霆这个让她心痛如绞的儿子,心中的天枰慢慢开始倾斜。
良久,她才出了声。
赵妈妈道:“老夫人说她之前确实有些糊涂了,现在她的意思是将这两个庄子改了三少爷和五少爷的名字。由于两人还小,自然不能单独出去立门户的,便暂时跟着老夫人与三爷生活在一起,由三爷和三夫人负责管理庄子。”
三房两口子自然不愿,可严嫣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
这二房的嫡长女从来是个彪悍的性子,发起火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严瞿和陈氏可真怕她闹去顺天府。一旦去了顺天府,两人自然不占理,是时面子丢了财也没了,说不定还会被下大狱。毕竟严霆未身死之前,也是个侯爵之位,虽现在不是了,但朝廷对这种案子,一向是从重判定的。
三房两口子落了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将老夫人这个包袱揽在了身上。现在,他们也只能安慰自己,庄子在自己手里打理,也是能弄不少好处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严嫣当场便命了人去官府换了地契,然后交到严弘与兰姨娘手里。这两人神情复杂,也不知该道谢还是说什么。
最后,严弘嗫嗫嚅嚅一句:“谢谢三姐。”
“不用谢我,你们自己以后好之为之。”
这话里的意思非常清楚,以后他们就只有靠自己了。三房两口子不是什么善茬,这两人依靠着三房吃饭,难免会看人脸色。但名下有这份产业,就有了挺直腰杆的底气。日后怎么样,还得靠自己慢慢筹谋。
之后严嫣提出跟着沈奕瑶离开那些下人身契之事,陈氏与严嫣彻底撕破了脸,也不准备给她好脸,抱着‘如今府里情况不好,下人也能卖不少银子’这种说法不丢口。严嫣也懒得与她墨迹,让她开了价来,就当这些人她买了。
陈氏自然狮子大开口,薛氏听不下去挤兑了她几句,之后严嫣花了一千两银子将那些下人买了下来。
自然给的有多,可在严嫣想法里,能用银子解决的就不是事。骆怀远之前便说了,那婆娘若是为难你,你就拿银子砸死她。
这种夫妻之间的小乐子,就暂且不细说。
沈奕瑶搬走后,大房也随后往外开始搬家了。
薛氏名下在外城有个两进的院子,虽然地方不是太大,但住一家几口再加上几个下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大房带走的下人,自然也是从陈氏手里买的。不过薛氏可没有严嫣那么好说话,给的也就是市价,还将陈氏气得不轻。
大房二房都离开了,只剩下三房。眼见离限定之日越来越近,三房也开始张罗往外搬了。
只是三房名下可没有什么院子,只能现买了。最后挑挑拣拣,陈氏用严嫣那一千两买了一处两进的小院子。地方挤挤倒也够住,可惜就是破旧得厉害,不过能有个地方住,也是好的。
随着三房离开后,偌大的威远侯府终于空落了下来。
之后,大门之上,被贴了两道封条,以待日后被圣上赏给别家作为府邸。
某一日,一辆外表平常的马车,停在了已经没有匾额的前威远侯府门前,一直未见有人下车。过了许久,马车才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