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在镜湖救了他们的白衣女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要三翻五次的救他们?
方倪裳看了看拉着他们飞奔的女子,又看了看被五劫神雷震得口吐一口鲜血的天香,拉起已经伤重的林余,跟在白衣女子的身后迅速离开。
他们一直跑出百余里才停下来。
“好了,这里应该已经很安全了,你们保重。在下告辞。”
方倪裳拦住白衣女子的去路。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我没有跟踪你们。”白衣女子似乎很心急,然而她的心急反而证实了方倪裳的猜测。
林余这段时间一直觉得脑袋很乱,脑中还在不断地闪现各种各样他根本就不记得的画面,听到方倪裳这么一问,他也觉得奇怪。
方倪裳冷笑了一声,道:“没有跟踪我们?天下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每次我们危险的时候你就刚好经过?”
“我……我……”白衣女子结巴了半晌,突然调转身想走。
方倪裳飞身而起,一招蚕女采桑,直朝她的面纱探去。
那白衣女子也身形灵巧,半空中硬生生地翻了一个跟头,用了一招后悔莫及,踢开了方倪裳探过来的手。
方倪裳又转探出一脚,朝白衣女子的面容踢去,被白衣女子伸出的白晰的玉手给半路拦劫。
方倪裳飞身下地,站定。白衣女子趁机一脚点在树枝上,借力逃脱。
“你是彩裳?”林余突然朝着空中说道。
白衣女子身形怔了怔,却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远远地送来两个字“不是。”
方倪裳没有去追白衣女子,只是有些讶异地看着林余。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林余问道。
“没,只是……没什么。”她反复再三,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不敢跟他说他变了,她何偿又不是变了?以前无论怎么样,她都喜欢用笑来掩藏自己的实力,但是当她发现这个世界博大精深,她根本算不得什么的时候,她不只笑不出来,还觉得很悲衰。
“你想说我不一样了,是吗?”
她怔了怔,以往的林余绝不会有这样的洞察力,但是现在的他,不只逻辑能力特别强,而且思维也敏捷了不少,跟以前简直判惹两人。
“我只是没想到一朝一夕之间,你变聪明了。”
林余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转过身去,在附近的一条小溪里洗了一把脸。
方倪裳见林余洗完脸后坐在溪边发呆,从已经打开的包袱里拿了一个馒头,递到他的面前。
“虽然不好吃,但先吃着吧。”
林余接过来,啃了一口,但显然心思仍然没有收回,嘴里根本没有嚼动。
“在想什么呢?”方倪裳咬了一口馒头,问。
“在想我们去镜湖前前后后地经过。我想我们走错地方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在镜湖找以了你姐姐?虽然她并没有告诉你事情的前后经过,但她的存在是事实。而且你不是记起那个枫林和天香?”
“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我娘说叫我去哪里找姐姐?”
“苗疆镜湖。”方倪裳突然间停下所有的动作,眯了眯眼睛,“我以为是你娘记错了。”
“我没这样想过,现在突然想到才觉得不对。不可能是我娘记错了,因为玄武也说过朱雀是在跟苗疆镜湖的水月教勾结……”
“但是我们去的镜湖没有水月教,只有一个奉仙教?”
“我们应该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是丘护玉,是他告诉我们怎么走的。”方倪裳怔了半晌,方才用一只手撑住额头。她很后悔,她本不该那么相信丘护玉的。丘护玉虽然做了六扇门十几年的探子,但当初他并不知道她跟天意门的关系,而她也不知道他跟天意门之间发生的事情。她本该早点怀疑他的,那样的话,所有这些灾难应该都可以避免。
“我很后悔,如果我没有那么自信的话,也许我爹和师叔们都不会死。”
林余自从记起过往的一些片断之后,整个人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华。他原本未必能够了解方倪裳的心情,但是现在他却很理解她。拍了拍她的背,他道:“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想也没有什么用了,我们应该先渡过眼前的难关。我想,应该还有一个镜湖。”
方倪裳讶异地抬起头,不错,如果按照那些漏洞来联想的话,还有一个镜湖的可能性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