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连月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才看到牢房中那些木头。
大国师虽然把那个木笼劈得四分五裂,但大体形状还是在的。
云隐连月生长在皇室,自然对这种刑具并不陌生,他看了一眼,脸色便开始阵青阵白,如受雷击。
他的浅儿,曾在这里面关了一整天么?!
一个大男人关在里面都会痛苦的生不如死,那娇怯怯又怀有身孕的浅儿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熬过这一天的?
眼前叶浅的身影似乎在晃动,似乎又看到了她衣裙上那斑斑的血迹……
悔恨,歉疚……种种情绪如沸油似的在胸口翻滚,一颗心疼得几乎要翻转过来。
他错了!
他不该轻信皇兄的话,昨天就该硬闯进来的!
昨天他的大婚热闹的如同烈火烹油,而他的浅儿却被关在这黑暗的地方蹲在木笼中受活罪,她一定伤透了心恨透了他……
云隐连月蓦然抬头,一抬手,一把抓住了洛青羽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云夏,是你捣的鬼是不是?是你不忿我娶了公主所以要替她出气把她藏起来对不对?这个枯枝是你们弄的障眼法是不是?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变成树枝?”
他握她的手腕握的那样紧,像一把铁钳几乎勒进洛青羽的骨头里:“云夏,你告诉她,让她出来见我,我这就回去休了公主,我只要她,不要说三年不纳妾,就是一辈子不纳妾我也甘心,只要她出来!求求你让她出来……”
他脸色煞白,眸子里潮水似的惶恐和脆弱,隐隐还抱着一丝希冀……
她们都是骗他的,他的浅儿还没死……
仅仅关了一天的小黑屋,怎么就会魂飞魄散了?
他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
洛青羽被他捏的手腕生疼,她脸色一变,正要使内力震开他的掌握。
一道白光淡淡一闪,云隐连月手一抖,如受电击,不觉放开了洛青羽的手。
洛青羽后退了两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清冷的香气在她鼻端淡淡氤氲,她心头一跳,不用回头,她也知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
除了那位神秘莫测,神出鬼没的大国师,谁又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重牢之中?
她一回头,鼻尖一温,不提防擦过他温热的唇瓣,她心头又是一跳,饶是她脸皮一向比别人厚些,此刻也禁不住有些脸红了。
忙又转过头,她想要挣开大国师的掌握,但身子发软,她在他的怀抱之中根本使不出力气。
云隐连月也看到了大国师的到来,他死寂绝望的眼睛一亮,膝行过来:“师父,弟子错了,大错特错了!求求您让小师妹放阿浅出来……确实是弟子对不起她,弟子会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