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公司里一些家住外地的员工都已经提前得到了准假回家去,只剩下一些本地的员工还在上班。
轩辕赖在夜归来办公室的沙发上,跟他讨论自己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是不是他也该搬回自己家了。
夜归来到是没怎么反对,毕竟文初初是公众人物,两人一直这样不清不楚地一起住下去也不是回事。
虽然他们两个自己知道清清白白,但看在别人眼里,一男一女同居一室,说清白,谁会信?
他于是点头:“好,过完年吧,好歹陪你过个新年。”
她到是愣了下,“你不回台湾?或是法国?你不跟家人一起过年?”
夜归来学着她的样子也剥了一颗糖放到嘴里,微闭双目感受了一下舌尖漫起的甜甜味道,却在这样的话题下,感受不到一丝甜蜜。
“我没有家人。”他说,“我的家人,在很多年前就一一死去,离开了我。”
她含在口中的糖滑到喉咙里,卡得直咳。
夜归来赶紧过来帮她顺背,一边轻抚着一边无奈地道:“也不小心一点,多大的人了,吃个糖都能卡到。”
她紧抓着夜归来的手腕,脸都泛了白,却不是因为咳的。
头好像针扎一样疼,就在夜归来说出那句“我的家人,在很多年前就一一死去,离开了我”时,好像有某些记忆在脑海中蠢蠢欲动,却怎么也不肯冒出头来。
那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看到夜归来、看到他写的字,强烈的熟悉感迫使她一次次又以一次地去猜测这个人到底跟她的人生曾经在哪里交集,却始终无法摸清答案。
“怎么了?”许是觉得她不对劲,夜归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轻拧了两道眉,“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没事。”说是没事,握着他手握的五指还是箍得都打哆嗦。见夜归来不信,只好又道:“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家人,他们……也是在很多年前就一一死去,离开了我。”
这话没什么纰漏,文初初的家人的确是意外去世,她的解释说得过去。
夜归来似轻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将人靠扶在沙发背上,然后起身,“我去倒杯热橙汁给你。”
她本想说我什么都喝不下去,到是有点想睡一觉,也想干脆就抓住夜归来的手,追问一句“你以前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轩辕狐的人”。
可这两句话哪句也没机会说出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夜归来才走了两步便停下来,转回身去拿她扔在沙发另一头的手机。
她从他手中把电话接过,只看了一眼上头的来电号码,眉心便是一紧。
宁宇和方毅两人跟她多多少少还是生疏一些,没有要事的时候从来不给她打电话,不像柯辉简涛,有事没事也要打几个电话来烦她一下。
而现在,来电是宁宇的号码,轩辕狐意识到,多半是组织里有事了。
本还忍着头痛懒洋洋的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隐隐的头痛也被抛到一边,她冲着夜归来扬了扬手机,快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