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有很多形式很多方法,可以两国交战,可以是二人对峙,甚至可以是一国一人。陈戈很明白这次他很可能无法脱身了,先不说外面的海军陆战队,成片的炮火压制,单是这个动机不纯的波斯人就让人很是警惕。
陈戈有些害怕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一天。哪怕他更多时候他只是充当一个黑客的身份,做一个御敌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与繁复的数理程序为伴的宅男式人物。但绝不能说他便真的迟钝甚至麻木。
他看的很远,至少他所能看到的很远。当然这次的确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但当一切已经发生,当棋局的棋子已经变局时,预演便已经开始了。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十步笑百步,百步厘千丈。
可以是计算也可以是堕落。
陈戈很清楚自己被软禁于此究竟会发生什么,再比如自己为什么是被软禁而不是被直接处决,虽然陈戈一向自视盛高,却也没有到孤芳自赏,一叶障目的地步。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究竟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触动,也不怀疑自己会很干净利索的被这个老东西直接解决。
他哟偶写想念袁剑飞了,如果今天是他身在此地以他的反应速度以及让人叹为观止的枪法身手估计总会有办法逃开的吧。至少不会想自己这样用了浑身的解数还是这般田地。
不好!只怕最后这些人最后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
想到这里,陈戈心里腾地好像被火燎了似得。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至少只要这个波斯人还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没办法解决这些事情。但是怎么才能引得这个老头离开呢。
陈戈依旧两眼四处乱瞟,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成竹在胸似得。其实内里只怕比服了****还要急不可耐。嘿嘿,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只是他真的很迫切的需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赶紧离开这里。
原来人血是紫色的啊,这是陈戈第一次看到人的血,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么多的血。
陈戈是很聪明的,一向都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是迟早都得死的了。正如阿克拉姆所说,他知道的太多,所以无论今天袁剑飞这头狼会不会回来,自己都是要死的了。
陈戈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人可以笑得这么恶心,真的非常恶心,恶心到自己都觉得反胃,哪怕身上的血其实已经不多了,甚至可以说稀少到已经不再足够支持自己再活下去。陈戈依眼看去,四周的一切跳的厉害,就像即将要爆炸似得,渐渐的越来越模糊,眼皮子竟然那么重,天哪,重的真有些类似于小时候在家乡见到过的水闸,那玩意儿很重,很结实,即便是汛期的大江也照样被他生生拦住,而自己呢,自己应该还是想要活着吧,不过,好像这道闸子有点重,自己真的挡不住啊。
陈戈的身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注射器和血袋。这个波斯人果然如他所言不是一个纯种的******,至少那样的话会给自己痛痛快快的一刀,而不是把自己搞得像凌迟处死一样看着自己的血被慢慢吸干,变成一个干尸。陈戈也不无有些重口味的想过,这个样子,估计等吸完血,自己仍然可以呼吸,那么自己真的可以成为第一个有机可靠的僵尸了,哈哈。只不过他发现自己真的连笑也无法做到了,笑的时候感觉什么东西在揪着自己生生的动弹不得,渐渐地又像有人在掐人或者挠你,笑不得,哭不得,只是煎熬的厉害吧。
陈戈感觉自己有些贱,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数以千计的针管在自己的体内不无间断的取血,自己真的顶不住的,他已经感觉感官越来越麻木了,他很希望可以有一些感觉,哪怕是一些声响,一些光线,实在不行之前自己晓得时候哪种又掐又痒的感觉也可以啊,那样自己也会满足,说一定还能留一点眼泪,但是现在连笑的力气的都没有了。
陈戈想,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自己应该也还会选择这样过吧,人贱真是没办法。陈戈不知皱着的眉渐渐舒缓,舒缓的就像就像一个死人。
这次的任务好像有点难吧。袁剑飞如是想着。他真的有些害怕,林如和苏青青现在不知所踪,陈戈又生死未卜,搞得自己真有一些不知所措了。袁剑飞内心很愤怒,现在的他感觉就像被困在了这个巨大的沙漠里,空有一身的气力却看不到方向究竟在哪里,不知道如何解开这繁复的局,局,陈戈你在哪,我有些想你了,如果你在这里,应该比我有办法吧。
“陈戈先生,你现在感觉如何呢,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到的,呵呵。”这个变态的波斯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无得意的继续说。
“也许你可能以为放完血就结束了,怎么会呢,这又怎么符合红衣骑士军团的行事风格呢。来我慢慢告诉你,这个方法之前的部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这种滋味可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有资格享受的,必须是尊贵的客人。当然也恭喜陈戈先生了,你很荣幸的要参加我们21世纪最伟大的一项实验之一。”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死尸吧,他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杀手,可以说在他遇到袁剑飞之前所有见过他的特工都很不幸的死亡,可惜他仍然是一个活人,他的伎俩看穿了也让人觉得可笑。但你不一样,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就是唯一的,不败的,你将是势力的明证,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你将是新一代的王者特工,只属于我们的特工!”
