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鬼王呵呵一笑，道：“不可能吗？你看好了。鬼王说的时候将那颗石子放在桌上，而后只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碰，小石子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形状，由毫无规则变成了一颗圆圆的石球。
林余讶异地看了看石子，又看看了鬼王，在他看来，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围。
“不要那样看着我，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的。”鬼王一摊双手，笑道。
“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这……”
“你本来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现在连僵尸都不是。三魂合一，形神合体，那便是神了。虽然最古老的神并不是修练来的，但是阳间所有的生物确实可以通过修形荣登虚境，成为神。”
林余讶异得合不拢嘴，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其实做神跟做人没什么两样，你也不要太讶异了。”鬼王见林余许久不能消化他的话，又轻轻一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那么你是神了？”林余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第一个问到的问题就是这个。
“算是吧。”鬼王道。
林余看了看鬼王，又看了看桌上的小石子，走过去，拿了起来。
“着先你要知道这颗石子并不是没有缝隙的，它也跟那张桌子一样是由很多细小的粒子组成，你要用你的真力将这些粒子挪动，在一瞬间让它变形。”鬼王不放心地指导他。
林余试着将真力运进这些粒子的缝隙里，没想却却因此让这颗石头碎成了粉末。
“不行，真力要化为比那些粒子更小才行，你这样只是将它弄碎。”鬼王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放在石粉之上，石粉又再底凝聚成一颗圆球形的石头，飞回到鬼王的手中。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也许你可以告诉我。”林余看着鬼王后中的石子问。
“什么事？”鬼王笑眯眯地问道。
“我在阴间的时候已经练成过一次元婴，为什么我回以身体里的时候，还要再练一次元婴？”
“这你就不知道了，在阴间的时候，你只能算是三魂合体，那个元婴只是你的灵魂结成了元神而已，但是你还没有形神合一。形神合一是将修行时所吸纳在身体里的灵气全部熔入到元神，练成更为强大的超出生命之外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叫元婴。”
“是吗！”林余一边答，一边拿过鬼王手中的石子。脑中却在思考着鬼王的话，鬼王的意思是在阴间，他虽然三魂合一，却是没有力量的合一，只有真正将他的躯体里的力量全部熔入灵魂，才算得上的练成了元婴，也就是说在阴间练成的根本就不是元婴，那么元古岂不是从来没有练成地元婴？到底天心大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它里面记载了那么多错误的心法和修行方法？照天铜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它会不会仅仅只是让灵魂进入阴间，从而成为永远也练不成元婴的元神？
“你又把它弄碎了？”鬼王突然哇哇大叫，惊醒了林余。
他看了看手上的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鬼王到底是什么神？他为什么会主宰整个阴间？还有这颗石子？为什么无论是成为粉末，还是成为石子，粒子都是一样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改变。难道真的只是像小时候玩的搭沙塔，仅仅只需要将它们重新放在一起吗？
林余这样想的时候，他的真力化为千万只细小的丝，将那些粒子叠在了一起。
“咦，你居然已经可以做到了。”鬼王讶异了一下，他本没有指望林余可以短时间内做到这样子的。
听到鬼王这么一说，林余才朝手上看去，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让那些石粉重新凝合成一颗石子，只不过样子有点丑，不像鬼王弄的那样圆滑漂亮。
“不错不错，看来你挺有天赋。现在我们再来试试将个石子带到阴间。”鬼王一边说，一边朝屋外走去。林余什么也没有问，跟在了鬼王的身后。
走出屋外，林余才知道为什么鬼王说这里不是阴间，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巨大的缝隙，左边灰暗无光，右边流光溢彩。
“我真奇怪你怎么可以那样站着？”鬼王突然问。
林余讶异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脚下是一个没有底的空洞，顿时心中一惊，往下坠去。
鬼王适时地伸出手拉住林余，道：“将你的真力凝结在脚底，那样你就可以浮起来了。”
