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叔,您说遭人迫害?”
“唉!可怜的月清。”泪花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流淌,更显凄凉。
“她,是怎么死的?”
“也就几个月前,从楚家拜寿回来,月清奉命去接应大小姐,谁知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可怜的月清,更可怜了那未出生的孩子。”
“未出生的孩子?”
“咳咳……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月清是老夫人在的时候,送给少爷的贴身丫头,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自从,咳,直说吧!”
“元叔,等我与楚木原的孩子出生了,就去净月山庄小住,看望您和元婶。”微笑一下,化解了他的尴尬。
“到是我老人家娇情了。其实,月清在去楚家前就有了少爷的孩子。本来要同少爷一起回宁家的,可接到大小姐发出的命令,先去了保定府,说是去接小主人回庄。”
保定府?那她应该是早我一步去的了。只是没想到,月清竟是宁峰弈的女人,还是青梅竹马,那么,在从净月山庄去了苏洲宁府之后,去报信的是左弦而不是她,想来,也是伤了心的。她待我那么好,而我却在那时候,无意之下抢了她的男人,她很难过吧!
在楚家,脸上的那抹关心是那么真诚,对自己曾经的情敌也是那样的包容,月清,温柔如水的女子,是谁害了她?
“元叔,是谁?怎么回事?”
“据大小姐传信来说,死状很惨,肚子被人破了。”
猛地站起,头发晕:“您说,肚子被……被怎么啦?”
“姑姑!”蓝鸥担忧地扶着我。这种时候,我不得不难过,同样也是有孕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惨状,是谁下的手!
“丫头,你别难过了。”
“怎么会这样?”靠着蓝鸥的扶持,坐了下来,使劲地按了按太阳穴:“元叔,您接着说。”
“唉!是谁下的手,现在还没查到。”
“会不会是黑山老妖?不是听说他专食婴儿吗?”
“不是。月清肚里的孩子才四个月,本就不明显,更未成形,怎么会招来黑山老妖呢?”
“可,有什么深仇大恨,杀了人就算了,还要破开人家的肚子。”难以想像那种惨状,心中压抑了愤恨与悲伤。
“唉!”元叔叹了口气,并不再说话。
双胞胎面有忧色,也有惧色,而我,痴了一般,只顺着心意让眼泪往外冒。
许久,元叔才又叹口气:“今日,我来这里是要查查那个马戏团,顺道,来看看你。”
“元叔,那个马戏团现在有人在那盯着,您老先休息下吧!”
“呵呵,盯着马戏团的人是个大姑娘吧!”
“是啊!我也没见过她。只是听双胞胎说起,十分漂亮。”
“唉!跟丫头你比起来,又差得远了。那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女儿。这丫头,第一次开口求着我来帮她,想来,这次是真的急红了眼了。”
“哦!那是您的女儿,我也想出门了,不如,我们四人一起去吧!那马戏团的位置,双胞胎比较熟悉。”
“也好。”老人低应一声,不再搭话。
出了门,吹吹风,才觉着压抑的心情好过了点。其实,我主要是想看看那个马戏团到底是怎么回事,惹来这么多人关注他们,却又无从查到他们跟这一连串的灭门案有什么关联。
“姑姑,咱们是走进去,还是藏起来?”
“当然是走进去喽!”蓝鹭抢着回答。
“哦?何解?”
“姑姑一惯如此,当我们认为该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决定往往是那样做,当我们决定那样的时候,她又偏偏要这样做。总之,现在猜姑姑的想法很简单了:你认为该怎样做,那就反过来去做就行了!”
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蓝鹭,你的意思是姑姑我总跟大家唱反调,对不?”
“那到不是,说明姑姑智慧高!”明明很想承认,还一个劲地忍着,小脸认真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有趣。
“呵呵。其实,这样也是一种智慧。”
“哦?姑姑,这也是一种智慧?”
“当然,这还是一种省脑力的智慧。”拍拍她的脑袋,示意蓝鸥去买门票,然后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姑姑,您还没说完呢!”急切地看着我,这丫头的急性儿还没磨完:“姑姑,快说嘛!”
“其实,很简单。人往往都不笨,你能想到的,他肯定也可以想到,所以既然他知道你要这么做,而你还这样做的话,不就很傻吗?那么,他认为你不可能这么做的时候,你却这么做了,是不是就出乎了他的意料呢?”
“这样做,偏不这样做,想不到,偏要那样做。果然!”想通了的蓝鹭一高兴,拍了下手掌,满面喜色。
“真真是懒人的智慧!我老人家今天也算长了学问了!”元伯也很开心,眼中精光一闪,又收敛了回去。想是他收到了女儿的信息或是有了线索。
从那西域人开始了表演直到表演结束,我都一言不发,元叔也一言不发。待我们离开大帏帐,已近黄昏。
“蓝鸥,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着也好,暗着也罢,我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哦!”
“我也是一样。先别吵,你看姑姑跟元爷爷都不说话,肯定有事。”
我回过头来:“两个丫头说什么悄悄话呢?我累了,去叫辆马车吧!”
“马车?”虽不解为何这种时候还要挑这样目标大的代步工具,但也不问什么,就去找了辆大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