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确实打得这个主意,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承认云王妃长得风华绝代,是个美人。但男人嘛,又怎么可能一个美人儿就能满足。你有你的灿若春华,我有我的独居一隅,暗自吐香。各有各的特点,钱夫人自认自家女儿长得不比谁差,自然信心满满认为云王殿下见了小女,定然会惊为天人。
先不提骆怀远见着钱颖颖有没有惊为天人,反倒是钱颖颖受到惊吓了。
那日,钱夫人又带钱颖颖来此处拜访云王妃。坐了一会儿,两人便离去。行至春雨楼院外之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只见他体积庞大,远远看去甚是骇人。
他衣着颇为华丽,见其走来的方向,正是春雨楼。钱颖颖正在惊骇之中,就听得有宫人跪下行礼,口中称此人为‘云王殿下’。
这就是传说中风流倜傥的云王殿下?
钱颖颖看着身边钱夫人同样吃惊的脸,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匆匆忙忙回到钱夫人的住处,钱程奇一身便服,正坐在屋里喝茶。
见两人样子惊慌,不禁问道怎么了?
钱颖颖也不说话,捂着脸就哭着跑回自己房里。
钱程奇还在询问,钱夫人恼羞成怒,扑过去就是一顿撕扯。
“你不是说云王殿下风流倜傥,乃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物,为什么居然是一个大胖子?”
钱程奇一把搂着她,捂着她的嘴,去关了门后,才回身斥道:“无知妇人,嘴巴不把门,云王殿下也是你能非议的!”
钱夫人一噎,眼圈红红的,直往下掉泪珠子。
“我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就是这么跟咱们女儿说的!女儿本就脸皮薄,好不容易起了点心思,今日一见云王,居然是一个大胖子,你让咱们女儿怎么承受的住!”
钱程奇一瞪眼睛:“胖子怎么了?胖子也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胖子!说你们是无知妇孺还真没有污蔑尔等,眼睛就只看得见一副臭皮囊。要知道人家可是皇子,就算登不上那个位置,也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这云王妃与云王殿下成亲已久,一直未见动静,咱们女儿要是嫁过去,能生个一儿半女出来,运气好点说不定能请封个世子,就算争不过云王妃,以后大小也是个郡王郡主。”
钱程奇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对钱夫人又是一顿训斥:“你以为郡王和郡主是街上的菘菜,到处都是?异姓爵位顶破天也就是个国公位,还得拼死拼活,马革裹尸,拿命去拼。皇家的爵位起点就是个王!更何况,风流倜傥、青年才俊,又不是形容人相貌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说八道!”
钱夫人被丈夫堵得没有话说,过了良久,才哭道:“这可让我如何与女儿去解释,为了这边将陈家的那门亲事退了,女儿已是百般不愿,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儿女婚配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被你给惯得,养了个娇气的性子。陈家那边就让她断了那个念想,好好在云王那里使劲儿才是正道。”
按下不提。
另一边,见着两个妇人以落荒而逃之姿,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骆怀远心里还真是有点小郁闷。不禁心中暗忖,怎么自己就如此的吓人?
此后,再次见着钱程奇,骆怀远很是有些日子没给他好脸色看。
严嫣那里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心情着实诡异了一阵儿。
之后,钱夫人再次带着钱颖颖来拜访之时,严嫣吩咐下面一律不见。夫君是她的夫君,她还没嫌弃,别人倒是嫌弃上了。关键你嫌弃都嫌弃了,还又贴了上来,这种行为真是让人非常无语。
云王妃变了态度,钱夫人自然不敢埋怨。幸好这会儿春暖花开,园子里的景色甚好,在园子里赏赏景儿,扑扑蝶,若是能顺便偶遇云王,也是一番美事。
也别说,确实偶遇了几次路过的云王。
只可惜云王一见着钱颖颖,就想着之前那次的落荒而逃,而且他心无杂念,自是对美人儿娇态无感。他也懂这其中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投怀送抱,这对上辈子被人投怀送抱多了的云王,自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又在自家王妃眼皮子底下。阿嫣看似对琐事并不上心,手下那几个丫鬟还有邹妈妈等,可是把这全院子的宫人收罗的上下一心。
为了不节外生枝,此类偶遇之事又发生了两次后,骆怀远便亲自叫来钱程奇对他说了,本王爱重王妃,本王的王妃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吃些小醋,为了不有碍夫妻和谐,你还是赶紧将你女儿带离这处,本就是本王夫妇两人所住的别院,搀和个官家小姐进来,容易惹人非议并有损贵府姑娘的闺誉。
钱程奇闹了个大红脸,迁怒道说都是妇人不懂事。蔫蔫的回去后,立刻命钱夫人将钱颖颖带回家去,免得在此处丢人。
一晃进入了夏日,云王府也接近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