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狐并没有马上转头,而是贪婪地嗅着那股子只属于某一个人的、特有的松香。然后笑意便在她脸上渐渐蔓延,朵朵生花。
“我来吧!”说话的人走至床前,很自然接过邵凝手里端着的粥碗,递到她面前,轻轻地说:“我来喂你,好不好。”
虽是在问好不好,可语气里哪有询问的味道,到像是一句陈述,到像是这碗粥就应该由他来喂。
轩辕狐这才抬起眼来,对上好多天未见的夜归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
“好。”她点头,完全没了适才对邵凝的拒绝,一口一口地将夜归来喂过来的粥吃到嘴里,再咽下。
邵凝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而出,于房门口顿了下,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能说得出口。
再回头时,就见一个云淡风轻的若仙之人坐在一个娇小的似狐又似猫的女子身边,明明一个儒雅一个调皮,可相称在一起却又那么相得益彰。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是错了,夜归来与文初初才是最相配的,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那个丫头从来都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从不拐弯抹角,从不避讳腼腆。既然她选了夜归来,那就是夜归来了吧!
有丝苦笑泛上唇角,然后大步走出医院。
再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有些事情该放手就放手,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而至于那所谓的□□,有夜归来在,也不需要他再操心。
虽然不知道夜归来有什么能力能左右一个副市长的决定,但这样的话从夜归来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知道,不但他信,文初初也一定是信了的。
医院里,一小碗粥很快就被她全部喝完。
小狐狸擦擦嘴,笑嘻嘻地跟面前人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归来起身脱掉外套放在椅子靠背上,答她:“才下飞机,直接就过来了。”
她的小眼睛马上就开始四下转起来,待发现夜归来真的只是两手空空过来的之后,毫不掩饰地现了失望。
“怎么了?”他伸手去抚她的头,把几丝乱发捋了平顺。
“没给我带点好吃的呀?”
他失笑,“带了,在接我的车里。”
“哦。”她的笑容重新覆上来,“是阿刊告诉你我住进医院了的?”一边说一边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嗯,我睡了趟过四十个小时,很可怕。”
他面色严肃起来,从来都平淡无澜的面上也浮了一层担忧。
“是很可怕。”夜归来握上她的手,跟她说:“你会晕倒,这个……我没有想到。”
两人对视半晌,谁都没有马上说话,四目相对时,似乎都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寻到一丝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
可惜,一个防守严密,一个用淡泊掩饰了一切情绪。
她苦笑,微低下头,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没什么,我只是累了。”
他亦摇头,抬了手,擦到她脑后的密发里,轻轻地将人揽至自己肩头。那种从两天前接到阿刊电话知道她晕倒之后就涌起的恐慌,总算是暂时压制了去。
可心里一直存在着的担忧却又更进了一步,他还寻不到这担忧的源头,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没有办法问,也没有办法说。如果可能,他到宁愿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反正她在他怀里,好好护着便是。若能护好这一世,其它的事情,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