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大表姐之后,叹了口气,然后勉强露出笑容来,对她说:“快进来吧。”
大表姐却不着急进门,她站在门口,冲我笑着说:“如意,听说你毕业之后,一直在东游西逛的,也没有固定工作。哎,这么多年的学,不是白上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说:“我有工作。”然后把我的公司名报了一下。
我所在的公司不小,还算出名,大表姐听了之后,顿时愣了一下。眼睛不自然的闪了闪,又来了一句:“工作是小事,关键是嫁个好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谈过恋爱吧?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冲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大表姐更得意了,伸出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可不能等你了,我要结婚了。”
她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你知道这戒指是在哪戴上去的吗?我们两个去坐摩天轮,爬到最高的时候,他给我戴上去的。”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要是没拿稳,掉下来了怎么办?”
大表姐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意啊,你放心吧,这种糗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你倒应该小心点,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她的话刚刚说完,我就听见啪的一声,戒指掉在地上了。大表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白狐,白狐正若无其事的看电视,好像根本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的事一样。
而我的父母还在旁边研究怎么呼吸吐纳,也没有注意我们这边小辈之间的交锋。
大表姐的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然后伸手去捡戒指。结果那戒指啪的一声,黏在她的手机上面了。
我干笑了一声:“手机扬声器上,好像有磁铁吧?”
大表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将信将疑的把戒指拿起来,然后在手机上面试了试,顿时勃然大怒,扯着嗓子大叫:“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候,从旁边楼道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这男人长得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他过来之后,先是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浓浓的贪婪,然后又低下头,对大表姐说:“怎么了?”
大表姐几乎把手机拍在他脸上了,气急败坏的说:“你居然拿铁戒指糊弄我?这上面的钻石也是玻璃的吧?”
男人嘀咕了一声:“哪能啊,不可能。我试试。”
男人同样用手机试了试,顿时满头大汗。他像是求饶一样看着大表姐:“这怎么可能是铁的呢,我发票还在呢,咱们找他们说理去。”男人伸手就要掏发票。
大表姐拦住他,咬牙切齿的说:“这个不着急,一会再去。”
我笑着说:“大表姐,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兴奋的有点糊涂了。戒指买错了?”
大表姐脸色变了变,强压住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难得糊涂啊。如意,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嫁不出去。你如果能糊涂一次,我也就放心了。”
我冷笑了一声,向旁边让了让:“你们还不进来吗?难道还有伏兵等在外面?”
男人笑着说:“没有了,只有我们两个。”
他笑的有点殷勤,大表姐不加掩饰,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面上,让他疼的呲牙咧嘴。然后指了指男人,对我说:“这是你大姐夫。”
我冲他点了点头:“请进。”
大表姐和表姐夫进来之后,目光马上就落在白狐身上了。
白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冲他们点了点头:“请坐。”
此时清晨的一缕阳光,正透过窗户,斜斜的照在白狐脸上,光影流转,更显得他剑眉星目,俊朗无比。他一举一动,带着优雅与高贵,把我都看呆了。
白狐冲我笑着说:“如意,这是谁?怎么也不帮我介绍一下?”
我回过神来,指着客人说:“这个是大表姐,这个是表姐夫。”
白狐冲他们笑了笑:“表姐好,表姐夫好。”
大表姐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问我:“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这是哪一家的亲戚?”
我妈在旁边笑着说:“这不是亲戚。”
白狐接话说:“我是如意的未婚夫。”
我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白狐这么直接,自称是未婚夫,不过她倒也没有出言反对。估计早就在心里默认了吧。
大表姐不自然的笑了笑:“未婚夫啊。”然后她回过头来,捏了捏我的脸:“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一点风声都不漏。”
等他们都坐下来之后,对比就实在太明显了。表姐夫相貌普通,谈吐畏缩,两只眼睛东瞟西看。而白狐一举一动,都天然的有一种贵族的气质。
大表姐很快泄气了。然后狠狠的看了表姐夫一眼。
于是表姐夫开始吹嘘自己的工作和收入,并且话中带刺的说:“男人最重要的是经济能力。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白狐随手在衣兜里面掏出一个盒子,对我说:“喜欢吗?不喜欢我再买一个。”
我打开一看,是一只戒指,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戒指比大表姐的要昂贵得多。表姐夫顿时闭上嘴了。
我苦笑了一声:“这算求婚吗?也太随便了。”
白狐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求婚,让你戴着玩的,求婚哪能用这种档次的戒指。”
表姐夫脸都白了,开始生硬的转移话题,要讨论学历。什么男人相貌经济,都不如内涵有重要。
白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来,似乎懒得和他纠缠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表姐夫听了之后,顿时呆在那里了。目光惊恐的盯着白狐,过了很久,才哆嗦着说:“你……你……”
白狐笑了笑:“我恰好懂一点。你如果想要找我帮忙的话,晚上再来。”
表姐夫使劲点了点头:“对不起,今天是我冒犯了。”
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大表姐生气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呢?”
表姐夫神色古怪的看着她:“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走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咱们俩好像……嘿嘿,比人家差一点。”
大表姐炫耀不成,带着一肚子气走了。
我送走他们之后,回过头来,好奇的问白狐:“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忽然变了态度?”
白狐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跟他说,我知道你每天梦到的那个红衣服小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