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血雨风腥,萧王府从此不复存在,沿路走过,遍地横尸,毫无生气,雕栏玉砌,血迹淋漓,红花绿柳,凋零散尽。
凤鸣阁内,月萧然沉痛地看着碎落满地的布屑,一瞬间,仿佛有种东西从他的身体抽离开来,一颗心重重地跌落,让他的呼吸不由得凝滞,神智片刻混沌,难以清醒。
“洛歌……”目光幽深阴郁地落到芙蓉帐内,月萧然的心火蓦地腾起。
快如闪电地从墙下取下凤凰剑,月萧然愤然拔剑对着床榻挥舞了两下。
“轰隆——”转眼间,床榻四分五裂,而芙蓉帐也随之而落。
“王爷!”暗影进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这一幕,双眉深皱,他的表情凝重而难看,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想不到,更可恨的是,偏偏在王爷离京的时候发生的。
“如何?”月萧然转过身,阴沉压抑的俊脸,凝聚着极大的怒气,如快要喷发的火山。
“按照王爷吩咐,已经封锁了城门,包围了迎宾府,并且派人沿着各条官道追赶,可是……除了黑羽,云姬公主与端木将军都没了去向!”
“追了多少路程?”
“京城五百里内都已经搜遍,没有王妃与卫姑娘的下落。”
“不可能!”月萧然怒不可遏地拍裂了茶几,茶几上的瓷壶瓷杯撞碎了一地,“他们那么多人,绝对不会跑多远!”
“王爷,他们会不会并未出城,而是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暗影沉声而问,只是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大,他们几乎已经将整个京城翻了几遍,就算老鼠洞未曾漏过。
月萧然并未应声,垂首陷入了思索,视线不经意地飘过地因茶壶碎裂而流洒出的茶水,狭长的凤眸深深眯起,猛然抬脚大步走出凤鸣阁,“水路!他们走的可能是水路。暗影,派军船在水上沿着垓州的方向连日连夜搜索,不管是商船、民船,只要是船,都不能放过,”
“是!”
*
月萧然的猜测并没有错,逸尘等人确实坐着船从京城的码头离开,一路顺风顺水的他们已然走了许多水程。
此时,随水轻微摇摆的华船上,逸尘静静地站在船头,目光平淡地望着水波荡漾的水面,面无表情的玉脸上看不出悲喜。
“卿离,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你这样做,无疑会引发月桑与野戎的战争,以我们野戎现在的兵力,怎么能与月桑相抗衡?”
逸尘的身后,一身红衣的云姬焦躁不安,说话间,慌乱的情绪显露在话语间。
“更何况月桑国还有凤军!还有!你怎么能把黑羽留在了月桑!那个萧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黑羽本来就该死!”逸尘转身看向云姬,目光中夹杂着不耐烦之色,“伤了洛歌的人都该死!”
闻言,云姬微微顿了顿,面上扬起嫉妒,鄙夷地瞟了眼船坊内,有意地大声冷哼道:“凤洛歌?那种贱女人有什么好?才刚流产完就同别的男人上了床,要是让月桑国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凤妃是一个如此不贞洁的女人……怕是个个会觉得自己瞎了眼了吧!”
云姬掩在长袖中的双手攥得死紧,指甲深陷肉中,昨夜当她见到卿离抱着昏睡过去的凤洛歌出现在码头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凤洛歌身上四处可见的淤痕,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之后留下的。她好恨,好嫉妒,为什么在卿离心里,她就是比不过凤洛歌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