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而下,天地间瞬间挂满了珠帘,风雨晃荡,悬缀不住滚落下来,砸在玻璃上砰砰作响,最后聚流成河,遮挡了视线。
车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摆着摸索前行。
林博文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在罗顺离开之前就下了命令,监视她与乐志远的一举一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早些回家。
“小顺,我想去剧院看看。”不想顺着他的意思,她找了很好的借口。
“少奶奶,现在很晚了…您看…”罗顺吞吞吐吐,很是为难。
“那,沿着剧院的路回去吧!”
以为会看到院子外探出枝头的红杏,以为会听到里面吵嚷的嬉闹,以为会见到曾经熟识的面孔,隔了一层窗户,却隔了几年来淡然的熟悉与陌生,一切似乎成了眼中过往的回忆。
她早已不属于这里,她的心亦不属于这个地方。
书房的灯亮着。
常妈说自从她离开,少爷一直没有下楼吃饭。她蹙了蹙眉,进厨房熬了碗粥,咸淡掂量着,深怕不合他的口味,吩咐着罗顺端上去,自个回了房间睡觉,刚钻进被子,门便被人推开了,嘭嘭的响声来回撞击着墙壁,瞬间嘎然而止,接着是关门噪音,爆炸般震惊了整栋房子,连床都吓得颤了两颤。
她安静地躺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掀开被子,不闻不问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动作是如此仓促如此粗鲁,手被他紧捏着,甩不掉,掰不开,眼泪憋在眶里,一阵阵刺心的痛。
“你动过我的抽屉?”
满声怒气让她止了住,盯着那双愤恨的眸子,坚定地回答,“是”
“为了他?”
“是”
“你想救他?”
“是”
他堵上她的嘴,将她强压在床上,只听得黑暗中衣服硬生生撕裂的声音,没有爱没有情,只是纯粹占有的*****,他在告诉她,她是他的女人,不论怎么抗拒都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她挣扎到精疲力竭,只能咬着嘴唇,眼角淌着泪,无力地悲恸。显然他已经忍无可忍到了极限,专门等着这会儿回来了,变着法儿气她折磨她。
把头深埋进枕头里,冰冷地透心。
你是真的爱我吗?
如果今天是她,你会这样待她吗?
你连灯都不敢开,是怕见到她?还是怕破坏你心里那个纯真的梦?
许久。
“晚茹”
他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揽过她的肩,把她紧搂在怀里,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对不起,只此一次,好不好?”
他愧疚极了,明明是命令的话,可语气变成了求她哄她。
她是个没骨气的主。
见到他懊恼的样子,心软了下来,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揉了揉眼睛,哽咽着说,“博文,你放过他吧!他不会犯法,也没能力犯法。”
说了一晚上的好话,原来什么都没改变。
她是铁了心的救他。
谋逆之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越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可知,越是增加定罪的可能。乐志远的事明显是他人诽谤,以现在的情形看,只能拖着,拖到最后不了了之。
他叹了口气,点点头,只好什么都依她。
终于,她靠在他的胸口,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