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映红了天边最后一抹云彩。
落日的余辉在玉清河上点点耀着光亮,岸边的马蹄莲绿意盎然,白色小碎花点缀其中。她呆望水面,伸手摘了一片柳叶,没有抓牢,它飘摇着落到水面,荡起了阵阵涟漪。只是轻若鸿毛的树叶,却能打破这一弯静谧的河水,何况是几十封被烧掉的信记载了那么多沉甸甸话,怎能不让你心潮澎湃呢?
青石板上拉长的影子,单薄忧伤。
熬了大锅酸梅汤加了冰块,唤来小雯吩咐着分给大家,她自己盛了两碗。
“梅子?”她嗓子调得奇高,灿烂的笑容荡漾。
不见了前几日的郁郁,莹梅雀跃的嗓音又恢复到了往昔,蹦跳到了她面前,看到她手中的酸梅汤惊喜连连,回头亮声喊道:“快出来,不要忙了。”
她始终没有勇气抬头望着房门,听到由远而来的脚步,尽量装着不经意地注意起他,说上一句:“你来了。”
他依旧戴着黑框眼睛喜欢穿蓝色衬衣,两个月不见,他有些微胖,凸起的颧骨不再如以前那般突出,见到她只是颔首笑了笑。
莹梅欢悦地拉起她的手:“晚茹,我们在讨论新的剧本,志远说要为我改写《金玉奴》的脚本,只有我能演活的角色。”
她附和着说:“那我就在背后端茶递水地支持你。”
莹梅眷恋地依靠着她的肩膀:“晚茹,你真好!”
避开了那张如此熟悉如此陌生的微笑面孔,她淡然一笑,扶起莹梅的柔肩:“你们慢慢谈吧!我还有事。”
他对她只是淡淡的。
转身之间,眼睛不知何时充满了泪水,视线被雾蒙蒙地挡住了,杨芝茹,你怎么可能受伤?没有人能伤到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余明华的《金玉奴》演了十三场,每一个人记住了那个从容乐观睿智的小姐。新改的剧本把那个小姐写成了可爱调皮纯真的女孩,她不明白什么是人情世故,她不懂什么是残酷的生活,她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这部戏被谢长青扣压了一个星期,理由是现在的这部戏演的很好,很出彩,没必要搞那么多花样。白莹梅忍无可忍,写了封信,直接呈报了上级。当天下午,上级来了电话,批准。
文工团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夜幕降临总能听到窃窃私语声。
“没想到白莹梅这么厉害,沉寂快一个月了,上面还有人想看她的戏。”
“没听过吗?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也红了三四年,能说倒就倒吗?”
“真是个小妖精,不就是刚来嘉渝镇时陪他们吃了顿饭,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招。”
“不是使招,是喂了迷汤,用嘴喂的,我可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