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南方发现了轿车的踪迹。
持有者是刚刚发了小财的商贩,他不停地炫耀自己这辆新车,如何的价值不菲,如何独一无二。当问他从何人之手购得时,他似乎看出了端倪,摇头叹息,左右言它,甚是不想回答。当十万块钱痛快地扔到面前时,他又立马换上卑躬屈膝的表情,一股脑道出了实情。当然,也随即被关押进了大牢。
如此,一路追查到了元凶。
他是个安阳人,兄弟在第三军团任职。对车的事情,他也是不明所以。只是兄弟将车拖付给他时,说过,这车价值连城,卖得价钱足够他们生活一辈子,瞬间化为灰烬太可惜了。车是买了大价钱,他却在樊城江城境内打探不到兄弟的消息。现在,他的兄弟已经失踪两三个月了。
所有与此事有关联的人皆秘密逮捕入狱。
罗顺恭谨地报告完毕,又担心地问道,“少爷,张家少爷与李将军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林博文嘴角微微一翘,冷笑说,“张晋良他是在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小顺,马上联系李扬,就说下周回江城,商议他官复原职一事”
罗顺应了一声,离开了。
恍然间看到了墙上的画像,她解千愁的莞尔一笑,不由地拎起了紫砂壶,沏了杯茶,是他喜欢的龙井,清香依然,却独独少了她那份芬芳,苦涩得难以下咽。
晚上,林太太端着她亲自烧制的菜肴,还有一壶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来了东园。
进屋的时候禀退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酒香缭绕在园子,整晚挥之不去。
“那晚我的话确实是过份了些,妈错了,先给你赔个不是”
林太太说完,干脆地饮尽杯中酒,那酒烧得嗓子火辣辣的痛,禁不住咳嗽两声。
林博文阴沉的脸有了稍微动荡,却依然沉默着没有搭理。
林太太没有丝毫介意,接着言道,这酒是你父亲在你出生之日下窖珍藏的,说等你大婚之后拿出来一家人享用,一晃竟过了三十年,他始终没等到这一天!
她眼里顿时眸含了泪水,紧握住他的手,“世文,妈求你,看在父亲的份上,原谅妈一次,以后你想娶晚茹,还是想与晋辰离婚,妈不再过问,都一视同仁。”
也许是父亲的这壶酒让他有了恻隐之心,也许是母亲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他亦握住母亲的手,算作是谅解,算作是安慰,斟满了杯中酒,不再冷着脸,与母亲碰杯后,一饮而尽。
没了隔阂,林太太笑着拭擦掉眼角的泪,既而又倒了杯酒,说晚茹心地善良,温柔贤淑,是个孝顺的媳妇,若是找到了她,一定要把她带回家,定要好好补偿她这些日子所受得苦。
他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喝掉了面前的酒。一杯,一杯,夹杂着林太太每一句的“晚茹”接连不断地吞咽。最后言尽了她的好,也倒尽了美酒。他闭着眼睛,单手支撑着额头,真的倦了。林太太摇了摇酒壶,说,待会儿让晋辰来陪他继续喝酒。他似乎没有听见,简单地“嗯”了一声。
门打开的片刻,淡淡的薰衣草香随风飘散进来,他禁不住睁开了迷离的眼睛。熟悉的深紫色旗袍裙角盈盈摆动,她低垂着额头,头上依旧挽着简单的发髻,两缕细长的发丝映在他的眼眸,如杨柳般轻轻摇晃。
她优雅地斟了杯酒,缓缓端到他面前,娇柔地唤了声,“博文”
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如此唤他。
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如此深情地对他说,博文,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
晚茹…
他怔怔地望着那张淡雅的脸,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却是朦胧一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妖艳,像鬼魅的罂粟花,大簇的紫色粲然一笑又渐渐远离。
看着若即若失的身影,他猛然醒悟了般摇摇晃晃追了出去,从身后紧搂着她,倚着她的后劲,痛苦地声音盘绕在耳际,“晚茹,我错了,不要怪我,好不好?”
听到那肝肠寸断的唤声,张晋辰心里的酸甜苦辣瞬间涌了上来,呛得她心肺隐隐疼痛。她这是干什么?是假扮成晚茹的样子勾引他,还是听他在自己面前一遍遍痴情地唤着心爱女人的名字?这煎熬简直是活活把利刺往心里吞咽,即使卡在嗓子里,也不能喊痛,也不能吐出来。她不是默默忍受的人,不顾一切地反抗着。谁知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
“林博文,你放开我”
他急了,“晚茹,我求你,你别走”
仿佛怕伤了她,他松了开,两手却按住她的肩抵在门上,紧皱着眉头始终痴痴盯着她。
良久,他俯身凑到她嘴角边,她不知为何躲开了,他又凑了过来,她躲不掉只好竭尽全力推着,他不是爱她的二哥哥,他亦不是世文,他现在只是晚茹眼里的林博文,泪水无缘无故冒了出来,她呜咽地哭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伤心”
他温柔地拭擦掉汩汩涌出的泪,两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泪痕她的眉,随后如痴如醉凑到她唇边,狠狠吻了下去。他的吻霸道极了,顿时将她的一切席卷一空,她的挣扎,她的矜持,她的意乱情迷。她被他堵住的嘴,半天喘不过气,脸像火烧了般燥热难耐,那火越烧越旺,迅速传遍了全身。她推开他去解衣衫散热,他比她更加熟练。当他冰凉的手碰到滚烫的皮肤时,她禁不住“啊”了一声,那娇喘的呻吟令他没了所有的禁忌,横要抱起她进了里屋。她的心怦怦乱跳,紧张地没了主意,只能两手攀着他的脖子。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床上时,她又害怕起来,潜意识里拼了命地抗争。
此时,只要她喊一句,“我不是晚茹”,他一定会停下来。可是,她紧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他撕掉她的衣服,却莫名地忍住了所有的痛。
“晚茹,我爱你”
最后,他搂着赤身裸体的她蜷缩在被子里,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而她不时用被角擦掉眼睛里淌出的泪。
世文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你成了他的女人,他不会置你不顾,只要他忘记了晚茹,早晚会安安心心只待你一个人好。
她相信,萍姨的话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