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些,又没有天大的仇恨,谁又能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萧妧勾唇笑了起来,忽而慑人的艳冶笑容一敛:“若皇后娘娘执意追究此事,不若是把柔嘉郡主等人都叫到宫里里,仔细问个究竟,免得错怪了旁人。”话音一落,萧妧便眼含风情的看向梁炀帝,含笑道:“皇上,毕竟这事牵连的不止是一个人,且不说与文淑县主一队的那些官家小姐,便是柔嘉郡主、昭平县主几人亦是牵连在内,此事若是不就此揭过,便要弄个水落石出,免得坏了皇室贵女的名声,让人以为皇家贵女皆是生了一副毒辣心肠。”
徐皇后见萧妧竟把此事扯到柔嘉郡主等人身上,一时倒是感觉进退二难,毕竟西宁王府与南安郡王府也不是好得罪的,她身为皇后自是无所忌惮,可却是怕二府会因此迁怒承恩国公府,如此不免得不偿失。
“丽贵妃,你休得危言耸听,此事又与旁人何关,不过是文淑与萧嬛之间的事情。”
“皇后娘娘此话臣妾少不得要开口反驳一二,国公府便是想把脏水泼到小九的身上,也得拿出证据才是,如此信口开河,未免欺人太甚。”萧妧眸光一凛,冷声说道。
梁炀帝实在不耐烦纠缠在此事之间,眸光一沉,声音顿时也冷了下来:“皇后既然执意追究真心,那就如丽贵妃所言,把在场的几人都叫到你面前,让你问个清楚,免得冤枉了旁人。”
梁炀帝既发了话,徐皇后当即就派人去各府把在场的几人叫到宫中,她倒是要瞧瞧,丽贵妃还要如何狡辩。
萧妧看向徐皇后的目光却是微带着怜悯与讥讽,有这么一个一再拖后腿的母族,也难为皇后还能安安稳稳的坐稳这个后位,倒是真让她佩服几分,只可惜,她这份聪颖从来都不曾用在皇上的身上,若不然也不会多年无宠。
当日在球场的几人在接到宫里的传唤时便知晓了定然是为文淑县主事而来,各府的夫人少不得要多嘱咐了几句,让她们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战战兢兢的被宫人带进承香殿,去皇上、皇后、丽贵妃三人行了大礼,之后几分就站在了左侧,低目垂首。
“本宫且问你们,文淑到底是如何落的马?”徐皇后率先开口,目光尖锐逼人,声音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
柔婉郡主等人早就商量好了说辞,当即就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臣女等都没有瞧清楚,等停下马才看见文淑县主已经被甩了出去。”
“本宫为何听说是萧嬛用鞠杖击打文淑所骑的马腿,才把她害的落了马?”徐皇后声音微缓,却是给人说不出的压迫之感。
柔婉郡主等人互看一眼,昭平县主屈膝一福,出言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听何人所言?当时臣女等人皆在现场,虽是不曾目睹文淑县主是如何落得马,可却清楚璟惠郡君当时并未用鞠杖击打马腿,若璟惠郡君真的作出这样的行为,必然是与文淑县主靠的极近,以当时马把文淑县主甩出去的力道而言,璟惠郡君本身亦会存在了很大的危险,这样危及自身的事情,想来是没有人会做的。”
“昭平县主倒是提醒了本宫,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从何处听到如此荒谬的说法,竟然编排起了皇亲,实乃大不敬之罪。”萧妧朱唇勾出几分略带讽刺的笑容,把目光投向与文淑县主相交的几人,沉声道:“你们可是也目睹了所谓的真相?当真是本宫的妹妹把文淑县主害得从马上落了下来?”
“臣女并未目睹。”几人齐声而道,皆是摇着头,她们早就被家里叮嘱了一番,这事莫说她们没有瞧个分明,便是瞧清了,也决计不能掺和进来,她们不比柔婉郡主等人乃是皇室中人,身后自是有所依仗,她们不过是官宦之家,皇家的勾心斗角若是牵连在其中,最终倒霉的也只会是她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你们确定?”徐皇后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冷意。
“皇后娘娘这话问的未免有迫人之嫌了,她们既已如此说,还有什么可不确定的,倒是臣妾还得朝皇后娘娘讨个恩典,请您把编排臣妾胞妹之人交给臣妾,臣妾少不得要代小九问上一问,究竟是如何的得罪了她,竟惹得她说出这样诛心之言。”萧妧狭长的凤眸微眯着,冷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徐皇后,声音冰冷如霜。
“丽贵妃尽管放心,本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徐皇后这一句话从唇齿间逼出,她已是对众人的话信了大半,毕竟没有如此众口一词的谎言存在,眼下,她更恼恨的是母亲竟然连事情究竟是如何都没有弄清楚就找人递话给自己,弄的她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实乃可恨可恼。
“既皇后娘娘如此说,臣妾便代小九谢过您的恩典了。”萧妧微微一笑,还有什么比让皇后打自家脸面有更意思的事情呢!目光流转,萧妧含笑的明眸看向昭平县主几人,娇声道:“可怜见的,本是在府里好生的待着,偏生却被叫进了宫里,本宫若是不好好补偿你们几人,心里岂能过意得去。”说着,萧妧手掌轻拍,就见一个宫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小巧雕花的乌木匣子走到几人的面前,身子轻轻一福。
“一个小玩意罢了,赏你们几人带着玩玩,本宫就不多留你们了。”
昭平县主等人皆是柔身一福,谢过了丽贵妃的赏赐,心里不免对丽贵妃高看了一眼,她们倒不是因为什么赏赐,不过是意外眼下这种时刻,丽贵妃竟然还能想到此事,而且瞧着宫人似乎早有了准备,如此对比皇后所为,不得不说却是讨了人心的,也难怪她能多年圣宠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