“先生,袁发现了这里。”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西方面孔的人对阿拉克姆低声耳语一番,见得阿拉克姆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从阿拉克姆的角度来看,他的声影有些颤抖,看起来就像是恐惧的战栗。阿拉克姆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啊,袁一个让所有人恐惧的东方人。
阿拉克姆开始在屋里来回独步,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就这样他来回踱步了许久,轻轻咳了咳嗓子,道:“好了,可爱的先生们,将所有设备关闭,让我们看看我们伟大的新型战士的战斗力吧。”
一众人听到他的吩咐紧的将一切按步骤进行最后组装工序,一阵手忙脚乱后,只剩下陈戈孤零零的躺在一张试验床上,似乎已经死透了。
整个人脸色发青,纹丝不动,似乎手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有了一种皮革的质感,他也许已经……
好了,袁,装了这么久这么闷热的天气你难道不累吗?
先生,您在说什么,您是说袁剑飞已经进来了,不会吧,这里防守这么紧密,那个疯子怎么可能走得进来。
是啊,我也不认为他可以进来,可是他真的进来了。我也很费解他怎么跑进来的呢,难道说我们的防守还不够严密吗,要知道在这个无人区里,我们设置了数吃都无法数清的机关和检测装备,可惜我们都忘记了,外面的人的确很难进入,但是我们这里总有人可以出去,比如你身上这件衣服的主人,对吧,我说的不错吧,袁剑飞先生。
拉克拉姆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利用我们的成员外出落单的机会,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然后在最短时间内检查他的一切安全设备,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包括的那张脸和和他的双手的所有指纹吧。
是啊,拉卡拉姆先生看来你没有传言中的那么蠢,那么如你所言,你有是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假扮的呢。
很简单,凭借我非正统******的直觉,之前你借道进来报信的时候,我看到你离开的身影有一些颤抖战栗,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恐惧。但是那一刻我觉得你更可能是愤怒。那么一切也就明白了,不是吗?
拉克拉姆先生,你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你是在诈我。额!
老头老脸一红,然后义正言辞的道:“不,这是直觉,一中很神奇的力量。”
想来如果不是陈戈危在旦夕他们应该会为此好好辩论一番了,可惜时间真的有一些不等人啊。
可爱的先生,在东方古老的传说里十恶不赦的人比如想你一样的,都要交给一个叫阎王爷的神来管理,他有一座房子,叫十八层地狱,来吧,他会喜欢你的。
这么巧,我也有一分礼物要送给你,我希望你不会失望,呵呵。出来吧,我的宝贝,用你的力量来报答我的不杀之恩吧。
几乎是应声而起,陈戈缓缓站起来,此时的他面色显然红润不少,奇怪的是身形竟也显得彪悍了些。而眼中竟也没有了往日的万事不恭,看起来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可怖的气场,只不过这次似乎针对的是袁剑飞。
任袁剑飞如何惋惜,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起初他只是单纯以为不过是放血的游戏罢了,那样只要他解决这些混蛋,再把血放回去,陈戈出不了什么大事,只不过现在看来,只怕陈戈已经变成受他们控制的人形生化武器了,这绝对不是袁剑飞想要的,如果你距离他近些的话,你应该可以看到此时的袁剑飞眼睛争得很大,眼眶里也满是泪水,不可思议却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