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危机过后的短短时间内,乔氏就以不一样的姿态重新进入大家的视线,先是拿下了本来已流失客户的几个订单,虽不是很大,但是也足以重建信心,再有就是乔氏周年华诞在即,在孟祈斐的策划下,正紧锣密鼓加大媒体宣传,一时间乔氏成为业内津津乐道的话题,爆出了前所未有的大热门,这一切无不对未来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乔莫森看到公司在儿子的管理下,逐渐走入正轨,他也乐得退休,回家享清福。
沈雨若依然过着被冷落的日子。在同一个屋檐下,感觉比陌生人还不如,最起码陌生人之间不会有仇恨,她想不出他们的仇恨究竟从何而来,是前世已经注定的吗,今生要做一番痛苦的纠缠,可是为什么却让她先失了心?
苏曼仪看着日渐憔悴的雨若,心里不忍之余,也暗暗着急,他们都太低估了乔以伦对这桩婚姻的抵触,以为日久生情的状况会在这两个孩子中间发生,可是事与愿违。感情的事,旁人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完全插不上手。
已是仲夏时节,S城的海洋性气候湿爽中带着和煦的风,很舒服、很自在。沈雨若静静坐在花园里茂密的梧桐树下,像是专注地在想着难解的什么问题一般,犹如一尊美丽的石膏像,无声无息。
苏曼仪叹了一口气,走近雨若的身边:“雨若,慈善会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陪我去一趟吧。”
雨若转过脸,苍白的小脸上展现一抹笑容:“好,我陪妈去。还真想出去走走了。”说着站起来,挽住婆婆的手臂。其实她都明白的,婆婆是可怜她的处境,想各种办法让她开心些罢了。
从慈善总会出来,婆媳两人没有立即上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地散起步来。繁华的大街人来人往,都是兴高采烈的笑容,雨若也似乎被感染了,美丽的脸不再抑郁寡欢。前面不远处的街心广场聚集了好多人,由于天气晴好,人们都在惬意地走走停停。
雨若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前面的广场对苏曼仪说:“妈妈,你看,前面有画展,我们去看看!”学美术的她对艺术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和空前的冲动。
不等苏曼仪回答,雨若快步跑上前,原来这里是美术学生的露天画展,一幅幅逼真的水墨丹青、工笔素描还有古典气息的油画,瞬间吸引了她的眼睛。苏曼仪宠溺地笑笑,难得这孩子这么开心,于是快步紧紧跟上。
一幅幅看得很仔细,雨若缓慢地移动脚步,没想到学生的画展也会这样轰动,人还挺多的。
后面一阵骚乱,雨若猛然回头,原来是五六级台阶上的人群中有人碰翻了支撑画的架子,一张张的画板顷刻产生多米诺骨牌的效应,从台阶上面直向下倒过来。不好,一块厚重的板子在苏曼仪的头顶就要砸下来,此时的苏曼仪还浑然不觉。
“妈妈!快躲开!”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雨若只好大叫道。
苏曼仪愣在原地,板子硬生生地砸在她的身上、头上。
雨若愣怔片刻,马上醒悟过来,拼命一样冲过去大叫着:“妈妈!妈妈!”
与旁边的人一起用力扶起坚硬沉重的画板,苏曼仪已经昏倒在地,殷红的血从头上流下来,慢慢淌到了脸上,显得非常骇人。
雨若的头一阵晕眩,几乎支撑不住,这时周围的人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在几分钟之内呼啸而至。雨若终因无法承受突发状况的刺激,在苏曼仪的身边晕了过去。
当雨若悠悠转醒,周围是一片雪白色,自己则躺在一张床上,一意识渐渐回归,婆婆!她大叫一声,呼地从床上坐起,连鞋都没有穿就跳到地上。
推开房门来到走廊,拦住一位护士:“护士,刚才被砸伤的老妇人在哪里?”
“正在急救室里抢救!”
转身奔向急救室,看到乔莫森已经在司机刘伯的带领下候在门口了。
“爸爸,妈妈她怎么样了?”雨若喏喏地开口。
乔莫森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正在急救,还不知道情况。”
雨若无力地靠在墙上,不停地自责,干嘛要看什么画展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婆婆真要有什么事,自己不成了罪人了吗!
一时间急诊室门外的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静得可怕。
这时走廊的进口处飞奔过来一个人,高大的身躯、冷峻的面容,不是乔以伦还有谁!
在他们面前站定,隐含着担忧的双眸望向乔莫森,只见乔莫森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
乔以伦转身径直走到雨若跟前,一把桎梏住她的左胳膊,冷酷的嗓音参杂着危险地意味:“听说是你跟妈妈一起出去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雨若不敢相信地摇头:“我没有……”纵使她再坏也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她的婆婆,她没有理由做伤害婆婆的事啊。
“不要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的居心我很清楚!”一个用力将雨若甩在冷冰冰的墙壁上,坚硬的墙壁撞得她的背部一阵巨痛,咬唇忍住盈盈欲滴的泪,被他攥到的胳膊好痛,无助的心更加痛!
“以伦!你干什么?”乔莫森喝住儿子,内心烦乱之极。
乔以伦不再看她,而是走到距离急救室最近的地方,目光焦急地注视着门上方的电子显示屏。
过了好漫长的时间,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门外的人不约而同地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