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伯请留步。”乙甜急切而嘶哑的请求。
中年男子置若罔闻,双手钳子一般扼住杜楚臣的手,不顾他的呼喊,将他拖离了乙甜的病房,乙甜微微蹙眉,杜伯伯还没原谅她。
“算了,乙甜,又不是你的错。”雨沫拍拍她的石膏手,不屑的瞥一眼离去的人“杜楚元的死,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凭什么迁怒于你。”
乙甜不语,只觉得心中苦涩。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乙甜只觉得突然间她身边就没有什么好事。
手机突然亮起,是宁特助,雨沫代为接了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就微变:“乙甜,白狼馆又爆贴了,宁特助说变色龙首页差点受牵连,所以赶紧解除了链接。”
乙甜一怔,伸出石膏手接过手机,匆匆开了白狼馆的页面,那一刻,若没有绷带缠着,她的下巴都会吓掉了。
那是一张女人攀在梯子上的照片,裙摆撕开长长的口子,整条腿露在外面,甚至内裤也若隐若现!
女人整个身子微倾在梯子上,头微扬,露出性感的细长脖子,好不撩人,这么香艳的画面,有谁相信画中人是在调灯光?
这照片也抓拍的犀利,乙甜想必是打了个呵欠,整个人慵懒陶醉,若不是那画中人就是自己,乙甜也会给她打上“勾引”“骚浪”的标签!
乙甜以为,那时候的办公室是空无一人的,自然没有在意衣不蔽体的状况,动作也毫无顾忌。
可是,这是谁拍的?
乙甜回想了一下那角度,恍然大悟!是大陆,是从大陆里面拍的!
她心头抽痛,是钦钦?
在看那照片下面一行字触目惊心——“白狼馆又一精英堕落,恬不知耻,勾引目标黎家钦”
贴子下面楼层已经多至100页,整整齐齐的只有一句话:田乙甜滚出白狼馆!
乙甜心惊,钦钦连白狼馆的事也知道了?还是说这事另有其人?
“我要出院!雨沫,带我去白狼馆。”
乙甜再也坐不住了,这是她的信仰,是她多年努力换来的地位,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除名。
黎雅大厦。
黎家钦翻着白狼馆的帖子,嘴角勾的好不得意,新来的秘书递上一杯咖啡,他抿上一口,香气四溢,苦味刺激味蕾,顿觉神清气爽,这才是原本属于他的生活方式。
看着他自己的“杰作”,隐隐有种快感:
“安助理,我搞不好还有摄影的天赋。”
安助理尴尬的推推眼镜:“黎总,既然已经辞退她了,何必这样作弄。”
黎家钦抬起笑眼瞄了一眼安助理:“目的有三。其一,让她知道,这种虚拟的人气和地位只是泡影,经不起任何考验;其二,这个白狼馆的存在让我费解,这绝非正常人的喜好,让她早点脱离这个组织,一定对她有利无害;其三,从她的种种经历来看,她这二十几年,活的太一帆风顺了,所以她应该是完全没有抗风险能力的,所以要给她制造一些困难,她才会成长;你看,我是不是中国好老板?”
安助理僵硬的笑了笑,都把人家辞了,还在人家圈子里黑人家,还自称好老板……黎总的脸皮比看起来要厚得多。
市立图书馆。
雨沫推着轮椅上的乙甜,直奔B1白狼馆本部,结果在电梯口,就被大量前来抗议的会员阻挡了,见乙甜四肢三石膏的惨样儿,她们脸上纷纷挂上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呦,你这么快就遭报应啦?”
“这造型不错啊,田学姐,是从梯子上掉下来的吗?”
“活该,贱人,叫你勾引钦钦。”
乙甜略显惊惶,这些昔日比肩的同胞们,怎么都不听她解释就妄下断言!那嚣张的气焰,根本就不是讲理的节奏。
“你们听我解释,那天办公室里没有人!何况,钦钦不喜欢女人,我为什么去勾引他!”
突然,人群中飞出一个东西,直接击中了乙甜的额头,雪白的纱布上,渐渐晕出一朵血花,乙甜一阵眩晕,靠石膏将身体支撑在轮椅扶手上,硬物落在大理石地面,滑出几米远,雨沫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手机随身电源!
“谁?这么危险!那么重的东西,会出人命的!”雨沫怒斥“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孩子让开,让我们下去见会长!”
一个中性穿着的短发姑娘从人群中步出,盘臂昂头,傲娇无匹:
“会长才不愿意见你,田乙甜,那照片已经经过专人鉴定,没有一丝处理痕迹,无疑就是你在钦钦面前发浪的真实写照,即日起白狼馆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亵渎信仰,伤害会员的感情,这都是你应得的,刚才的东西是我扔的,我就是要打你,够胆你起诉试试,看是谁赢这场官司。”
“这谁家的熊孩子……”雨沫青筋暴起,准备上前一争高低。
乙甜伸手一把拉住激动的雨沫,低头黯然的道:“别惹她,她是副市长的女儿……雨沫,我们走吧……”
“滚!”那女孩娇叱,众女孩群情激奋,一时间“滚”声充满了整个图书馆。
雨沫用后背挡着女孩们丢出的唇膏粉饼、甚至手机,推着乙甜的轮椅狼狈的离开了白狼馆,刚出门,天便下起雨来,雨沫推着乙甜奔向停车场,却发现一群太妹已经砸了她的车,还踩在她的车前盖上,看见她过来,便一口将口香糖吐在车的前挡风上。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车后盖上起身,自身后抄起一个球棒:
“上!见血有赏。”一干太妹立刻纷纷起身,每人抽出一根球棒,狰狞的向乙甜走来。
雨沫和乙甜大惊,立刻调转方向,向大马路上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