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恨,他的伤也是为了救她!
“辰儿!”风连城一声深情呼唤,突然喉间打结,竟是无言。
“不要叫我辰儿!”凤星辰眉头一挑,又气又怒。
“星儿!”风连城又唤。
“不要叫我星儿!”凤星辰难得女子般的撒气,抱了膀子一撇脸不再理他。
“夫人。”风连城的脸上竟有了无措之色。
有意思,堂堂龙尊王竟也无奈的时候。
“干吗?”凤星辰挑了挑眼,暗自偷笑。
“你既不恨我,也不气我,那自然而爱我了。”噗……风连城的话差一点叫凤星辰喷饭了。
“你……”一个转身过去,真想弹他的脑袋瓜子,只是手一抬,却被对方紧紧地握住。“松手!”
“不松!”风连城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千年前,你我用肉身之灵消灭元魔,千年后,你我魂体皆转世为人,是否成全了我们千年前的愿望,若为人,就拥有一场人间的婚礼,如此,夫人满意吗?”
不等凤星辰说话,他又继续,“既然抓牢了你的手,我就不再松开!永远不会的!”
暖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是啊,他们不再是千年前的神兽,而是人。
他是风连城,而她是凤星辰。
名字一样,叫法一样,只是又有许多的不一样。
如今元魔重生附了上官宣的体,待到他力量大增之时,定会来找他们报仇的。如今,他们还能如从前一样抵抗吗?
都是凡胎肉体,也许离开了这里,面临的又是生死离别,轮回转世。
“城,我也想这样抓牢你的手。”凤星辰反握上风连城的手,“可是美好总是这般短暂。”
“只要意念在,我想着你,你想着我,想着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家人。魔也不是魔。”风连城的额头微微一倾,鼻尖碰触到凤星辰的额头,似是要给他所有的力量似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凤星辰使劲地点了点头,身子突然往后一倾,与之拉开一点距离,四目相对,余光轻轻睨一眼烛台上的红烛,“夫君,夜深了。”
“嗯?”风连城的眉弯一挑,似懂又不懂。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耶!”不知他是装的,还是故意的,可恶。
“那又如何?”风连城眯起了眸,嘴角挑起一抹诡笑。
可恶,果然是装的。
“解开你身上天降魔雨的魔气!”凤星辰故意提高了嗓音几分。
“今晚我要把我千辛万苦找到的药,吃干抹净!”风连城的笑容愈是深邃。
“你敢!”
“看我敢不敢!”
嬉闹的声音打破了归元山金顶的宁静。
远处的高台上,苍老的嘴角终于抿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该去了!”
“爷爷安心去吧,雪儿也要去屡行属于雪儿的使命!”
一老一少,音落。
老者端端地坐下,一阵风来,吹散了所有,一点不剩。女孩望着化为灰烬消失的老者,眼眸一闭,泪珠子滚入尘土之中。忽而她再抬眸看一眼远处的灯火魅影,“姐姐,雪儿活着就是为了你。”
音落,她的手掌一划,一道强烈的元气迸发出来,直直地打入自己的天灵盖。紧接着她的整个身子一僵,雪光闪过,再看那里时,是一珠雪白的奇草,枝如柱状,叶如手掌,晶莹剔透,夜间幽光闪闪。
灿烂的阳光掀开层层的夜幕,凤星辰在风连城的怀里醒来。那一刻,惺松的睡眼倏地睁大。
天还是这么的蓝,水还是这么的清。
宫殿不见,新房也不见。
归元族人的炊烟更是不见。
身下是平坦的青石,身上盖着的只有风连城的长袍。身旁是碧绿碧绿的湖水,她记得这种来时的归元湖。
低眸,嫁衣还在存在。
确信,一切的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过。而她们只是回到了原点。
还未进入归元族时的那一汪碧湖而已。
惊坐而起,还没有来得急跟赤云和雪儿祖道别呢。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到肩头,“不用惊讶,我们已经回到原处。”
“可是……”凤星辰一腕话堵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不用道别,赤云已经寿终正寝,他为了等我,才会用意念多活了千年。”风连城的声音依然是那样不急不急,似乎知道一切。
如此安慰,凤星辰的心情好多了,轻轻一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记起来此行是为三哥哥找药的。“对了,三哥哥的药!”
“在这里。”风连城的手里递过来一株晶莹剔透的植被,雪一样的纯白。“千年玉佛手。”
“真的,三哥哥有救了。”凤星辰一把捞在怀里,心中大喜,只是握住这株雪白的时候,心中竟有熟悉的感觉,怎么有点像……诧异地眼神看向风连城。
“雪儿就是生长在这归元山上的千年玉佛手,归元山是得凤之恩露才会如此灵杰,这里的灵物都是得你所恩。”风连城握住了凤星辰有些微凉的手,“雪儿自愿回归原形,都是为报你之恩。”
“原来你都知道了。”凤星辰紧紧拥着那株雪白,眼眶竟是湿了。
“来时便知。”风连城没有隐瞒。
凤星辰点头又摇头,想说什么又卡在喉咙里了,突然扑到风连城的怀里,紧紧地依偎。
元魔附生,该有多少人要牺牲?