林余愣了愣，果真浮了起来，直到跟鬼王在同一水平面上。
“左边是阴间，右边是阳间，这个空间是阴阳两界自然划分出来的异空间空隙，所以阴阳两界的东西都可以存在。”
林余微微讶异了一下，问：“既然都可以存在，为什么偏偏又什么都没有？”
鬼王哈哈一笑，道：“正是因为都可以存在，所以才会什么都没有。两种物质在这里相遇就会消失。”
林余明白了，原来这个空隙并不是没有物质，而是消失了。
“现在你将手中的石子转换成能够在阴间存在的物质试试。”鬼王说着，拿过林余手中的石子，丢向阴间，然而在石子穿过阴间的一瞬，石子先化为灰飞，然后再度凝结在阴间里。
“阴间的物质？”林余讶异地问。
“对，跟阳间的物质完全相反。要理解这个，需要费一点时间，不过好在我们现在不是将阳间的物质直接转化成阴间的物质，仅仅只是简单地将阴间的物质凝结成跟阳间的物质相同的形态。”
林余有点头皮发麻了，这个还叫简单。
“你试试。”鬼王一边说，一边将手掌翻平，阴间的那颗石子脱离了出来，飞回到鬼王的手上。
林余咽了咽口水，接过石子，学着鬼王的样子朝着阴间丢去，然而石子虽然穿过阴间并且存在了，却比原来小得多。
“物质是无处不在的，所以要凝结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根本就不难，不过粒子的数量要分毫不差才可以。”鬼王一边说，一边将石子招回，在石子回到他手上的时候，又变回到了原来的大小。
林余又试了几次，但每次都会令石子大一些或是小一些，于是他又练习了很长。阳间的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他终于可以将石子大小形状都不变地穿透阴间，再重新凝结了。
“可以了。现在我们去阴间吧。记住，在进入阴间的一瞬间，你要凝结的不是石头，而是你的身体。这也可以说是最初始的身外化身，但不同的是如果你不可以一次完成，你就会缺胳膊少腿，变成残废。”
林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跟在鬼王身后朝着阴间的界面墙走去。也许是事关重大，他顺利地完成了身体的打散和重组，在阴间重组成了实体的躯体。
林余进入阴间才知道他们来的地方是鬼王的宫殿，而方倪裳早在殿里等着，见他出现，微笑着走了过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愣住，不再往前。
“怎么了？”林余不解地问。
“你……是谁？”方倪裳问。
林余愣了半晌，方才道：“我是林余啊！”
“真的？”方倪裳又将信将疑地反问。
“当然。”林余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实话，方倪裳突然不认识他，让他的心微微地刺痛了一下。
方倪裳看了看鬼王，双看了看他，道：“头发的颜色、身高都很像，可是脸却……”
林余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朝鬼王看去。
鬼王此时已经躺到他超大的躺椅上，戏谑地看着他。
“我的脸怎么了？”
“拿去，自己照照不就知道了。”鬼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丢过来。
林余接过镜子，对着脸一照，顿时也讶异了。他原本是长凤眼，眼角微微向上翘起，有点女儿家的娇态，现在却变成了双凤眼，眼尾平飞，极具男人气概。
“这是怎么一回事？”林余将镜子重新丢回鬼王手里，问道。
“谁知道，可能你早就对你自己的长相不满意，所以刚才穿入阴界的时候，就偷偷改变了一下样子。”鬼王打了一个哈欠，极不负责任地回答。
林余苦笑，不过他心里有些欢喜。一般这种细微的变化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她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说明她心中还是有她的。
方倪裳何等聪明，在鬼王和林余的一问一答之间已经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林余，于是一笑，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
“你总算是回来，我还以为……”方倪裳本是高兴样子，可话说到一半却突然不语。
“你以为什么？”林余反问。
“没，没什么。”方倪裳摇了摇头，“我们去看小玉吧。如果你再不来，她就要消失了。”
“什么？”林余大惊，加快了脚步，反倒拖着方倪裳往前走。
鬼王也不阻拦，只是有趣地看着两人。
林余一走进那间房就看到了小玉，她仍然呆呆地，显然对什么都不认识，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放开方倪裳，走到小玉面前，双手扶着小玉的肩膀，温柔地道：“小玉，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鬼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方倪裳的面前，用肩撞了撞方倪裳，问：“看到他对别的女人这么温柔，你不觉得难过吗？”
方倪裳白了鬼王一眼，无耐地道：“在这个时候，你不觉得小玉其实更可怜吗？”
“她怎么了？”林余叫不醒小玉，终于回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