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狂狮部落1:危机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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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对决

前面是岩石区,西姆的脚印到这就消失了。

瑞蒙低头嗅嗅四周的气味,确定西姆一直往前走了。这不是离开领地的路,他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西姆没有特意掩盖自己的行踪,这说明他有意引瑞蒙到此,瑞蒙记得西姆当初对付偷猎者的时候也是引他们来的这里,这说明他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也很有信心。不过瑞蒙不怕,他仗着自己身手了得,少有对手,虽然明白西姆的意图,依然紧紧跟在后面。

看来这片岩石区就是西姆选择的战场了,瑞蒙稍微停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就毅然追了进去。

西姆的气味越来越浓,渐渐笼罩了这片区域,但瑞蒙只见怪石嶙峋,却不见他的身影。瑞蒙感觉到似乎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转身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在一块岩石上等了一会儿,朗声喊道:“我来了,出来吧。”

一声怪笑,西姆从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慢慢走了出来:“瑞蒙,我等你好久了。”

瑞蒙气定神闲地笑笑说:“我知道你等着与我较量已经等很久了,从你来的那天开始。”

西姆也不否认,干脆地点点头:“没错。”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仇人,那被仇人杀死的兄弟更是子虚乌有吧,那只是你给自己设置的一个看起来更悲情的背景,也是一个加入狮群的好理由。”西蒙说。

“是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加入狮群的心是真的。”西姆盯着瑞蒙,眼睛中射出阴冷的精光:“你的生活太完美了,掌管一个狮群,拥有富饶的土地、敬畏尊重你的族人、美丽优秀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所以你根本无法明白流浪孤独的我所经历的苦难,也根本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所以你才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谴责我,说着动听的大道理,把我批得体无完肤。”

瑞蒙皱了皱眉头问:“直到现在你也不认为你的行为有问题是吗?你把你所做的一切卑鄙的事归结为你所经历的痛苦?认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没错,有时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必须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还愿意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呢?”西姆有些委屈地叫道。

瑞蒙深深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可怜卡妮被骗得这么惨,还要拼命给你找理由开脱。”

提起卡妮,西姆不由得有些失神,他一个人在外流浪这么久,卡妮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她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己,如果情况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一家人,可惜从一开始,他就在说谎。

现在什么都晚了,想起刚才卡妮看着自己的眼神,西姆苦笑道:“她虽然被蒙蔽一时,却并没有失去理智是吗?她还是她,可能会难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恢复的。”

“这就是你伤害了别人之后的说辞?你真的很自私。”西蒙说:“不要把原因都归结到你所处的环境上,你说的那些苦难,每个雄狮都经历过,但不是每个都会选择你这样的做法。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只要需要,你就可以牺牲你身边的任何人,这就是你和我之间最大的区别,也注定了我能拥有一个狮群,而你,就算是打赢了我,也永远无法拥有他们。”

西姆被说的颜面无存,恼羞成怒道:“还废话什么,来吧,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如果你输了,我不但会杀死你,还会扫平整个狮群,不管是大的小的,我都会让他们统统见鬼去。”说着,西姆加足马力向瑞蒙冲了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姆,瑞蒙微微地一笑,沉着地挺身而上。

天黑了,浓雾笼罩着草地,远处若隐若现的厮杀声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孩子们不由得缩到一起,依贝娜和卡妮把他们揽到怀里,沉默地听着。这样平静中又带着煎熬地夜她们经历的太多了。

“母亲,为什么父亲要独自一人去迎战,我们不能去帮忙吗?”阿坦忍不住问。

依贝娜看着他摇了摇头:“孩子,这是雄狮之间的决斗,只要有挑战者就必须迎战,旁人是不能参与的。”

阿坦还有些不明白,怔怔地看着母亲:“但如果我们一起上,胜算不是会更大一些吗?”

“没错,是会更大,但这样会让你的父亲威严扫地的。他有他的骄傲,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依贝娜说:“因为你也是雄狮,以后会长成像父亲那样的狮王,会拥有自己的狮群,也会挑战别人或被别人挑战,我的儿子,以后绝对不会差的。”

阿坦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们呢?母亲。”弗拉问。

“你们会留在这片土地上,成为我生命的延续,守护家族、繁衍生息,就像我和卡妮一样。”依贝娜说着,看向卡妮,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依旧。

这时一声怒吼像闷雷一样从天际传来,大家一惊,一齐起身张望,可惜离得太远且只有一声,实在分不清是谁发出的。

“父亲······他会赢吗?”凯米丽怯怯地问。

“要相信他,就像相信你们自己一样。”依贝娜微微一笑道:“来,和我来说一下,你们是有多么大的胆子才敢向西姆发起挑战的?”

孩子们一愣,想起自己大胆不顾后果的行为都有些羞涩,如果不是长辈们及时赶到,他们早就没命了。

“的确够大胆的。”卡妮也忍不住对姐姐抱怨:“我是该说他们够自信呢?还是说他们不自量力呢?”

