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到方龄身边,低声说:“你觉得怎么样?”
方龄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嘀咕了一声说:“我想吃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没有事。”
我们白狐:“刚才的那个大高手,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白狐摇了摇头:“这个人的实力不差,但是好像不想见我们。方龄既然没有事,他应该没有恶意。”
天亮之后,叶菲和宿舍长都醒过来了。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肉身曾经被偷走过,只是迷迷糊糊的发现,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我叹了口气:“他们这样,也真是挺自在的,什么也不用管,只要安心的活着就行了。”
白狐在我身边笑了笑:“你如果想这样的话,也可以做到。”
我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我一定会很好奇,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只能跟着你四处见鬼。”
我们坐下来吃了早饭,方龄虽然虚弱,但是也能勉强起床吃东西了。我问方龄:“天亮之前,有人坐在你的床头上,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方龄歪着头想了一会:“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她吃了两口饭,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人。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也看不清楚他是谁,但是感觉他很熟悉,绝对是认识的人。只不过……忽然之间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低着头沉思:“是我们认识的人?我们认识的人当中,有高手吗?难道是天厌子?可是……天厌子何必躲着我们?”
我想了一会没有结果,于是就懒得再思考了。
吃完早饭之后,我对白狐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卦坟?”
白狐笑着说:“晚上。”
我有些疑惑的说:“难道你有了肉身,仍然不能见太阳?”
白狐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卦坟迁移的时候,异象肯定是在晚上出现。我们就算白天去找,恐怕也没有结果。”
我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既然你的肉身能见太阳,那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和白狐在附近走了一圈,然后来到公园的长椅上。我们坐在上面本来打算说一会话,但是坐上去之后我才想起来,已经一夜没睡了,很快,我就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正横躺在椅子上,枕着白狐的身体。
我坐起来,理了理头发,伸了个懒腰,对白狐说:“咱们回去吧。”
白狐点了点头。
我笑着问他:“刚才你睡觉了吗?”
白狐说:“就算不睡觉,我也不会感觉到困。”
我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那你太可怜了,做梦的感觉很好玩。”
白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等把心脏放进去,就可以做梦了。”
我们回到方龄家,坐在客厅里面聊了一会,眼看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
白狐对我说:“我们应该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你等我一会,我去看看方龄。”
方龄仍然在卧室里面静养,我推开卧室的门,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来,身子都打了个哆嗦。我心里面奇怪:“怎么这间屋子冷成这样?”
我关上房门,扭头再看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
我看到一团黑云笼罩在方龄的身上,这黑云正在缓缓地转动,有一缕极细的黑烟,连接到方龄的身上。
我张大了嘴巴,要把白狐叫过来,可是我却根本动弹不得。那团黑云像是有神智一样,它已经发现我了,而且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我惊恐地想:“他是谁?他在干什么?等对付完了方龄,是不是就会轮到我了?”
我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白狐在门外说:“如意,里面出事了吗?”
白狐的声音响起来之后,那黑云像是受到了惊吓,迅速的收敛起来,穿过窗户逃走了,而我的身子一松,接连后退了几步,撞在了门上。
白狐走进来,有些焦急的问:“怎么回事?”
我指着方龄说:“刚才有一片黑云,在她的身上盘旋。那是不是昨天的大高手?”
白狐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是。”
我有些着急的说:“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不肯放过房龄?”
白狐走到方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皱着眉头说:“她的魂魄好像没有受到伤害,而且身体正在迅速的复原……”
我们两个在屋子里面说话,已经把方龄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们说:“你们怎么了?”
我问方龄:“刚才那个高手又来了,你知道吗?”
方龄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我惊讶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方龄挠了挠头:“他不让我告诉你们。他说有几句话要跟我说。如意,你别担心,他不是坏人,他就是烧烤摊老板。”
我恍然大悟:“是那个鬼老板?”
方龄点了点头,然后揉着眼睛说:“鬼老板告诉我。让我好好保重身体。因为我很重要。还有……什么我现在不认识他,但是将来会认识他。”
我皱着眉头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龄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他说了这话之后,就帮我把尸毒都拔出来了。而且跟我说,他能救我一次,不一定能救我第二次,让我自己多加小心。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我们盘问了方龄一会,始终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在确定了鬼老板不会伤害方龄之后,我们就关上房门,让她继续休息了。
我和白狐跟其他的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小区,去寻找卦坟。
按照乌鸦提供的方位,我们走出了市区,来到一片荒郊野外。这里没有人烟,只有疯长的杂草,和歪歪扭扭的老树。
我看着月光下的树木,感觉它们有些狰狞。
我问白狐:“卦坟在哪?”
白狐指着最高大的一棵树说:“应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