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知道的,现在好的看护不容易找,慢慢来啊。”
那边,乔以伦不知什么时候把丫丫抱在腿上,逗弄着孩子,笑作一团。
雨若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这么多人的算计之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哄睡了丫丫,确切说是看着宋嫂将丫丫放进童床里,她返回楼下的房间。
乔以伦已经沐浴过,穿着休闲的睡衣,在电脑前,浏览着公司的业务。虽然腿不能动,别的事情还是可以自己完成。
“宝宝已经睡了?”抬起头,眸子里闪过柔情,这样简单的生活,竟可以给人这么大的满足感。
“嗯,今天玩累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这时才想起,她换洗的衣服一件都没有带过来。
“妈给你准备了睡衣,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睡衣、内衣,还有外衣,应有尽有。
无言地拿起一件睡袍,走到浴室,犹豫片刻,将门挂上。
洗漱之后,在外间的沙发上,铺好了被褥。
“雨若,你睡床吧,你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乔以伦的轮椅悄无声息地停在旁边。
“你是病人,再怎么也不能让你睡沙发。”雨若没有停下铺被子的手,声音很轻。在这个到处是耳目的家里,还是小心微妙。
“那要么我睡沙发,要么都睡床,床那么大,一个人住浪费。”乔以伦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说的那么顺溜。
雨若不满地瞪着他,他居然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忘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这个提议,我不接受。我不觉得睡沙发是受罪,何况,等看护来了,我就可以退出了。”原则的事,她一定会坚持。
“那好,我们都不要睡床,我打地铺可以吧。”乔以伦转身,摇着轮椅往里面去。
果真,他将被子铺在地上。
“你怎么这样,我们在一张床上不合适,你不懂吗?”雨若跟在后面,气恼地说。
“我不管合不合适,我只知道不能让你睡沙发。”他固执的要命,显然没有妥协的意思。
“好好好!睡床就睡床!不过有一样,如果你越距,我马上带着丫丫离开!”
乔以伦浮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我保证!”就知道她心软,原谅他再一次利用,他也是不得已而为。
一夜无眠,在凌晨来到的时候,终于抵不住困意,雨若沉沉睡去。
听着她匀称的呼吸,乔以伦慢慢转过身,强压下难耐的心情,感受近在咫尺,她的气息。
多想将她拥在怀里,缓解长久压抑的渴望,但是他却不能,忍一时的欲念会换来长久的相守,他甘心情愿受煎熬。
接下来的日子,他却失望了,因为她似乎决心与他划清界限了,根本不给他任何接近的机会。
龙列风自那天医院一见之后,就又回了法国。雨若试着打电话,只联系上一次。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也无法感知他此刻的心情。
雨若灰心地想,也许他已经放弃了。
事情的症结在她,她想解释,不是她还留恋着乔以伦,只是意识里,认为她对他,还怀有责任。
她不是不明白,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即将成为妻子的人,与前夫藕断丝连。
她这样的情况,根本给不了他完整的感情,也许,他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只是,电话挂断前那一刻,他说,只要她幸福就好……
她明白了,他的放开并不是不爱了,只是,不忍给她套上枷锁。
泪水长流,只为祭奠没有开花结果的爱,但是这爱,恐怕一辈子都要留在心底了。
所以,真情实意地企盼着,乔以伦完全康复的那一天,也就是她和丫丫离开的日子。
“雨若,外面的天气好的不得了,我们去散步如何?”
乔以伦调整呼吸,换上轻快的语气。
“嗯,好。”简单的回答,平淡的面容,没有情绪的波动,是否,也意味着,消散了爱与恨的冲撞。
“雨若,不如你仍陪我去乔氏上班吧!”
雨若无奈地一笑,过去的一切难道要重新来过吗,那伤害呢。
“今非昔比,我们已经不适合那样的游戏了。”
他轻轻蹙眉,他们之间的一切,她用游戏二字下了结论。
“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一场游戏?”
她也觉得用词不当,于是表示歉意:“对不起,是我比喻不恰当。但是我确实不应该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原因他再明白不过。
他的叹息微不可闻,但是仍尽力让自己欢快起来。
“雨若,你没发觉丫丫已经接受我了吗,她开始叫我爸爸了!”
确实,丫丫对他越来越依赖,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在短时间内,收买了小丫丫。
“丫丫只是孩子,谁对她好,自然就接受谁。等你完全好了,我会带丫丫搬出去,那时,你们见面势必会少了。”
“你还是坚持要离开这里?难道,我们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他还是不信,她那样一个柔软如水的女人,能够将一切抹杀掉。
“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可是我们有共同的丫丫啊,你忍心让她生长在残缺的家庭吗?”
他的双眸闪着锐利的光,看进了她的眼底。
雨若有些承受不住,转移了视线,推轮椅的手,却被他死死抓在手里。
挣脱的结果,就是被他以更大的力气,揽在了怀里。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那情景简直暧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