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跨入自己房间的时候,乔以伦转身平静地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雨若递过乔以伦的西装上衣,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依旧绯红的脸有些涩然:“今天……谢谢你!”
乔以伦清亮的漆黑眼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不置可否地转身向书房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舒适的床上,雨若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今天的遭遇让她的心理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不舒服到了极点,但同时也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喜悦。乔以伦似乎不再讨厌她,看她的眼神也不再冷酷残忍的样子,就是这样的一点点的变化,让她刻意变得坚硬的心一点点软化,或许只要坚持,他们之间还会有奇迹出现?
半夜时分,雨若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黑暗中她茫然了好一会,才瑟瑟地打开房门……
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是宋嫂焦急无助的脸。
“少夫人,我女儿要生产了,现在已经进了产房,好像难产,我……想去医院!”宋嫂焦急的声音里微微发颤,完全不像平时的沉稳。
雨若马上清醒了,抚了抚胸口:“宋嫂,你马上去叫刘伯送你,天黑路不好走,让他不必急着赶回来!还有,宋嫂你等一下!”转身从屋内取出一个信封:“你带上这个,也许会用得上!”
宋嫂紧紧攥着装有厚厚一沓钱的信封,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在雨若轻轻的催促下,快步下楼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雨若的睡意已经完全被赶跑了。她下楼到餐厅,打算倒杯水喝,却发现乔以伦正在冲咖啡,宋嫂不在,他只好喝速溶的了。
乔以伦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披散长发,穿着公主睡衣的雨若,有些诧异。
“刚才怎么那么吵?”简短的发问。
“呃……宋嫂的女儿要生孩子了,我让刘伯送她去了。”对于他的询问,雨若有些意外。
“来一杯吗?”乔以伦端起咖啡示意。
“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悸动之下,雨若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心中有一点窃喜蔓延开来。
乔以伦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雨若为自己到了一杯水,不知道应该走开,还是留下,只好愣愣地站在一旁。心里,她非常想呆在他的身旁,哪怕只有一会就好。
见雨若左右为难的样子,乔以伦解围似地说:“你去睡吧,我再坐一会。”
雨若的眼里闪过失望,端着水杯,转身向楼上走去,孤单的背影落寞寂寥。调整了一下呼吸,暗暗告诫自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耐心一些!
清晨,乔以伦走下楼梯时,就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餐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看见出现在面前的乔以伦,雨若灿然一笑:“早餐已经弄好了,现在就可以吃了!”小小的脸上有着希翼,又带着些许的不安,怕他会拒绝。谢天谢地!他终于在桌旁坐下了。
尝了一口青菜沙拉,很爽口,味道也不错。雨若将一旁色香俱全的鸡丝面推到他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尝一尝。在夹起一小口之后,满满的一碗连汤带水的面条,顷刻见了底。
“怎么想起做早餐?”光顾着吞咽,才有时间说话。
“就当是感谢,所以还你一顿早餐,怎么样,还满意吗?”雨若有些调皮地说。
“嗯……算合格吧,不过你放走了宋嫂,所以由你顶替她,也是情理之中啊!”不知为什么,乔以伦脑中蹦出了调侃她的想法,话一出口把自己吓了一跳,瞬间换上了疏离的面孔,站起身,头也不回地上楼。
雨若不明白,乔以伦何以变脸如此之快,当即怔怔住了。失落地收拾碗筷,一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的了。
乔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各部门的主管在想乔以伦回报一周的运营情况。乔以伦聚精会神地听着,间或插一两句询问。而孟岂斐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汇报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乔以伦面前只剩下孟祈斐、裴珊妮。乔以伦皱了皱眉头,看向孟祈斐:“你好像有话要说?”
“我是有话说,但现在看不必了,因为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孟祈斐一反往日无所谓的态度,话语中有些严肃的意味。
乔以伦轻咳了一声,酷酷的俊脸划过一丝不自在:“既然不必说,那就不要说。”
裴珊妮狐疑地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忍不住开口:“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有话为什么不直说,是因为我在这里吗?”
孟祈斐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珊妮绕过桌子,将手臂缠绕上乔以伦的肩膀,声音顿时媚了几分:“亲爱的,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连我也瞒着……”
“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珊妮,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而且,你们财务部要尽快将审核过的与QB合作案的财务预测整理好报给我……”
“威森,你在赶我走?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啊!”珊妮精致妆容下的脸写满了委屈,娇柔的声音中闪过伤心的味道。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的漠然,乔以伦马上换了笑脸,揽住裴珊妮的腰,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我哪有?我是提醒你不要耽误了工作。”
裴珊妮顺势倒在乔以伦的怀里,撒娇道:“我不管!我就要看着你,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你已经好久没到我那里了!”
裴珊妮说的没错,自从父母出国后,他就没有到过珊妮的公寓,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母亲临走之前的嘱咐,要照顾好乔家大宅,还有一个很私密的不能说出的原因是,乔氏周年庆那晚,雨若黯然离开,事后铺天盖地的媒体渲染和生意场上的朋友的调侃,让他突然意识到,雨若面临的境况是多么艰难和尴尬。对于这局面,他是要付很大责任的,也许是愧疚的心理使然,他将大部分业余时间留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