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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早晨,文晴打了通电话去律师楼,叫人尽快拟一份离婚书,送到她手上。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拖拖拉拉。

“嫂嫂!”

是于惠,文晴的头由原本的阵阵抽痛迅速变成排山倒海的剧痛。于惠从来不轻易地这么恭敬地称呼她,除非——

果不然,她一走进,文晴便发现她促狭的笑容。

“昨天睡得好不好?可真辛苦你了!”说完,暧昧地对她抛了个媚眼,便向前走,还不住地低笑。

文晴原本憔悴不堪的脸此时更显苍白,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容更悲凉。人人都以为她嫁了个既能干又温柔又体贴的丈夫,生活美满得不像话,就连她自己也曾一度这么认为。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它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意愿而变为现实。

结婚不到三个月,她就由原先的亲热美少妇坠为活寡妇,忍受着与自己心爱的丈夫分隔两地的痛苦煎熬,更可悲的是,她深爱了五年的男人竟没有爱过自己。

五年!五年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五年的青春是何等宝贵,她居然用了足足五年的宝贵青春去爱一个从未爱过自己的人,这一厢情愿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就连她这么一个会做生意的商人也算不清。

文晴推开会议室的门,一坐下,于惠就凑了过来。

“喂,听说哥从美国带了个得力女助手回来耶!办事能力特高不说,而且人长得特漂亮。在美国四年经常跟哥出双入对,外面还谣传,如果你跟哥发生婚变,下一任于夫人非她莫属。嫂嫂,你可要千万小心提防,提防哦!”

说完还不忘眨了眨翦水般的双眸,样子狡黠得要命,她分明是要文晴开心,但出乎于惠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有如期得到一记白眼或一个恶形恶状的警告,于惠寻乐子的好心一下子烟消云散。

唉!就算明知道是她故意加盐加醋夸大其词也赏个脸,给点反应,害她一点乐子也寻不到。

很快,其他的职员也陆陆续续入座,时间是正十点,会议理应开始,但会议的重要人物,于信和他的助手却迟迟未到,会场上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终于,在十点十五分,会议室的大门蓦然打开。

于信第一个走进来,随他之后进来的女人使在场的人不禁发出惊呼。

文晴闻声抬头,恰好迎上那带着浓浓挑衅性的眼睛,文晴的心一怔,不知她为何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来者不善!”于惠收起了刚才的嘻笑,变得严肃认真。

“各位,很抱歉,因为资料临时出现问题,所以耽误了开会时间,请大家见谅!现在会议正式开始,首先由我们美国分公司的副经理邵美媚小姐向大家简单地总结一下美国分公司在四年来的业务发展情况。”

邵美媚在于信的邀请下,站了起来,面对着在场二十多人的注视仍显得神态自若,显然是身经百战。

她首先不急着总结报告,反而自我介绍起来。

“大家好,我是美国分公司调来的职员,从今天开始就会同大家一同共事,所以请大家多多指教!”

她这一套谦虚得体的说词,赢得了在场职员的好感,有的男同事开始向她暗送“秋波”。

平时美女不是没见过,文晴和于惠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文晴已名花有主,于惠为人又太冷太傲,所以公司的上层职员都有爱无处诉,但今日这个邵小姐,人不单美貌与智慧并重,最重要的是她热情,那以后就不怕没机会了。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邵美媚开始了她的总结报告,在四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没有一丝的怯场,凭她一流的专业知识,精辟的用词和充满自信与美感的肢体语言,赢得了座上每一位男士的信服,对这一个新来的同事也越加爱慕。

长达两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职员纷纷散去,有的男士也开始展开行动,出面相邀,都被邵美媚婉言谢绝。

不一会儿,会议室就剩下于信、文晴、于惠、邵美媚四人,气氛既暧昧又尴尬。

文晴与于惠一直在低头整理文件,而对面的两人却不一样。

“陪我去吃午餐好吗?不许说有工作。”

“换言之我是必须答应 !”

埋首整理文件的文晴,当场一怔——

他竟毫不忌讳地跟她打情骂俏!