大家都低下了头,弗拉想了想忍不住说:“母亲,是我们对当时的情况考虑不足,但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

“是呀是呀。”阿坦说:“当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们只好这样啦。”

“那我是该表扬你了?”卡妮问。

孩子们都不说话了。

卡妮正色道:“你们的出发点的确是好的,但要量力而行才行。不管做什么事情,要想的第一位的就是自量,要正确对比出你与对手之间的差距,设想出最坏的结果,如果这个结果你可以承受,你再去做。”

依贝娜接着说:“在草原上,最重要的就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去打败敌人,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连命都没有了,一切就都成空的了。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这是非常危险的,多少身手不凡的非洲狮都死在这上面,就更别说你们这些乳嗅未干的孩子了。”

“但西姆的所作所为太让我们无法容忍了。”阿坦说。

“那也要忍。”依贝娜说:“在你无法确定自己能打败他之前就一定要忍下去,不然沉不住气的话死的只能你自己。”说到这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是呀,这次真的是太凶险了。”弗拉问:“母亲,你们能这么及时的赶到,是因为一直对西姆抱着怀疑的态度是吗?你们还是相信阿坦的是吗?”

卡妮说:“那当然,我虽然真的希望不是西姆,但绝对不会完全不听阿坦的话,所以我这段时间才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一个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再一个就是为了查明真相。”

“结果说明我是对的。”阿坦兴奋地说。

“没错。你是对的。”卡妮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她说:“相比较起来,我还是希望你是对的。”

依贝娜不露痕迹地抱了抱自己伤心的妹妹,转头看着一直没有作声的玛吉说:“玛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玛吉抬起头看着依贝娜,话还没说,眼泪就留了下来。

瑞蒙抬起头看着西姆,血从头顶慢慢往下流,流进了他的眼睛,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西姆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的侧腹部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脚下也有些歪斜,但精力依然十足,怪笑着又扑了过来。

瑞蒙向后退了几步,又迎了上去,这一次,他瞅准了西姆的空当,用尽全身力气向西姆的面部挥了一爪。

只听啊地一声,西姆的左脸已变得血肉模糊,几乎见骨。他疼得全身发抖,却并没有倒下去,而是抬起头死死地看着瑞蒙,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赢不了了,所以话语中带上了一股想要同归于尽的绝望:“瑞蒙,就算今天我死在这儿,也不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听到这句话,瑞蒙的脸色一凛,西姆已跳了起来,再一次向瑞蒙冲了过去。

玛吉还没说话,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依贝娜,是我们拖累了狮群,西姆说的没错是吗?”她眼巴巴地看着依贝娜,既难过又担心,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地样子。

真是个敏感到让人心疼的孩子,依贝娜叹了口气,伸出手把玛吉和凯米丽揽到怀里:“小傻瓜,我们是一个家人,一家人哪有谁拖累谁一说。”

这是自她们出生以来依贝娜少有的温柔,玛吉忍不住颤抖着抽泣起来:“可是西姆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我们,整个家族会变得更强。如果我们从没存在过就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是呀,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依贝娜感慨地笑笑说:“如果?现实没有如果,历史也没有如果,草原上的生活更没有如果一说。现在的事实就是,你们存在,而且还要更长久的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所以你们要想的不是自己要不要存在,而是要怎么存在。你们是想成为强者,成就一个辉煌的家族,还是甘心窝窝囊囊一辈子?真的拖累别人呢?”

“当然是成为强者。”两姐妹异口同声地说。

“那就努力让自己成长、变强吧。”依贝娜笑笑说:“而且,说实话,你们真的很重要。”

“我们很重要?”两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依贝娜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了,也许你们听弗拉说过,雄狮成年以后都会离开狮群,只有雌狮会永远留下,成为支持整个家族的主力。也就是说以后你、凯米丽和弗拉才是我们瑞蒙家族的主要猎手和战士,弗拉一个人势单力孤,没有你们的帮助怎么行呢?”

对,弗拉的确说过,玛吉激动的两眼放光:“原来我们还有点儿用。”

“不是有点儿用,是非常有用。”卡妮好笑地说。

玛吉和凯米丽终于破涕为笑,高兴地投入依贝娜的怀里。依贝娜抱着孩子们看向地平线,天边隐隐泛起一丝白亮,不知不觉中,黑夜已经快要过去了。

“卡妮。”依贝娜轻轻地叫道。

“我在。”卡妮淡淡地回应,姐妹两相视许久,默契地一笑。

不管怎么样,结果总会呈现在你的面前,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你都要承受。如果回来的是瑞蒙,那一切安好,如果回来的不是瑞蒙······那属于他们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依贝娜和卡妮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命运。

遥远的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将弥漫的薄雾撕扯开,在浓重的雾气后面,一个庞大伟岸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