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只要你先换了这行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一看她还是要笑。
“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你跟子秋这般要好,做她的工作没问题吧?”这节骨眼儿上,说话间还醋意阑栅。
子秋随性仗义,当即同意;Joy,Aya,可谓橄榄忠实“狗腿”,拥戴不及,于是,在接下来直到结业考试前的两个月里,我们黑白黄三种族共计五人次多次共同或单独地出现在不同的公共场合,学校、餐厅、洗衣房、跳蚤市场,街边,节日队伍中……,哪里热闹哪里钻,当然还有子秋的网店里,把橄榄的进货足足卖了个箱底儿朝天,数钱是快乐的,也是短暂的;其实弥足珍贵的,不是赚到的钱,而是获得的快乐和友谊,像几根拧在一起的绳子,越拧越粗,打成一个结,密实又饱满;尤其我们三个女人,天作之合般配在了一起,一个聪惠理性,一个胆大灵活,还有一个呢——橄榄说我有子秋的细碎,子秋说我有橄榄的无赖——嘻嘻,颇合我意,却道是“校园三结义,橄榄果子秋”!
3、
随着学期就要结束,兼课实习也临近尾声,十三点的卡布奇诺也毋须再喝得遮遮掩掩了,我和子秋老道地坐在休息间里,谈笑风生。
米歇尔向我们走来,有节奏的脚步声伴着我咚咚的心跳。他对着我们笑,我也浅浅地笑,用我最优雅的表情。
“两位漂亮的女士,可否赏光请你们周末吃个饭呢?”说时,双手相握,头稍低侧向一边,这是他典型的表示礼貌的动作。
当然愿意!我看一眼子秋,却发现她眼睛里的娇色,和米歇尔某种留恋的诱惑交织在一起,让我的眼球打了个大趔趄,心头突然一震,早就该感觉到的,你可真笨呐——即使自己对自己的取笑,内心里也是一样的尴尬难解。
“可不可以把我们的好朋友橄榄一起带上呢?”子秋俏皮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欢迎得很,嗯——只是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他严肃地沉吟。
子秋望我一下,略显紧张;我也纳罕。
“问题是——她是不是跟你们一样漂亮呢?”骨碌着眼睛问。问完,自顾大笑。
我们也笑了。
子秋戏谑道:
“当然,人见人爱呀。”说时,腔调里掺了嗲。
回家的路上,我故意逗子秋说:“我发现啊,米歇尔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哦。”
“哦?我倒希望呢!”说时,她脸上突然略过一阵红晕。
“脸红了,哈哈。”我不放松,盯看着她的复杂表情变化。
子秋知道拗不过,强羞着脸反问道:“喝过一次东西,又能算什么?”
“哈!好啊,背了我去跟大官儿约会,还不快交代!”
“嗯——那天我走得晚,路过他办公室,他也没走,便打个招呼,他就问我愿不愿意陪他到附近的随便什么地方坐坐跟他谈谈实习感受?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就好像——很自然的感觉。”她看看我,我会心地点点头,略过一点心慌。“不过”,她吁口气,“没可能的,不过是约会,他有家庭孩子,我也是结婚的人了,而且是跨国。”
子秋竟兀自地生出这许多感慨,不会仅仅只喝了一点东西那么简单吧!或许彼此早已倾慕,想象他们双双走在一起的样子,心头略过一阵轻快的妒意,不禁感慨好东西人人想要。
4、
白葡萄酒配烤得汁鲜水嫩的三文鱼,很规矩的法国吃法。
我喝点儿酒就会飘,舌头更变大;而子秋一副幽远恬静的笑魇,酒晕散在脸上,鲜艳欲滴,惹米歇尔一双眼睛舍不得移动;不知这是不是我知情者眼中的成见,橄榄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她虽是第一次和米歇尔见面,却像熟识的老朋友,极尽调侃。当然,米歇尔的友好、随和、不拘小节也给我们创造了一个轻松的氛围。一时间,我们竟会忘记了这是在法国,是在和一个法国人在聊天谈地。我们三个女人会联合起来开他的玩笑;到后来我们会拿自己的糗事做笑料也会彼此嘲讽上几句,但都极尽善意,只图开心嘛。
回返的时候,米歇尔先在我们大学城的大门口停了,然后再把子秋送回家。 我们懒散地往回度步,橄榄兴奋有余,嘴里乱哼着不成调的歌,又问我说米歇尔有多少年纪了?停不了地夸他帅人又好,突然,她停了步,说:
“咦——不对呀,果子,他应该先把子秋放下,再送我们的呀,而且他的家不是我们学校这个方向吗?这样一来,他不就南辕北辙了吗?他也喝多了。”
“不对”,紧接着又说,好像心底的某个意识突然给唤醒了,大呼小叫道,“他们俩——。”
“别叫——,”我忙制止道:“不过是喝喝咖啡吃吃饭吧,我猜。” “子秋该后悔自己结婚了,你说呢?”橄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说。
“可是米歇尔也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呢。”
“所以呀,难呀。而且我知道老法婚前玩儿,一旦结婚,就很忠诚的。”橄榄看着我,一脸的严肃。
说着,我们就已经上了楼,橄榄开了她房间的门。我接着说:
“哎我还听说,如果找老法做男朋友,三个月是个坎儿,如果三个月内他提出结婚他是真想和你结,如果他丝毫不提结婚,那就没戏了。”
“是吗?哼!我们就那么贱!随他们挑来选去的,他妈的,我才不稀罕。”边说她把外衣脱了,连鞋一起踢飞到床上。
“是呀。我才不会攀他们,浪漫一段可以,结婚呀,免了。” 我歪在她的小床上。 “嗯,同意,我连浪漫的耐心都没有,一夜情就au revoir(再见)。”
“哈哈哈哈,典型的色女郎。”
“你不色?嘿嘿——我问你,你的杰瑞不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解决问题?”橄榄一脸坏笑靠了我耳朵问我。
橄榄总好意思问我,我总不喜欢说,可又会被她惹得蠢蠢欲动——我常不解,难道只有这样相见坦白赤裸的话题才是女人间的闺房悄悄话的最终真缔吗?
“不自慰?”她嘿嘿笑个不止,
她看我一脸尴尬又哭笑不能的样子,便又说,“哎,你我都是常人呐,自慰怎么啦?问题是,怎么才是健康的方法!你试过按摩棒吗?”
我边摇头边捂了嘴咯咯笑:“听说过。而且,不瞒你说,杰瑞还给我推荐过呢。”
“啊?”这次轮到她惊讶了,“他本事不行?”
“没有了,是他怕我一个人孤单——哈哈哈哈”,我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我倒是有点后悔呢,尤其是遇到……”我想说“遇到困难的时候”,橄榄却截了我的话头说:
“遇到需要按摩棒的时候,哈哈哈哈……按—摩—棒,哎——吆——。”她被我疯过来掐了脖子,连笑带嚷地,“别——别不识——好人——好人心,可是,真——为你好”,她做告饶的手势,自己笑成一团,又把食指放在嘴前提醒我们不要声响太大惊动了隔壁的人,又断断续续地压低了声音说:“我电话里认识一个温州佬,就做这些成人用品生意,他呀,说,法国女人,都用。他还推荐我先试试。搞笑吧?呵呵。”
“啊?!清醒下,别上他们当。”
“才不会,他们不要上我当就好了——你干嘛紧张兮兮看着我?靠到床头,放松呀。“
橄榄嘻嘻笑着,一把给我推到我靠墙的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