“你看你,都下班了,还穿得西装革履的。”邵美媚说完便动手帮于信解开衣领的袖子,松开领带,拨乱他梳得贴贴服服的头发。

“你又拨乱我的头发,信不信我打你!”

“才不信呢!有胆你就打。”

邵美媚一副看扁他的样子,一手勾着于信的手臂,一手抱着文件向门口走去,经过文晴和于惠身边时,蓦然停下来。

“惠惠、文小姐,赏个脸,一起吃午餐?”听她得意的语气,摆明是公然挑畔嘛!

“是呀,一起吃饭!”于信虽也开口,但语气冷漠。

于惠正要冲口答应,却被文晴硬生生地拉住了。

“不了,不阻碍你们了,我们还有点事,你们吃得开心一点。”文晴用力握住于惠想反抗的手,私自拒绝。

“那我们就不勉强了,信,我们走吧!”

“你们俩别忙太久了,记得吃饭!”被拉出门口的于信仍不忘叮嘱两人。

两人一消失在门口,于惠便一下子挪开文晴的手,“刚才你为什么拉着我,看见那女人的风骚劲儿我就气,还恬不知耻地叫我‘惠惠’,天!我想吐……”

文晴一声不吭地,仍自顾收拾文件。

“天,你怎么可以一点也不在乎,那是你丈夫耶!那女人抢走了你丈夫,你丈夫耶,你就这样由她去,你还是不是女人来的?”于惠实在气不过。

“不然你以为我可以怎样?”文晴反问。

“把他抢回来呀!”于惠答得何等理所当然。

“我有这样的资格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于惠不明反问。

“就是这个意思。”文晴耸耸肩,不作解释,亦不想再耗下去,抱着文件独自回办公室。

于惠直觉一定有事发生,究竟是什么事?

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文晴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瘫在地上,怪不得他不需要她这个妻子履行义务了,原来早已有人代劳了;怪不得问也不用问一句便答应了她的离婚要求,原来他早已需要,想想自己也真够善解人意,人家也不必开口,她便不知不觉地为人家效劳了,好一个贤内助。

文晴手握成拳,让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试图转嫁那份撕心裂肺的痛。

她可以忍受他的不爱,但绝不能忍受他的欺骗、背叛。

她曾是那么信任他,从不怀疑他不在妻子身边的他会不会拈花惹草,而是一味地想,远在他方的他忙不忙,孤不孤独,有没有想家……有时恨不得自己身上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身边,看看他,陪陪他。

看来这一切又是她的一厢情愿了,人家不是过得挺好的吗,终日有美人相伴,也难怪会乐不思蜀,把家都忘了回。

“哈!哈!”文晴干笑两声,“你可不是普通的笨啊。”

“傻呼呼地被人骗了五年,五年,哈!哈!”笑声中夹杂的空洞凄凉,让人心酸。

傍晚时分,“文衡”的办公大楼已静寂下来,员工们都基本上下班了,但身为总经理的于信仍然坐在办公室里。

偌大的办公室内,就只有一张松木办公桌,两个文件架,以及一组真皮沙发,便再无其他,正如他的人,除了家庭事业便再无其它了。

于信坐在办公桌前,手握着钢笔,看着桌上的文件,这是一份离婚书,他的脸上是一贯的木无表情,仿佛这一份是无数上呈文件中的一份,而他要做的只是批阅,认为可行的便签字。

正当他要下笔的时候,门蓦然打开,于惠闯了进来,于信赶快把离婚书遮起来,并不想让妹妹知道。

“哥,你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于惠劈头就是一句,毫不考虑一下别人是否知道他问什么。

幸好于信早已习惯了这一种“兴师问罪”,所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是说美媚吗?”

“她只是你的助手那么简单吗?”

好容易逮到一个问明究竟的机会,她当然要问得一清二楚。

“她还是我的好朋友。”

“是什么性质的朋友?”他答得太模棱两可了。

“如果我告诉你,她的男朋友是博文,那你认为她对我还会不会有非分之想。”

“不会,傅博文有十足的媚力,能让他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于信笑问。

“我走了!”

