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珊妮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站起身看向雨若:“沈雨若,你不要得意,我的东西你一样也拿不走,威森爱的人永远是我!”
雨若把脸撇向一边,不再看她:“我没什么好得意的,如果真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定会还你的!”
裴珊妮听了,不觉露出诧异的神色,但只是一瞬,傲慢又重新浮上面孔:“你明白就好,三个人的世界,你,是多余的那个!”冷哼一声,转身走出病房。
随着裴珊妮的离开,雨若无力地靠在墙上,一层雾气蒙上双眼:“孟大哥,我真的做错了,因为我,痛苦了三个人!”
“雨若,你何尝不是最痛苦的那个!既然不幸福,就摆脱这个婚姻,你会发现,还有更美好的感情等着你!”孟祈斐注视着雨若,眼里闪过热切的渴望,如果可以,他愿意给她最完美的……
“会吗……”
“当然会,你不知道,你有多么美好!”雨若猛然间,在孟祈斐的眼里读懂了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炽烈,似乎要将她融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害怕得想逃,于是,她走到乔以伦的床边,躲开孟祈斐咄咄逼人的注视,心却变得烦乱无比。
伸手将乔以伦身上的被子整理好,握住露在被子外面的大手,掌心忽然传递而来的力量让她一惊:“孟大哥,他的手动了!是不是要醒了?”回过头,惊喜交加地喊道。
孟祈斐两步跨到床边,床上的人眉头轻蹙,嘴唇张合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雨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清醒的意识到她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里。
乔以伦如暗夜中的星子一般的眼眸环顾四周,就这样平静无波地在雨若的脸上划过。没有停留片刻,就像她是个陌生人一样。
“威森,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样?”孟祈斐高兴地说。
“我去叫大夫。”依旧是低柔的嗓音,白皙的脸上竟微微泛着红晕。
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确定乔以伦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头部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腿部还没有知觉,所以暂时只能卧床。雨若与孟祈斐商量了一下,由雨若暂时照顾乔以伦,孟祈斐则代替他打理公司的日常事务。
雨若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闭目的乔以伦,她知道他没有睡,只是不愿意看到她而已。可是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她在餐厅叫的外卖已经摆在桌上,再不吃恐怕就要凉了。把心一横,抓起乔以伦的手,用湿毛巾细细地擦拭。
乔以伦突然睁开眼睛,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不需要你照顾,叫看护进来!”被他如此的伤害,居然还这样若无其事,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热切的心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此时尴尬地僵在那里,不知要怎样才好。乔以伦则冷傲地瞥向她,不屑之中夹杂着一丝不耐。他不会接受她的照顾,因为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这是结婚以来他理所当然的想法。即便面对她,有了一丝丝悸动,但他不认为会改变什么。
“我照顾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你现在需要照顾而已!如果你认为我别有企图,那么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婚!”一抹受伤的神色划过她的眼睛,声音变得清冷而落寞。
乔以伦被她的话震惊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雨若,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认真地注视她,没有一切的情绪因素,只是认真的研究。
静静地将晚餐摆上乔以伦面前的桌上,并拿了一副碗筷放在乔以伦的手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步出了房间。在门轻轻关上的一瞬,一行清泪扑簌而下。好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不能狠绝一些,潇洒地将他放下?那样岂不是幸福很多?
在医院的花园中坐了一会,估计乔以伦应该吃完了,于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病房。很意外,乔以伦正吃力地抬起没有知觉的左腿,想挪到紧挨着床的轮椅上去,可是显然无法做到。
“你这样对左腿的恢复是不利的,我来扶你吧。”他此刻终归是病人,还是别与他计较了吧。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好让他借助于她的力量。
“我说过了,不需要你!”语气里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冷漠,但是依然有着坚持。
雨若第一次毫无畏惧地注视着乔以伦的眼睛:“不管你承认与否,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即使是名义上的。也许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是现在,我请求你,不要再志气了好吗?”
乔以伦的眼中浮现了一抹很复杂的东西,这个女人还真是执着,被她握住的胳膊不再挣扎,顺从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你要出去吗”雨若帮他在轮椅上坐好,低下头问道。
“嗯……”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雨若马上明白过来:“你要上卫生间是吗?”
乔以伦一脸的不自在,雨若心下顿觉好笑,这个大男人平时酷酷的样子,也会有难堪的时候啊!不觉声音中有些笑意了:“我先推你到外面,然后再叫男看护来。”
直到乔以伦从卫生间出来,雨若的脸上仍旧挂着笑靥,乔以伦有些气恼地说:“看到我尴尬,你是不是很高兴?”
雨若推过轮椅,将笑意收了收:“对不起,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只是……很难把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与眼前的你联系起来。”已经调整好心态的她此时卸掉了心上的重担,所以可以比较坦然的面对他了,‘无欲则刚’就是对此时的心态最好的诠释了吧,因为不再怀有希望,所以不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