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坟头上的桃木钉的时候,我心中很诧异。当我梦到蜂后的时候,我很慌乱。当我看到这个纸人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
因为我意识到,那女人所说的恐怕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把桌上的油灯吹灭了,然后握着美玉,拉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了。
我的脚踩在竹楼上面,顿时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无论我怎么小心翼翼,这声音都不能消失。
我心里很恼火:“囚山故意让我们住在这里,是为了方便监视我们吗?只要我们打算逃走,一定会被他听到脚步声。”
我蹲在一个角落,正在想办法逃下去,忽然听到有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了,这个声音走走停停,显得很犹豫,然后他停在了我背后。
我的身子弯曲着,像是一张紧绷的弓一样。如果我身后这家伙敢对付我的话,我一定要反击。这个时候不能害怕,如果害怕的话,一条命就没有了。
我看不到他,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他好像伸出手来了,正慢慢地靠近我。随后,我感觉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地一激灵,以极快的速度跳了起来,然后握着美玉砸了过去。
我正好砸在了那人的脸上。
玉其实就是晶莹剔透的石头,无论多么名贵,石头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身后那人被我用玉砸了一下,顿时哎呦一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了。
他倒吸着冷气说:“你疯了?我是无名。”
我冷笑了一声:“打的就是你。”
随后,我握着美玉继续冲过去了。而无名见我模样凶狠,早就已经吓了一跳,捂着脑袋向后退。
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流下血来,他已经是被我砸的头破血流了。
无名一边向后退,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你干什么?不认识我了?”
我走了两步,一颗躁动的心也平静下来了:“你是真的?”
无名无奈的说:“当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我掏出手机来,把亮度调到最大,然后向他的脸上照了照,又身后捏了两把,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是真的人。”
无名奇怪的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把他推到屋子里面:“进去再说。”
屋子当中的纸人和小刀还在,我指着纸人说:“刚才这个家伙假扮你,想来害我。”
随后,我把刚才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包括桌上的桃木钉的来历也讲了一遍。
无名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看样子,这里的秘密真不少啊。我刚才觉得气血翻涌,这里妖气弥漫,所以出来走走,没想到就遇到你了。”
我对无名说:“咱们得找到疯狗和囚骨,然后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
无名皱着眉头说:“疯狗我信得过,不过囚骨……他可是尸谷中的人。”
我笑了笑:“他可是被人害的在阴间呆了三年,这也信不过吗?”
无名摇了摇头:“小心点好,咱们先把疯狗叫过来吧。”
疯狗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们两个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推了推门。
门根本就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和无名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不自然。
无名低声说:“咱们挨个找。”
我们在竹楼上来回奔跑,发现所有的房间都空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一阵夜风吹来,我感觉到遍体生凉,真是高处不胜寒啊。我有点害怕了,对无名说:“咱们下去吧。这个地方不安全。”
无名眼珠转了转:“等一下,我有个办法,你跟我来。”
他带着我走到房间里面,然后把那纸人从地上捡了起来。
我看到他从包袱中拿出几样东西来,把纸人破损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修好了,然后又在上面加了一些不易发现的符文。
我皱着眉头问:“你想干什么?”
无名笑着说:“当然是用他带路了?我倒要看看,他取你的血是为了什么。”
无名点起一张道符,绕着纸人转了一圈,忽然大喝了一声。
那道符轰然一声,燃烧起来,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吓得我向后退了一步。
我看到纸人变成了真人的模样。呆呆的站在地上。
无名拿出那把小刀来,对我笑着说:“来,放点血,我们骗骗他们。”
我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你可别想骗我,他们得到了我的血,让我做蜂后怎么办?我肯定得死在这。”
无名从包袱里面拿出一瓶尸油来,对我说:“你放心,我在水里面加上这个,你的血就会带毒,他们如果真的用你的血做事,反而会把一切都搞砸。”
我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把血滴进茶杯中了。而无名也把尸油加了进去。稍微晃了两晃,一切都隐藏起来了。
随后,无名把茶水放在大盘子里面,交在纸人手上,淡淡的吩咐:“你去吧。”
那纸人木愣愣的向前走了。
无名对我说:“含着那块玉,咱们两个闭住气,跟着他看看那些人都藏在哪了。”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跟着纸人下了楼。纸人晃晃悠悠的,向山脚下走去了。那个地方,正是尸谷中坟墓所在的位置。也是我梦中,巨大的蜂后斜躺着的山峰。
我越想越明白了,那些尸谷里面的人,一定是想用我的血布置邪术,逼我留在这里做蜂后。
几秒钟后,纸人走到了一座高大的墓碑跟前。然后他轻轻地敲击了几声墓碑。这声音时急时缓,有一定的节奏,就像是暗号一样。
我们等了一会,那墓碑忽然沉下去了,下面露出黑乎乎的通道来。
这坟墓下面竟然是一个地下室。纸人想也没想,端着那些茶水进去了。而我和无名略微一犹豫,就跟了下去。
这条通道并不长,很快,我看到里面有一间小小的密室。密室当中有几个人,他们正在低声谈论。这些人中间,分明就有之前接待我们的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