于惠转身便走,刚好与邵美媚碰个正着。

“Hello!”邵美媚热情地向于惠打招呼,而于惠则毫不热络地还她一个冷眼,“该死的傅博文,该死的傅博文的女人!”于惠暗咒,“全都不是好东西!”

“她怎么了,你骂她啦?”邵美媚一面疑惑地问。

“我这妹妹是有点怪,你不必在意。”就连他也拿她没办法。

于信抽出离婚书,利落地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搁在一旁。

“这是——”

于信耸耸肩,笑了笑显得无关紧要,径自取其他文件,没有留意身后的邵美媚脸上浓浓的笑意。

“你终于想通了!”邵美媚冷不防在后面抱住于信,吓了他一跳。

“我好高兴啊,你知道吗?”

邵美媚还不时用脸磨蹭着于信的背,显得极其亲昵,就连于信也觉得这似乎太过火了。

“我没人要了,你还高兴,枉我白疼你了!”

于信乘机挣脱了她的双手,可没走几步,她又圈上他的腰,把脸搁到他的胸前。

“谁说没人要的,我要,我要你一辈子,一辈子。”

“你这句话可别让博文听见,要不然他以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拐走了他的好老婆,那时我可要大难临头了。”

于信仍是一贯的逗趣,没有深思那若隐若现的意外之意。

“我不要做别人的妻子,我要做你的妻子,于信的妻子。”邵美媚正经八百地宣布,眼内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让于信刹时间惊诧,再也笑不出。

不等于信有任何反应,邵美媚快速地烙上自己的吻,决定用行动来表明心迹,她深信这比她讲千句万句更具实在意义。

灵动的丁香小舌如水蛇般滑进于信因错愕而微张的嘴里,恣意挑逗,动作煽情火辣,直想与这舌尖的主人共舞缠绵。

“你们够了吗?”鬼魅般的声音同时飘进两人的耳内,使两人闪电般的分开。

于信微喘着望着门口的文晴,眼内因慌张而瞪大。

“文小姐,怎么这么巧?”邵美媚不但不慌,还从容自若地整了整衣领,弄了弄衣摆,弦外之音,让人忽略也难。

“是呀!好巧,我只是来拿一样东西,想不到——”文晴冷冷地望了望两人,轻蔑地笑了。

“是这个吗?”邵美媚扬了扬手中签好的离婚书,自鸣得意,“我真替天下的黄金单身汉高兴,能有机会得到美名远播的‘文衡’经理垂青,真是三生有幸。”

“是吗?”文晴虚应,纤手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离婚书,显得漫不经心,“可是,很抱歉,我恐怕要叫你扫兴了。”

话音一落,文晴手中的离婚书已变成二份,四份,八份……邵美媚当场就怔住了,于信也不例外。

“我现在没心情,就这样!”

文晴拍了拍尚有点纸屑的手,耸肩道,仿佛刚刚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以为这是一桩小事,你说没心情就不干……”

“你没意见的,对吧?”文晴径自问当事人,他一定会答应的,如她所料,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男人心虚的时候,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邵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请出去一下,我和我的‘丈夫’有重要的私事要谈。”

“你——”邵美媚望了望一动不动的于信,又望望存心戏弄的文晴,气得说不出话来。

文晴自是无心欣赏她的“可爱”模样,蒙上寒霜的眼自始至终紧锁着于信唇上那个刺目的口红印,它是何等的讽刺,望着于信的眼神也越加冷冽。她慢慢地从桌上抽出面纸,走到他面前,静静地帮他擦拭,冷冻的气息绕着两人的周围,冷得于信打了个冷颤。

被晾在一边的邵美媚老羞成怒,美丽的脸蛋也严重扭曲,却怎么也不敢发火,终于还是强作有尊严地步出于信的办公室,以巨大的关门声显示她的曾经存在,同时也让忽视她的两人受了一惊。

“你调教的手下很没有尊卑,以后要多加管教,要不然她会骑到主人头上来了。

原本轻轻的擦拭瞬间变成了泄愤似的蹂躏,眼神也越加冷冽。

“痛——”于信握住文晴用力的手腕,露出疼痛的神色。

“痛——?怎么会痛,刚才不是挺销魂的吗?再疼也值得!”文晴冷笑,她的痛跟谁说去。

“那只是一场误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呀,我想我看到的确实不是事情的全部。”

文晴鄙夷地瞄了瞄他敞开的衣领,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该死,你居然不相信我!”

