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额头烧得滚烫的豆豆,他头埋在我怀里,一直嘟囔着难受话,我听在心里就跟刀割着一样。
牛忙忙着急的说,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豆豆的二次觉醒跟他的状态有关,要是一直这样烧下去可能就直接二次觉醒了。
特别他身体状况最憔悴的时候,公公那边都不用靠生死眼来诱导,这时候比平常容易太多。
所以豆豆这病,得马上治。
我左右为难,只好听左征的意见,避开十二点,大家一起看着豆豆。
到医院后,医生被我们的架势吓到,给豆豆检查了一遍后,立马开了住院手续,给豆豆挂上消炎吊瓶,五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全挤在一个病房里。
好在单人间的空间大,还有个小沙发可以坐,不至于走路都需要借道。
我急得焦头烂额的,希望豆豆没事,可又做不了什么事,猛然想到轻舞还在家里,牛忙忙一听,就说赶紧请小白帮我带过来。
我总担心在这医院里,会闹出什么动静。虽然这里是公共场所,但说不定公公和风歌会不择手段呢。
小白点头往家里赶时,时间一阵,我突然一下反应过来,望着我面前站立的两个男人道。
“小白为什么还不回来?”
医院人多嘴杂,公公可能没办法容易的对豆豆下手,可是小白往回赶了,她在路上,她甚至一个人回那家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牛忙忙从旁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想了一会儿宽慰我,说是如果小白回去拿到了轻舞,她起码能用轻舞自保,应付风歌没太大问题,一定能赶过来。
但我隐隐担心着,也懊悔自己一开始没拿上轻舞,现在才差小白回去取。
最关键的,是医院里少了小白后,几乎算是少了一大半战斗力。
可能陆礼承还能抵抗一下,我,左征,牛忙忙一点不抵用,小幸运似乎速度非常快,但他一个孩子,能应付几个大人。
所以小白的离开,彻底离散了两边的战斗力。
无论哪一边遇到危险,都非常麻烦。
就在我神经紧绷得像牵扯的弦一样,病房门突然开了。
一脸随和的公公从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篮果篮,他随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又悠闲的脱下两只手套。
除他外,病房里的每个人表情都变得警惕起来。
“别紧张,听说我孙子病了,过来探探,怎么样,好点没有?”
他说时一脸真诚,无论打扮还是状态,都像是从什么地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一样。
但谁还会相信他说的!
“既然这里好像不太欢迎我,那我说完话就走,”公公看了看我,然后把视线挪到陆礼承脸上,露出个诡异笑容后说道。
“礼承,这么多天没回家,家里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清楚,你妈生病了,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还是没见好,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有空回家,看看你妈?”
婆婆病了?
公公说完真的就走了,留着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我看陆礼承的眉峰紧皱,脸色不好看,也挺理解的,婆婆再对别人怎么嫌弃看不上,但都在乎自己这个儿子。
更是哪有儿子不贴妈的道理。
我赶紧宽慰她两句,公公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全信。
陆礼承轻轻颔首道:“嗯,我妈没事。”
惊讶于他这么肯定,更被他接下来的话吓到。
“要是我不回去的话,她就有事了。”
所以……公公过来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用婆婆的生命来威胁陆礼承回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逼你回去?”
陆礼承的意思,可能是陆宅设好了局,只要他回去,就不容易出来了。
那公公的做法,还是想护着自己儿子,如果陆礼承不在我们附近,那他对我们剩下的全部人下手,岂不是随心所欲?
我紧张不安的问道:“那你要回去吗?”
陆礼承还没说话,左征先接腔道:“陆少的家人这么想念,陆少回去也不为过,思思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好了。”
说时左征伸手来搭我肩膀,被陆礼承中途拍掉,他揉了揉被打的部分,似乎挺疼的。
陆礼承斜睨了他一眼,非常不屑的口吻道:“留你有什么用?”
这话的挑衅意味太明显,火药味非常浓郁。
左征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似乎真的很介意被陆礼承这么数落。
我真担心两人就此在医院动起手来,赶紧这边劝一句那边劝一句,好不容易让气氛缓和下来,倒是小白一直没回来这事让我非常担心。
眼看着墙壁上的时针已经走了快一圈了,病房门又打开,我激动的往门口一望,小白回来了。
我总算舒出口气放心下来,赶紧走过去问她有没有出什么事,小白摇摇头说没出什么事,又把手里的轻舞递给我。
我一看皮袋子是熟悉的那个,还是谨慎的把轻舞拿出来看看,结果这一看,心立马沉了下来。
“这不是轻舞!”
我虽然见过轻舞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可非常清楚这不是轻舞,从刀柄的地方就能看出来,我赶紧扯开外面那层一看,里面的刀柄的白如雪色,哪里是牛忙忙口中的龙牙。
我再摸摸刀身,虽然凉,可一点刺骨的寒气都没有,这是普通的刀身。
到现在我已经能非常肯定,这刀不是轻舞。
轻舞被掉包了。
“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就是这把在老地方放着。”小白也挺激动的,她面露自责神色,连朝我说了几声对不起。
我摆摆手,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的疏忽没拿上轻舞,被人设计拿走。
这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我突然感觉到了绝望,好不容易拿到了轻舞却立马被人抢走的感觉真不是滋味。
我颓然的想,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关键如果轻舞是被风歌拿去的,那问题就大了。
但是,万一不是风歌拿走的呢?
这个想法突然从我脑海里冒出来。
我看了看陆礼承,赶紧问他小区是不是有监控,他点头说24小时的监控,除了住户家里外,其他地方都有。
其他人我不放心,我对着陆礼承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就我们走的这段时间到现在的,我要看监控,从大门到我们家的。”
陆礼承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他洞悉般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是怀疑,轻舞到底是被谁拿走的?”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礼承答应我吼离开,没出一个小时,他重新回到病房里,手里拿着笔记本,说这里有他烤下来的监控录像。
我赶紧打开一看,每一帧的不敢错过。
没有,没有……
看了第一遍,监控里没有出现风歌身影,甚至进出的每个人手上都没有拿着轻舞。
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但是,不一定是风歌自己来取的,有可能是别人,况且除了风歌外,还可能是陆老爷派来的人掉包拿走的。”
我摇头,很肯定的回答了小白这个问题。
“轻舞我才拿到手,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只有在场的我们几个,而如果公公和风歌要知道轻舞的事,那肯定需要有人在跟踪我,换个思路想,如果他们压根不知道轻舞呢?”
我看了一圈病房里的所有人,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怀疑轻舞,是被我们其中的某个谁,拿走的。”
说完这句话时,我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我甚至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这一切太凑巧。
仿佛这个人设计了整个局,就是想把一切推到风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