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我伸手示意两人不要说话,用手沾了茶在桌上写着:有正事就写,话就闲聊。
两人点点头。
一边东扯西拉地聊些路上的趣闻,我一边在桌上写着:看看客栈后面可有停船!
蓝鸥悄悄地晃了出去,进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又写:盯着客栈的门口,那个女人一有动静,就跟上去!
两人又点点头。
正在闲聊,小二开始上菜了。
一盘盘,一碟碟,卖相都还不错,入口的味道对于我来说,只能算还可以,再加上还要留心那个抱孩子的女人,所以,三人都没有吃多少。
眼瞅着那个女人抱了孩子走了出去,我示意蓝鹭先跟上去。
“小二,结帐!”
“楚夫人,您请稍等,我去请咱家掌柜的。”
我刚想伸手阻止,那小二却滑溜地出了房门。没多会,一个长袍对襟褂的先生就走了进来。
“楚夫人有礼了!”
“掌柜的有礼了。”我挂心蓝鹭那的情况,她虽机灵,武功也不弱,却不敢大意,看那掌柜的似要牒牒不休,便又示意蓝鸥也跟了过去。
“掌柜的,这是饭金。”掏出一个金锞子,放在桌上。
“哟!夫人出手大方,小店担当不起!”掌柜的惶恐地看着我。
“贵店的饭菜做得不错,给多一些赏了厨子吧!”我急着要走,他却废话一堆。
“不敢!三位才吃了少少,哪敢说味道好!”做生意的人怎么这么圆滑,非要说你一声好,还得做得像你真的好一样,不是让吃的人很累!
“那到是!”不打击你一下是不行了,神色转为挑剔和略有不满:“如果掌柜的将墨鱼汤里加上肚片,再将栗儿改烧鸭,我相信会更好吃的!好啦,这店我们还是要住的,先找人把那房给收拾干净了,晚上别等我们人来的时候,看了住不下去,就真砸招牌了!”
“哟!夫人是行家,行,您慢走,我马上安排人给您三位拾缀拾缀。”
我下了楼,向着城外,顺应着两个丫头留下的记号,一出城就运起轻功,急赶了过去!
只有蓝鸥一个人。
“蓝鹭呢?也没见着那个妇人。”
“姑姑,蓝鹭跟着那个女人去了。”见我皱起了眉头,她忙又说:“不会有危险的。”
蓝鸥这样说,就肯定是有把握的了。
“姑姑,你猜那个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
“朱袖!”
“妙娘子朱袖?不是说,她被我挑了手筋脚筋吗?怎么你们还跑得这样快?”
“其实,开始我们也不敢相信,但她送那孩子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了她跟那家人说话。那声音,真的是朱袖。”蓝鸥肯定地说,坚定的眼神渐渐透出一种女侠的风范。
“哦!那孩子,被她放在这?”
“没错!”
“朱袖功力不在我之下,蓝鹭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事?”
蓝鸥摇了摇头:“她的功力早已不像过去了。看样子顶多只恢复了个五六成,轻功都还有些不利索。”
那就好!希望蓝鹭过去,能探出什么消息来。
“我们走,去找蓝鹭。”
“姑姑,那孩子怎么办?”
“在不确定那是谁家的孩子的情况下,先不管它。看朱袖的样子,是不会伤害它的。冒然抱走,我怕打草惊蛇。”
沉吟了一下,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看看能不能从朱袖那套出消息来。
“好!”跟着蓝鹭一路留下的记号,我们竟然又走回了河边,河对岸就是悦来客栈!
在蓝鹭的示意下,我们隐了身子,顺着她的指势看去,只见朱袖正偷偷从客栈的一间房的窗里钻了出来,而在那窗下的小河里正停了一个空竹排!
她身形略晃落在了竹排上,左脚略扭了一下,看样子,果然是脚筋被挑之后,并没有完全恢复。见她撑了竹排走了,我们三个才现身出来。
“姑姑,还跟吗?”
“不跟了。走,也做一回檐上客,看看那间房是谁住的。”
伸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破木板,扔向河中,率先飞身踏上,直越进了那扇窗。
蓝鸥蓝鹭也紧随在我身后,一左一右落在我的身旁。
这是一间普通的上等客房,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三两件衣服搭在竹杆上,看样子,是个男人的住处。
而桌上摆了一封信,并没有用东西装起来,那信的内容就这样直直地落入我们的视线。
上书:红老前辈,近日你的宝贝徒儿会住进这个客栈,你还是去叙叙师徒之情,别再来跟我纠缠不清,抱走那个孩子也算是替你徒儿出了口气!
红伯?师傅!这竟然是他的房间。
早就听晴天说,师傅抱走了宁峰弈的孩子,没想到又被朱袖给抱走了,现在师傅正到处找她,难怪她要易容到处跑了。
不过她还挺有胆子的,敢抱了孩子来师傅住的客栈,看来,是对师傅的行踪十分的了解了。
“蓝鸥蓝鹭,与师傅见面是在所难免了,只是那孩子,要把他抱过来!”
两个丫头对望一眼:“姑姑,我们听您的!”
“好,现在,我们再去朱袖的那个落脚点!”
三人从窗后跃出,又全力施展轻功,兵分两路,一路是两个丫头前去分散朱袖的注意力,而我则去抱那小孩!
听着屋内传出的婴儿呀呀语声,我的内心竟十分平静,再也没有初次与宁重逢时的那种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