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墓出来,我马上打电话联系风歌,告知她我现在手里有衾衾的残魂,又问她陆长安在哪。
隔了一会儿后,电话那头传来风歌的冷笑声;“跟你的交易条件你听得还不够清楚?我要跟我通话的人是她,否则一切免谈。”
“你等等,”我急忙喊住风歌,着急道:“我是真的想不到办法让她怎么复生,反正她的残魂我是带出来了,你不要我也没别的法子。”
风歌才松了口:“先见一面。”
我舒了口气,听她报了串地址后,就跟陆礼承左征上路往那处赶。
在一个复古小镇上,仿佛重新翻修过,有丽江味道,一条长街,两边的商铺因时间太早还没开门,石板地板两边一条小水沟,隔了路中和两侧。
我们挨家挨个的找,找到风歌说的那家昼夜客栈,正中木门禁闭着,左征上前敲了好几分钟才有了动静,木门开条缝,一个脑袋钻出来,像还没睡醒。
他揉揉眼睛,又用力眨了眨,露出迷茫表情:“歇业了啊,别敲敲了。”
那人估计是店伙计,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方言口音,我险些听不懂,哪知道左征竟随口一回,也是四川方言。
“我们找人。”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百块钱塞进那人麻布上衣口袋里,店伙计眼睛亮了亮,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这没客人,老板让歇业一个多月了。”
“我们不找客人,我们找你老板,还带了个小孩儿来。”
老板?风歌?
店伙计挠了挠脑袋,挺不可思议的嘟囔到:“奇了怪了,你们怎么知道她带小孩儿来了,这才几天,我去问问啊。”
店伙计跑来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把木门完全推开,请我们进去。
一边进门还一边向我们提起他老板的事。
“你们既然认识老板,那我就不多介绍了,大美女,还是个明星,嘿,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开个店,不开张,还顾着人天天看着。”
看样子是风歌没错了。
店伙计的话引起了我好奇,便问道:“这店开多久了?”
“开了快…一个来月了吧。”店伙计回忆后脱口而出道。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前的风歌开了这家店不是为了做生意,仿佛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罢了。
穿过一个别致的弄堂,到了个大房间里,几张桌椅摆在走廊边,还有个别致的小吧台坐落在东北角。
“你们先坐坐啊,我去请老板下来。”
店伙计上去没多久,旁边的木梯子传来清脆的下楼声,我一听立马警惕起来,赶紧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视线扫过去一看,过来的人果然是风歌!
风歌此时已换上一身跟这客栈相衬的衣裳,从木梯上下来后才缓缓抬起眼皮子视线往我们方向扫了一圈,在看到陆礼承时明显顿了一下,最后停在我身上。
“东西呢,在哪?”她摊开手,掌心向上,一副懒散的样子盯着我,仿佛像在看好戏。
我视线绕过她,顺着她来时的方向,往她背后的楼梯看上去,又观察下楼上格局,握紧了拳头。
我始终隐忍着,感觉到气氛渐渐不对劲。
“怎么都站着呢,水来了,都坐下,都坐。”店伙计是个自来熟,操着一口浓重口音,手里端着盘子,笑眯眯的靠过来了。
我眼疾手快,手掌猛地打在盘边上,震得盘子里的水杯顺着就往风歌的方向扫。
在店伙计慌乱的惊呼声中,风歌淡定的测了测身子,躲过了。玻璃杯哐嘡的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我没停歇,抬腿往风歌身上扫,风歌一把抓住我腿肚子,手稍微一用力,我冷汗瞬间冒出来!
我压根不是她对手!
这种恐怖的想法扫进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咬牙想从风歌手里抽回腿来却毫无办法,此时陆礼承也朝风歌动了手,风歌轻松自如的接下,再把我的腿往后一拉,我差点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痛楚的视线扫在一旁的左征脸上,我见他一脸平静的模样,忍痛吼道:“去找陆长安!快去!”
左征这才动身往木梯上走。我和陆礼承更是卖力的牵制风歌。
我还期盼着自己能和陆礼承勉强牵制风歌时,只见风歌在嘴里碎碎念了几句,没等我听懂反应过来,一道光从楼上的房间窜出来,一下到风歌手上。
我微微眯上眼,看那道还折着日光的东西被风歌轻巧的握在手里,这玩意我太熟悉!是我辛辛苦苦完成心愿的轻舞!
那个从一开始就没归属于我的轻舞!
十阶猎鬼人的风歌加轻舞,我心咯噔一下!
我的紧张被风歌捕捉,她露出悲悯的王者姿态,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我不能让你死,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这话时,我被她握在手里的右腿突地传来一下剧痛,风歌用力一下,生生的拧断了我的腿骨!
这一下我的血液猛地凝滞,痛得我不能呼吸,背上冒起的冷汗快把衣服打湿头,我恍惚的视线盯在右腿上,看着它在风歌的手上向着一个不可能的弧度倾斜……
“住手!”陆礼承狂怒的声音带得空气一下拉紧,他手指弓起直朝风歌的脖子去,风歌竟然没躲,被他手指扼住喉咙,露出痛楚表情。
她在笑,扯着嘴角的笑容无比凄冷,却又孤傲的像舐伤的孤狼。
“你现在能杀我么?”
她的声音无比痛苦,又透着绝望的兴奋。
“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陆礼承双眸通红,他愤怒的低声道。
“不不,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她感觉我的痛,你看看,她越来越受我影响了,我不杀她,她也会死,哈哈哈,你永远保护不了你喜欢的人,上辈子这样,这辈子也是!”
风歌绝望的吼,被扼住喉咙又把声音带的变得扭曲起来。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店伙计慌张的往后退,脸色惨白的要逃,风歌眼神倏得一下过去轻舞竟顺着她的视线窜的而去,瞬间刺进店伙计的左腿里,立定在石板地面上!
店伙计发出绝望的痛喊,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我惶恐的见证了这一幕,在风歌手里的轻舞竟然能这么可怕,仿佛它已和风歌人剑合一了一样!
“呵”。
风歌低笑道:“害怕了吗,记住这种恐惧的感觉,你会喜欢的。”
风歌说这话时,我脑子一转,却被另一个发现震惊。
为什么……
为什么风歌捏碎了我的右腿骨竟然一点不痛了!
好像浑然失去了直觉,从痛得无法呼吸到现在,明明不到几分钟的时,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我试着动了动脚趾头,能动。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脸惶恐茫然的盯着风歌,她显然还不知道这点,嘴角含着笑,高高在上的盯着我。
我脑子一转,想到了湮。
是湮!
是湮对我的吟唱起了作用,我身体的伤会以千百倍的速度复原!
“你在高兴什么?”
风歌显然捕捉到我表情里闪过的窃喜,这让她非常不满,就在此时,她又一用力,我的右腿更是夸张的像再好不了的样子。
而这时,我的右腿竟然连痛感都没有了!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猛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越笑越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无论湮吟唱赐予我的能力能持续多久,这都是我能坚持的动力。
她有敌不过的攻击能力,我却有不灭的复原命力!
我紧绷的思绪如弦,却在此时,被头顶突然传出的左征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