握着文晴手腕的力度陡然加强,害她差点叫出声。

“沾了满身腥的猫走过来对我说,他没有偷腥,那你说,我要不要相信他?”

面对着文晴的答非所问,于信的怒气一下子上扬。她可以怀疑他工作的能力,处事的态度……却绝不能怀疑他高尚的人格。

他越生气,加诸在文晴手上的力也越大。或许他不知道,只要他稍稍再加力,便足可以将文晴的手捏碎。

久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冷静地开口:

“既然这样,共同生活下去也没意思——”

握着文晴的手掌用力一甩,像甩掉一身累赘。

文晴忍不住一个踉跄,心像重重地被人刺了一下,她受不了他的冷,但更受不了他的假惺惺。

“你当然是想这样了,好让你们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哈!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听着,我会叫你们后悔,后悔当初勾搭上……”

于信望着文晴的眼神多了份骇然、鄙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可耻吗?”

“那你背着我跟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可耻?”文晴反唇相讥。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把你的嘴给撕了!”

文晴当场像挨了一记穿心剑,他眼中的冷绝、痛恨让她心寒——这就是她深爱了五年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义无反顾地伤害自己的女人。

“我只是说说你就要把我的嘴给撕了,那你做了呢?我岂不是要把你杀了吗?”

文晴问得好无辜,看着他的脸因气极而抽搐,身子因极力压抑住爆发的怒气而发抖,她心里快意得很。

五年来的委屈,痛苦……她要双倍奉还!她没必要再扮伟大,她要报复,两败俱伤亦在所不惜。

“出去——”于信只能吐出两个字。

“怎么?心虚吗?”

“不——我怕你弄脏了我的地方。”

下一秒,于信已来到文晴面前,把她拖向门口。

文晴想不到他会这样做,一下子乱了方寸,只能反射性地挣扎,逃开于信的钳制,却走了不到两步,又被他抓了回来,继续拖向门口。

“于信,你混蛋,放开我——”

文晴不顾一切地拳打脚踢,从未见过这样强势、不讲理的他。

于信不理文晴的挣扎和反抗,只是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地干着他的事,坚持把文晴“送出”门外。

他把她双手反剪在后,用手扣紧,搂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亦顺利地将她带到敞开的门前。

文晴脸色惨白,视线已模糊不清:“不——不要——求你——”叫声充满了慌乱、无助和哀求。她好害怕,怕被他赶了出去之后便再也进不来:“求你——不要——”

于信充耳不闻,铁了心,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用力一推、一关,把她隔绝在门后。

“不——开门——于信你给我开门——”

文晴用力地踢着、拍着,然而里面的人却不为所动。文晴的泪更加汹涌,他真的不要她了!这一层认知让文晴伤心欲绝。

“于信——我恨你——我是你的妻,你可以这样对我——你宁愿要别的女人也不要我——”

门内依然的一片死寂,文晴背靠着门,声音由原先的控诉变成柔声的低泣: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五年——五年有多长你知道吗?长得叫我怀疑地球到底还会不会转。”

文晴仰着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却徒劳,它依然猖狂地从她的眼眶里狂奔出来。

“信——我那么爱你,爱得我心都痛了,为什么你还忍心伤害我?我已经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文晴已哭得声嘶力竭,跌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间。她好累,她已支持不住了。她现在连恨他的力气跟勇气都没有,那以后她该怎么办。没有了生命的支柱,那生命还可以继续吗?

