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蒂娜,今晚是喜宴,毁了陛下的雅兴,你可是死罪!”他端起夫君架子,将她拖到席位上,又对索姆恭谨赔礼,“皇兄,请宽恕哈蒂娜……”
索姆抬手制止他的话,威严冷斥崎露,“崎露妃,哈蒂娜说的是否属实?”
“臣妾惶恐……哈蒂娜造谣生事,污蔑臣妾。她这样做,无非是要遮掩她造下的丑闻罢了。”崎露妃说着,忙跪下来,“陛下明察,哈蒂娜的确是在撒谎,她也没有身孕,她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陛下不信可以请御医把脉。”
冷丝丝灿然一笑,潇洒接招,“最好多请几个御医,若是只让你的岚煞神医把脉,恐怕又会多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六位御医排成一队,挨个给腻在维勒蒙怀中的冷丝丝把脉,片刻后……
第一位御医说,“陛下,三王妃确实有三个月身孕。”
第二位御医也说,“陛下,哈蒂娜王妃的确有三个月身孕。”
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都证实冷丝丝有身孕。
岚煞不可置信的惊愕摇头,瞪视冷丝丝的眸光也森寒嗜血。
她是个骗子,那晚在崎露宫是她的初……夜,她怎么可能会有三个月身孕?这些御医,一定早已被她收买。
维勒蒙也被摆在眼前的事实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她竟然真的有三个月身孕?却又不能当场质问那到底是谁的孩子,尽管已怒火暗涌,脸色铁青,却还是不得不佩服她装成一对儿恩爱夫妻。
冷丝丝察觉他的怒,旁若无人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顺势在他耳边低语,“难道你不想把崎露妃扳倒吗?那个女人可是一直想除掉你。”
“可是……你怎么会有三个月身孕?如果是假的,将是欺君大罪,斩杀鹰王府上下几百口人也不够!”
“你的陛下昏庸的很,他除了看重我的样子,才不会计较我有没有身孕。”
“我不相信!”崎露妃以忍无可忍,“她是骗子,岚煞,你去给她把脉。”
岚煞也看不下去冷丝丝和维勒蒙在那边耳鬓厮磨,走过去强行拉住冷丝丝的手腕,却被指尖的触感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有脉搏,而且体温冰冷。
难怪那些御医都说她有孕!
若御医们如实说她没有脉搏,会以妖言惑众之名被斩立决。
可……她怎么会没有脉搏?
她如此真实的与维勒蒙喜笑颜开,手腕怎么会形同死人般冰的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一点脉搏?
“呵呵……瞧瞧,连神医都很惊讶呢,我是不是有了三个月身孕,神医可要说实话哦。”
冷丝丝挑衅凑近他,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道,“这就是你无视我应付的代价,想保护你亲爱的崎露姐姐,就当众吻我。说不定,我一开心就会放了她呢!”
岚煞怔怔凝视着她娇媚的脸,被她眼眸中暗隐的情愫与愤恨蛊惑,满脑子都是那晚与她缠绵的绮色情景,还有在离开小镇的那晚,他思慕已久的狂吻她……她从晕厥中醒来,迷迷糊糊拉住他,他们肆无忌惮的纠缠……
天,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仓惶撤离,脸色煞白的返回座位,指尖还有她手腕上的冰冷。
“神医,哈蒂娜有孕么?”索姆紧盯着他神色不自然的脸。
自打认识岚煞以来,他总是波澜不惊,温文尔雅,还从没有如此大惊失色过。
岚煞迟疑着回答,“她的确有孕,却不是三个月,而是一个月!”
神医的话等同于圣旨,引得王座之下一片哗然。
维勒蒙又捏了一把汗,忍不住拉过冷丝丝的手腕把脉,顿时被她冰冷且毫无脉搏的手腕下了一跳。
“哈蒂娜,神医说你有一个月身孕,你作何解释?”索姆玩味儿看向她,这场戏,可是比歌舞烟花精彩多了。
“希望陛下相信自己的臣子!岚煞是崎露妃的义弟,崎露妃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站在崎露妃的立场混淆视听。”
冷丝丝漫不经心的说着,兀自倒了一杯酒,对索姆举了举,一饮而尽。
“若陛下相信岚煞,就要以欺君之罪杀掉自己的六位御医,若你相信六位御医,大可以当岚煞神医的话是耳旁风。”
这不是她是否有孕的问题,她只是想让鼎鼎大名的神医受点挫败罢了。别以为会治病救人就能在她冷丝丝面前嚣张跋扈,她才不吃那一套!
