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会如果毛雨在,她会比较镇定一点。因为,宁峰弈就是两次在暗天的后山带走她的那个铁面人。
可能这会如果楚木原在,他只会一笑了之,因为,宁峰弈的功夫后来的成就跟他一样,都是出自楚木原的父亲之手。
“你是魔鬼!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洛无花花容失色,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就凭你,就想天天探得我的虚实?”不屑地笑了,薄唇牵出一个弯弯而无情的弧度:“若不是不清楚你的目的,你认为你可以活到现在吗?”
不能!只刚刚看他的身形就可以知道,他要杀了自己简直是了如指掌!
“你现在还不能杀我。”洛无花想了一下,又笑了,还是那样妩媚,那样动人。
“哦?好像是的。”
“因为,你的朋友还在我手上。”
“不,你错了。”
“哦?”
“那些人不是我的朋友。而且,你又如何肯定他们还在你的手上?”
听见他这么说,洛无花起了一丝疑惑:“我出来前亲眼看见他们还被我关押着。”
“是啊,那是你出来前。”
“你是说……”扫了一下对方的阵营:“该死!楚木原去哪儿了?”
“他,就在你身后。”这次是真的笑了,因为他看见他的兄弟们全部完好无损地站在越家堡的城墙上。
一回头,果然!楚木原、毛重、左弘、晴天、祖林,全部都在,但洛无花紧张了一下后,又笑了:“可是女监在哪,你们还没找到。”
“不,我们不用找。”
“为什么?”
“因为天魔女会把她们全部带出来。”
“哦?为何?”
“天魔女帮你是欠了你娘一个人情,可她欠了水桃一条命。”吐出这几个字,仿佛要判她死型一般:“你说,情重还是命重?”
“你说什么?”丽颜暴怒,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说得没错。”水桃温柔但愤恨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身后跟着洛蕊还有无忧大师,当然,还有一个一直蒙着面的身材娇好的白发女人。
“你们?好啊,杜芸仙,明明答应了的事,怎么可以临时转阵?”
“啪!”无花脸上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无知小辈!事情已经泄露,你还有何颜面要我帮你?”天魔女说打就打,紧接着两声,无花身边拔剑的两名女弟子顿时倒地,流血不止。
“想我母亲当年替你隐瞒真相,可你为何这会反口?”嘴角溢出血来,这下手可真不轻。
“真相?真相就是你母亲表面上替我隐瞒,可却暗地里将我女儿又送回了我的身边。”咬牙切齿:“十八年相见不相识,可真是用心良苦!”
“哼!怎么可能?”一脸不相信:“你是说水桃?”
“怎么可能?你说怎么可能?若不是今日我发现水桃身上因中过情蛊而显现的魔云图腾,我也不会相信!”冷冷地犹如催命:“而你,竟敢在我女儿身上种下情蛊!可是,你却没有想到,也就是这样,顺势就解了你母亲苦心在她身上下的隐形蛊,才让我看到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魔云图腾!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无法相信自己策划多年的局就这么破了!无法面对即将一无所有的将来!不,她还有将来吗?
“哈哈哈哈……”绝望地大笑出声:“天啦!你让我失去了爱人、失去了权力,现在,连最后一丝的希望都不给我。好,好!我诅咒你,诅咒所谓的上天!机关算尽,反害了自己性命,这也算是我洛无花一生的写照了。”
快速扬起手,洒出一片五彩的纱雾,环绕着她原本就极艳丽的容颜与娇躯,幻出了梦一般的色彩!
“姐姐!”洛蕊冲了出来,想要抱住她的身子,可刚进了彩雾,就被离得最近的百盏一把扯了出来。
“不要,姐姐!”身为妹妹,虽是同父异母,可她如何看不出那幻彩一般的颜色,正是无花门的无药剧毒彩罗衣呢?好在洛蕊事先服用过毛雨的解毒丹,否则只怕刚刚沾染了彩罗衣,要命丧当场了!
“我不配做你姐姐。若说这世上有我对不起的人,那么她一定是你—洛蕊!”一滴泪沿着脸庞滑下,记录了这一刻她心底唯一的柔软。
“姐姐,姐姐!”眼见着无花在她眼前腐化,连一缕头发都没有剩下,洛蕊一声哀号,晕了过去。
洛无花手下的一群女子跪地低泣,不管伤了的还是没伤的,都举起手中利剑,杀掉身边的死士,跟着抹颈自尽,一时间,越家堡外,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阿弥托佛!”无忧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再不出声,持着佛珠,中踉踉跄跄地下山去了,此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女儿!”蒙面白发女子低低地叫了一声。
“我,不是你的女儿。刚刚,你也把我逐出了师门,所以现在除了养育之情,我与你再无关系。”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水桃恨恨地看着这个女人:多么的美丽、多么的狠毒!
天魔女黯然:当初为嫁良人。可怜水桃自小被自己抛弃。好不容易有个疼爱她的师傅,可又被那份被诅咒的亲情割断师徒情份。昨夜得知这个消息时,刚刚与她反目。
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心一横:“水桃,娘把命赔给你!”众人眼瞧着她身形迅速地窜向崖边,水桃眼中也有浓浓的不舍,祖林一见,身形快速地跟了过去,伸长手臂想要拉回要寻死的天魔女,可谁知,那魔女一个转身错开身形,反倒向水桃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