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像被冷空气包裹冻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小白快速把拉开的房间门一关,“嘭”的作响,她吼道:“你给我闭嘴。”
婆婆原本精致的脸被折腾的像沙皮狗一样,皮肤完全垮下来,耷拉在脸上,眼珠子就在这折叠的脸皮子里动了动。
我甚至怀疑上一个婆婆也已经死了,而这一个又是复生出来的下一个,永远也死不了的婆婆,永远会生存下去的复刻品……
我觉得嗓子很痒,压褶声音深沉的问她:“你说的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婆婆紧紧盯着我,连话也不回,时间长了就开始疯狂的大笑,声音尖锐刺耳。
小白冲过去,一把扣住她下巴,逼得她笑不出声来,警告威胁到:“你再胡说一个字我马上把你下巴拧断!”
婆婆还是痴狂的笑着,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仿佛谁都没理谁都不管,只沉浸在自己的笑声里。
而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
“你给我说清楚,你说的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的孩子究竟会出什么事!”
脑子里立马联想到无字书上的四个字,二次觉醒。
难道说的人是豆豆?
此时笑声渐渐消去,婆婆张开的皱嘴皮子慢慢合拢,连同她的眼皮子缓缓搭下去,她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
我慌乱的快步走上前,用力摇晃着婆婆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重新缓缓张开的眼睛,激动道:“你快点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说出来,你快点说出来!”
我想我现在已经比婆婆还要疯狂了,脑子里反复划过她说出的话。
她是被人偶诅咒过的人,倘若她稍微能有一点感知到别的东西呢,就比如她知道有关人偶有关二次觉醒的事。
可我的一番折腾是徒劳,婆婆睁开眼睛后,瞳孔没有焦距。她像在看我,又不太像。
我被她这前后矛盾的表现折磨的心力交瘁。
“你告诉我,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给我提,但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你说啊!”
婆婆冷漠的脸上又渐渐浮上个莫测的笑容。
身侧的小白伸手轻放在我手臂上,担忧道:“思思你冷静一下,我觉得她在胡说八道,你别信。”
我摇摇头,神情激动的看着小白,戚戚道:“可我觉得不是。”
小白的表情也变了,她咬着唇:“思思,我会帮你问出来!”
小白凶恶的视线落在婆婆身上,势要严刑逼供的样子。
我抓住小白的手,打断了她,虚弱道:“先别这样,等陆礼承回来。”
我不想陆礼承一回来又知道这事误会了什么,要对婆婆做什么都得当着陆礼承的面。
“他还没回来?”
小白冷不丁的一句诧异话引起了我好奇,我对上她的眼,小白下意识的回我道:“昨天晚上,我看见他出去了。”
“真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现在急需找到他。”
小白面露难色道:“我没问,只在窗口看见他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然后冲我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
看来他是故意要瞒着我了!我心里的猜想已经差的八九不离十,他肯定是为了前世出去的!
“我记得他穿了一身黑的衣服,还背了一个包,那个包的大小跟我们之前背的差不多,他要去哪我就不知道了,思思,你看要不我先出去打听一下?对了,守陵族不是全国各地都有人在吗,要问那老头找到姓陆的应该不麻烦!”
我摇头,苦笑道:“要是让老头知道陆礼承在干什么,那我的处境更危险,算了,还是给那老头打个电话。”
小白帮我拿来了电话,我一通电话打过去,对方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洋洋洒洒的。
“喂,女士,有何吩咐?”
“我想你帮我找个人。”
老头玩味的“呵”了一声道:“请问女士,你要我找的人是谁啊,我散布了消息出去,今天之内,初步消息就会有的。”
“好,你帮我找一下左征。”
老头问也没问原因就答应了,我挂了电话后,小白疑惑的问我:“思思,为什么要找左征?”
“不能找陆礼承,要是老头顺着陆礼承这条线摸到了前世的事话,我挺麻烦的,他们守陵族随时可能叛变。左征消失了这么久,感觉不太简单,他可能知道点什么,也是跟我前世有关的,只是他潜伏的一定很深,不易让人察觉他的目的,这样起码也能在老头那边应付一下。”
小白听完连连点头,又露出恍然神色,快速回到房间里又出来,伸手递给我一份报纸。
“思思你看,这女人有消息了。”
我低头一看,杂志的封面就是风歌,她还是浓妆艳抹的定格在封面里,很有韵味,我视线往下滑,发现她的手一前一后的放着,这姿势虽然没什么奇怪的,可她收回去的手刚好是上次缠了绷带的手,总让我觉得奇怪。
她的手还没好?
我翻看着杂志内页,找到了关于风歌的报道,其中有一个记者提问,就问道了关于风歌左手尾指的事,问她出了什么问题,保险公司的理赔程序走到哪一步了。
风歌的回答是受了点伤,其他的都没再说了。
我脑子冒起个想法,风歌这伤,跟我有直接关系,她上次用左手伸进我身体里,腐蚀了五根手指尖,其余四根手指都恢复完好了,只尾指还缠着绷带。
是湮吗?
湮能帮风歌恢复也能不帮她恢复,当然也可以选择性的帮她恢复。
比如留下一根尾指。
一想到这,我发现湮做事真的很分明,他估计是留了惩罚给风歌的。
对了,这事或多或少跟湮也有关系,要是我能找到湮,是不是就能找到陆礼承了?
我惴惴不安的等老头那边的消息,果然,不出一天时间,他给我回了电话,说是打听到了,左征还在四川。
“还在四川?他具体在哪?”
“在成都,春熙路上逛着呢,一左一右的勾着两个美女,昨天晚上从一个大酒店里出来,啧啧,年轻人啊,真是艳福不浅,一点不知道悠着点。”
我听老头这么说,第一反应是左征又重抄旧业当起了牵线人了,可这年头细细品来,总觉得不对劲,左征留下来应该没那么简单。
“那你有帮我联系上他吗?”
“有,我找人给他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他应该会联系你的。”
听到这,我在心里暗骂了老头两句狡猾。
他分明可以直接要到左征的联系方式给我,可他选择的是把主动权交到左征手上。
可毕竟他真的帮上了大忙,我连连感谢后准备挂电话,那头的老头却出声阻止了我。
“哎我说,女士你这么着急着找他这个人是因为什么啊,没别的,我这人好奇心重,就想打听打听,怎么另一个也往那奔了啊。”
这老头拐弯抹角的要套我话,结果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陆礼承回去了!
我只好带着笑腔信口开河道:“既然老人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这男男女女之间的私事还能因为什么,可能我这口子知道了我和那边还藕断丝连,就气不过要去找他算账,我怕两边一不高兴打起来,要见了血光不太好,这毕竟才刚过完年。”
“哦呵呵,原来如此,女士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上去拦着了,不过……为什么这两人见面,没打起来啊,感觉还和和气气的。”
我一听,整个人一震,对着电话那头急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两人已经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