索姆沉思片刻,旋即命令,“贺宴暂停。太医院诸位爱卿,你们挨个给哈蒂娜把脉。御前统领,你带人前往崎露宫,仔细的搜,若搜出任何凶器或发现有可疑人等,速速来报。”
一个时辰后,三四十位御医都说,冷丝丝已有三个月身孕,力保刚才的六位御医所言属实。
而崎露宫的护卫们拿着几把弯刀闯进大殿,“启禀陛下,臣在崎露宫后院的地下暗道中搜到兵器,另外,还有夜行衣数件。”
岚煞凝眉看向崎露,他早已知道崎露为自卫想要反击琼克孜的暗血杀手,本想对义父检举,却没想到会被冷丝丝弄到如此地步。
“崎露妃,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后宫嫔妃竟意图谋反?”索姆顿时龙颜大怒,“来人,将崎露妃关入冷宫,听候发落。”
“陛下,臣妾冤枉,陛下……”
“拖下去!”
其他嫔妃冷笑嫣然,还以为陛下康复之后,崎露妃会飞黄腾达,啧啧……人算不如天算呐。
岚煞不得不跪下来求情,“陛下,请看在岚煞竭尽所能医治陛下的情分,法外开恩!”
“岚煞,朕暂且判定你与此事无关,若你再多说一句,朕会直接斩了崎露!”索姆拂袖让他退下,“贺宴继续,哈蒂娜揭发有功,朕要奉上,另外,她为我大月氏皇族增添子嗣,也是劳苦功高啊,呵呵呵……敬哈蒂娜王妃也敬鹰王!”
文武百官纷纷举杯呼应。
维勒蒙只得硬着头皮喝下杯中的酒,却品尝不出任何味道。
侧首看着身旁明艳的女子,感慨叹息,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竟这样颠覆琼克孜谋划三年之久夺权大计。
而他这个大月氏鹰王,为了坐上皇位,却苦苦僵持了这么多年。若是早一点遇上她,若是他有她一半的聪慧,此时坐在王位上的人,就是他维勒蒙!
鹰王府灯火通明。
皇宫华宴的喧嚣,却让维勒蒙觉得这座院子无比荒寂孤冷。
冷丝丝带着满身酒气,被他抱进厢房,丫鬟们忙端来醒酒汤。
他坐在床沿,喂她喝下去,凝视着她因醉酒艳红的俏脸,忍不住摇头失笑。此时的她,又不像是妖精,反而单纯的像个孩子。
挣扎着从她的美艳中拉回神智,维勒蒙起身命令侍女帮她更衣擦洗,便退出厢房,随手关上房门。
柔妃带着两个丫鬟关切的走过来,“王,宫里宴会还没结束,您怎么这就回来了?”
“三王妃醉的一塌糊涂,本王也在那边坐不住。”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往花园深处走去,“柔妃早点去歇息吧。”
柔妃跟上去,小心翼翼的羞赧开口,“王,不去……不去妾身房里么?自从妾身嫁入王府,还未得王临幸。”
“未能让本王临幸,你却已堕过一次胎,你认为本王还会碰你?”维勒蒙的声音冷寒慑人。
柔妃趔趄退了一步,猝然转身逃离。
没想到,她处心积虑隐瞒已久的事,他早已了然于胸。柔妃胆战心惊,却也顿悟,他一直没有戳穿她其实是顾全她的颜面,她却还不知死罪的非要往钉子上撞。
厢房伺候冷丝丝的丫鬟追上维勒蒙,“王,三王妃醒了,有话想对王说。”
她也要跟着争宠吗?她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妖孽,他不会再多碰她一下。
“本王不想见她。”
“王妃说,是关于身孕的事。王是一家之主,理应明白一切,三王妃想敞开心扉,与王彻夜长谈。”
“哼哼,好一个彻夜长谈。”他无奈的叹口气,只得返回厢房。
这个女人只是与他相处几日,便对他的心性把握的如此准确,又用鹰王府几百口人的性命赢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真是太可怕。
可是,她身着一袭纯白寝衣,长发垂散,抱着雪儿轻抚的样子,却又空灵柔媚,叫人不经意的就卸除所有的戒备。
“维勒蒙,过来坐。”
他坐在床边。
“你们都退下吧。”
丫鬟们退出去,关上门。
“你一定还怪我擅作主张。”她切入正题。
“本王岂敢?”他冷哼。
她放开雪儿,示意它去椅子上坐着。
她身上的琼花芬芳让他莫名烦躁,“有话快说,本王还有要事处理。”
迟疑片刻,她抬手,忽然褪去寝衣。
雪艳的肌肤冲入眼帘,他倒抽着冷气匆忙移开视线。
“鹰王风……流一世,还怕看女人的身体?”
她将整条手臂的“皮肤”撕扯开,外面是一层易容面具似的薄膜,里面则是一层软硬适中的皮革,还有心口,腰腹,脖子,都如此巧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