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勾起一抹冷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在王府里能生存下去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会无欲无求,不过是作出一副清高的姿态来罢了。”
“白嬷嬷此话说的没错,王府能容得下各类的女人,却最容不得清高之人。”宫嬷嬷抬头附和道。
萧嬛挡开白嬷嬷又要为自己按揉额角的手,温声道:“嬷嬷歇着吧!我好多了,你跟宫嬷嬷拿个软墩坐到我身前来,跟我说说话便是了。”
白嬷嬷与宫嬷嬷向来都是极有规矩的人,便是萧嬛这般说,依旧不肯坐下,只站在了萧嬛的脚下。
萧嬛颇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让漓纺搬来了二个小软墩,又劝说了一番,这才让二人听了话,坐在了萧嬛的脚下,却仅沾了半个位置。
“二位嬷嬷觉得李侧妃是想找我说些什么,若是真有话要说,为何不见她来我这钟灵阁。”这是萧嬛最是疑惑的地方。
宫嬷嬷斟酌片刻,缓缓的开了口:“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早先也不见她如此,自知晓您有了身子后,她才作出这幅姿态来,指不定心里存了什么腌臢的念头,这才想把您引去她的院子。”
“我若真在她的院子出了事情,她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莫说五爷与母亲饶不饶得了她,便是王爷为了给我一个交代,也不会轻饶了她去。”萧嬛轻摇着头,不相信会李侧妃会这般愚笨,她便是想动手也绝不会让人抓住如此显眼的把柄。
“夫人也不必想这么多,左右您在院子里呆着,她们便是想近身亦是近不得的,只要咱们把院子守住,任谁也伸不进一只手来。”白嬷嬷为了宽萧嬛的心也只能捡着好的来说。
“不,李侧妃的行为就像一根针,总是扎的我不舒服,若弄不清她的意图,只怕会有后祸,毕竟,只有天天做贼的之人,却无天天防贼的道理。”萧嬛轻声说道,猛的直起了半个身子,总觉得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白嬷嬷被萧嬛的举动吓了一跳。又见她一双手紧抓着衣襟,手骨泛白,瞧着甚是心疼,忙道:“若不然使人去打听打听,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奴就不相信李侧妃那院子会围拢的跟个铁桶一般连水都泼不进去。”
萧嬛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急,免得打草惊蛇,只不过,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怕是跟李侧妃亦有关系。”
“李侧妃……李侧妃……表亲……”萧嬛低声喃语许久,眼睛一亮,终是想起她所忘记的事情究竟为何。
“可是快到八月初九了?”萧嬛看向白嬷嬷。
白嬷嬷掐指一算,点了点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八月初九有什么典故不成?”
“曾经锦瑞王府的世子爷楚烜的亡故之日。”萧嬛眯着眼睛轻声说道,心里发恨,眼瞧着还有半个月多的时间就是楚烜的祭日,林氏倒是对自己只字未提,若不是自己想了起来,楚熠那里未必不会对自己生出不满,她如今本就怀着身子,楚熠若是在因此对自己有了嫌隙,可不是就给了旁人可乘之机嘛!
白嬷嬷这话,不由冷声道:“好刁毒的算计。”
“王妃这是下好了套子等着我钻,我若是不知道此事,王爷与五爷不免对我生出不豫,我若是知晓,自是要主动请缨。”萧嬛冷声说道,嘴角勾起几许冷笑。
“夫人若是主动请缨,只怕王妃会顺水推舟把这件交由您来办,到时候她们若是想动什么手脚亦是方便行事。”宫嬷嬷沉声说道,却发现眼下是进退二难:“李侧妃一再在您面前表现出有话想说的态度,怕也是要与您说及此事,如此一来,这差事您不揽都不成了。”
“得想个法子把此事支应过去才行。”白嬷嬷紧蹙着眉头,与宫嬷嬷对看了一眼,却发现彼此眼下都是没有了对应的法子,毕竟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应是夫人来操办,可偏生眼下她有了身子,若是正经的婆婆自然是会体恤怀有身子的儿媳,把此事交由旁人来操办,可林氏如今的做法分明就是下好了套,等着夫人来钻。
萧嬛不由冷笑一声,狭长而妩媚的凤眸微微一眯,嫣红的嘴角勾起的嘲讽的弧度稍纵即逝,声音却意外的平静下来:“支应过去?只怕躲得过这一次,躲不开下一次,如今在这王府里,咱们每走一步都如同与人博弈,既然她们已经开了新的棋局,那么由谁来执子围杀可就不是她们能说得算的了。”话音轻落,萧嬛勾起了妖冶的笑意,微眯的瞳眸有着难言的娇媚风情,只是在那诱人的风情中却透漏出几许冷酷与阴鸷,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