原来被他遗弃是这般可怕。

“原来爱你是这般辛苦,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死也不会爱上你,就算生命平淡得如一口枯井,也不用落得现在一个心如死灰的下场。”

可惜,一切已无法挽回,心已经交了,情也给了,再也收不回来。

文晴疲倦不堪,想睡,蓦然,门打开了。文晴惊喜地抬头,在看见眼前的人木无表情的脸后,喜悦的心情又随即坠入谷底,他是来赶她的吧!她弄脏了他干净的地方。

想到这,文晴艰难地站起身,她不想他再出口伤她,她受不了。文晴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走着——

“知错了吗——”

于信破空而至的声音挽留了文晴的脚步。原本干竭的眼泪又再度盈满。他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她已败得一塌糊涂……

文晴鼓足了勇气,木然地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当初她不应该不顾一切地去爱他,不应该没日没夜地想他、等他,更不应该在得知他的欺骗,背叛之后自不量力地报复他……天!她竟做错这么多。

眼前的景物开始在文晴面前扭曲、旋转,她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身向下倒去。

她脑子里闪电般地飞掠过五年前,他为她挡软垫的情景,那时候他将她保护得好好……

怎么没人告诉她,地面是可以这么温暖。那她刚才就不用那么伤心了。

“跟我怄气的调皮鬼,我该拿你怎么办?”

文晴讶然抬头,他还是将她保护得好好。

在他面前,她还是坚强不起来。

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臂弯里,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暖。她对他的依恋实在太多,不应该的多。

慢慢地,他想将她拉出怀里。

“不,求你再让我靠一下,我真的好累好累。”

文晴把手圈得死紧,不让他将自己带离她的身边。

或许觉得她可怜,他真的没再拉开她,改用手轻抚着她的背、她的发,这是他五年前常做的动作。

“如果愿意就在这里靠一辈子!”

会是天堂传来的声音吗?这般美好。

“刚才我是怕我一时失控伤了你,才把你赶出来的,我们大家都急需冷静。”

无论怎样听到这句话,她伤痕累累的心确实有一定程度得到了修补,至少他不是嫌她脏。

“你知道你刚才有多蛮横无理吗?像一只刺猬,用你身上的刺不断地向我攻击,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你叫我伤心又痛心。”

“那你呢?你看你把我折磨得怎样了。为什么你宁愿要别的女人,也不要我?我是你的妻,你本该爱的人。”

于信一下子把文晴推离自己,没有他的支持,文晴整个人再一次瘫软下去。

“你给我站着!”于信大声地命令她,“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刚才只是美媚的一时胡来,连我也搞不清状况,你就冲了进来——”

“那你为什么那天要拒绝我?”

你听了他的解释,让她全身有了力气,想探知真相。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别人,我们不应该——”

“于信你混蛋,我那么死心塌地爱着你,你居然怀疑我有别人。”文晴气得对于信又踢又打,他害她好苦。

于信搂着她,任她发泄,对于这几年来她受的委屈,这算得了什么。

终于文晴再也没力气打下去,整个人瘫在他身上哭了起来,声声痛彻心扉。

“好了,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痛。”

“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真的好苦,好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

于信一下下地吻****的泪,吻上她的唇。他心里知道,其实他对她已觊觎好久了,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五年前无心种下的种子,原来早已深植两人心间。

今日,种子终究长成大树,开出一树的繁华。

他日,繁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树的硕果。

“我是于惠。”声音冷得可以。

“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的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出奇的温柔。

“把你的女人带走,别老是缠着我哥。”

“你说的,我向来都照办的。”

嘟——嘟——

深秋的午夜,风有点凉。今天没有月亮,如墨的天空中偶尔闪着几点微弱的光。夜,就是这么悲凉。

阳台上的于惠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却无意回去。夜静沉沉,秋风瑟瑟,或许最适合沉思不过。然而她却什么也不想去想。

看着花园中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她的脑海中又闪过那一个火红的影子——一片镂空的枫叶。

曾经说过要遗忘的,却一再食言,在夜阑人静时,总会对他有无限的思念,心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而悸动;曾经说过要割断的,却仍保留着那片枫叶,尤其记得它上面有若行云流水般的草书镂空,记得它霍然出现在纸上时所带给她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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